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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清秀少年所说,众人大惊,方守正急问道:“这位兄弟,不知鞑子有何异动。”
蓝玉认真看了看方守正,心中赞许道“这少年与我一般大,面相如此不凡,见别人对他的如此恭敬,像是在军中任要职。”回道:“鞑子军中像是来个厉害人物,我见缪大亨对那人都是毕恭毕敬。”
方守正心中盘算道“元蒙朝廷虽是大厦将倾,若来之人是那汉末诸葛般人物,那如何是好。如今虽上了玉横山,却没具体的对敌之策”心中不免忧虑,便招众人聚首商议。早知这鞑子五万大军,三千铁浮屠,两万五千拐子马,剩余二万多人,都是豁鼻子秦把总手底下的汉族士兵。只是心中对那所来之人不明,便让常遇春,蓝玉明日再去横涧山查探。
翌日,方守正同朱元璋众人便在这玉横山一带观察地形,回到寨内后,忽见常遇春,蓝玉二人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急道:“缪大亨领人朝我们来了。”
众人大惊。
“来了多少人?”方守正急问道
“来了二十多人,都是那豁鼻子的人。”
方守正一听,心中似有舒减说道:“看来,这缪大亨是来探清情况的”便又向身边朱元璋说道:“朱大哥,鞑子此次定不会攻寨,你与汤大哥先回濠州搬救兵,我来会会这缪大亨。”
话说,缪大亨昨日得刘聚手下亲信来报,知红巾军来定远,被刘聚困在在郊外树林,心中大喜,便命人前去捉拿,一到那树林见地上几具尸体,血迹为干。而刘聚却没了踪影,心中对这玉横山便有了警惕,遂今日带人前来探查。
朱元璋出发后,方守正便将刘聚关押在地牢内,命王铁柱看守,又让徐达安排刀斧手在四周埋伏,待情况而定。
寨内,众人提心吊胆的等那缪大亨到来。
不一会,方守正见一中年鞑子,头戴元盔,长发辫于两侧,身着短衣窄袖,腰间一把弯刀,身材高大威猛,身后跟着二十多汉族士兵,大步流星的来到寨内。心道“此人定是那缪大亨,这人虽为鞑子,却比其他鞑子看起来顺眼得多。”
“刘聚何在”缪大亨大声问道
方守正见他精通汉语,心中大感意外,便回道:“想必阁下就是缪大元帅,刘聚已被在下所杀。”
缪大亨一见方守正,心中赞许道“这少年好生硬气,天下汉人被我蒙人奴役,皆不敢正视,他却这般不卑不亢,想他应是这叛军镇抚吧,他日战场相见不知有何本事。”思虑后便又朝他身边一鞑子小兵看去。
方守正见他眼神所指,似有恭敬。便也打量着那小兵,只见他长相清秀,面白如雪,于鞑子中算是少有。
缪大亨见此急忙说道:“刘聚已死,那为我军守后便交于你。”
“如此重任交于在下,不知元帅你可放心”方守正笑道
缪大亨听此心中暗笑,这少年郎还是真有意思,便又说道:“只要你尽心尽力,我便放心。”
“我乃汉人,元帅是蒙人。汉蒙之间如何能用“尽心”二字。”
缪大亨一听此话便知他所指,又见身边豁鼻子众人面露羞愧,心道“这少年嘴皮子好生厉害,片语便能让这群汉族士兵这般。”便又笑道:“汉人,蒙人皆是天子百姓,如今有了反叛,百姓当为天子分忧。”
“敢问大帅,何为天子”方守正问道
“天子,天之子,代天行道者也”
“代天行何道?”
“生生之道”
方守正听此冷笑讽刺道:“没想到,元帅对我汉家文化如此了然,那么敢问元帅,为何我中华大地,死者遍野。”
缪大亨听此不于回答,心中似有所虑,说道:“日后在见,希望你别叫本帅失望。”说完便领着众人离去。
众人见缪大亨离去,心中放下焦虑,徐达见方守正面色凝重,沉思不语,关切说道:“方兄弟莫急,朱大哥回去领兵一日便能回。”
“徐大哥,其实那鞑子怕是来时,就知我们是红巾军了,为何只带这么点人,我只是想不通而已。”方守正回道
叶知秋刚才一直为方守正担心害怕,一听他说这话,没好气的说道:“难道你还想让他带千军万马来啊。”
方守正知她话外之意,心道“怕是没多久就要与那缪大亨开战了,那便没了时间。这些时日定要好好陪陪她,省得让她觉得苦闷。”回道:“知秋,昨夜我见你喜那片草地,不如我们去走走。”说完便向寨外走去。
叶知秋抿嘴窃喜,又见身边众人都看着自己,便低头红脸的跟着出去。
不一会,来到草地中央,二人盘腿而坐,见无人后,叶知秋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依偎在方守正怀中。
“守正哥,我想玉姝了。”
方守正见她一脸忧愁,说道:“我也想老爷他们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你不想玉姝吗?”叶知秋故意问道
方守正一听像是被她看穿一般,又见她那清澈的双眸满是急色,亏欠的回道:“知秋,起先我对玉姝是有爱慕,奈何玉姝对我只有兄妹之情,你以后别这事了。”
叶知秋心中失落道“原来他是觉得玉姝对他没有爱恋之情,所以才会这般对我的吧。”又想起当日陈家落难时,玉姝说过的话,便坐起身子说道:“其实,玉姝心中有你,当日泉坞山,鞑子欲对我们不轨,她亲口说她心中有你。”
“那我为什么从未感受到”
叶知秋心中难受,一脸的落寞回道:“她是想成全我吧。”
方守正一听心中甚喜,却有见她神情如此落寞,心中不舍又不知怎么办。
这时,一低沉的声音传来“早就听说汉人喜男风,今日真是大开眼见。”
方守正寻声望去,见来人是那缪大亨身边的鞑子兵,回答:“你不随你家元帅回去,留在这是何用意。”
“你不知道蒙人对草地有特殊的感情吗?”
方守正不予理睬便朝叶知秋说道:“知秋,我们走。”
“刚才与我军元帅一问一答,丝毫不让,怎么还怕了我这小兵。”
方守正再次认真打量,心道:“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行伍之人。”疑虑的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见方守正如此打量自己,柳叶般眉头皱起,心中似怒,又听他如此问,怕是被他看穿了,回道:“我就是一小兵。”
叶知秋将陈玉姝当日说过的话说出后,便觉自己是他两之间的绊脚石,越想越难受,心道自己真没用,眼泪还是忍不住,又见他此时正与一鞑子兵做口舌之争,便起身说道:“我走了。”说完,转身那一刻,悲凉的泪水奔流而下,道尽了这十年情痴不寻常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