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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对视，冷情
一大早上，辰光集团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前台接待阻拦她，问她有没有预约，她不说话，一张脸冷冰冰地往集团内部而去。她似乎很熟悉集团内部路线，气场很强大，直接走向集团内部高层的专属电梯。
前台接待一边追着，一边喊，“小姐，您没有预约，不能进去！那个电梯不对外开放。”
要是被boss知道，他的专属电梯，被人坐了，只怕会将她们几个前台都开了。
两个保全赶紧冲上来阻拦，而在一楼等候多时的赵默，对那两个保全摇摇头，保全赶紧退下，任由那个来势冲冲的女人入了电梯，直奔45层。
前台接待眨了眨美眸，问赵默，“赵特助，她是谁啊？看着好凶，不会是boss哪个女友吧？居然敢闹到公司来，太不像话了。”
居然还在赵特助的默许下，坐了boss专属电梯！
“做好你份内的事行了！”赵默声音沉闷，吓得那个前台接待，赶紧灰溜溜地低头走了。
赵默抬头看向不住向上跳动数字的电梯，眼底浮现喜悦的笑容，低喃一声，“boss已经等候多时了，总算来了。”
前台接待回到前台撇撇嘴，小声跟身边另一个接待说，“boss什么身份，在外面绯闻再多，也从没有女人敢闹到公司，甚至连公司大门都不敢进来。这个女人敢闹到这里，一会肯定被轰出来！”
“没听说吗？车模琳达和boss分了。刚才那个女人，很可能是boss的新女友。”
一听说八卦，另外两个小职员也赶紧凑过来。
“不会吧，这么快。”
“boss什么性格，有一点点看不顺眼，直接就分手！女人还不多的是，各个年轻漂亮，百依百顺。”
“我们公司上下，哪个女职员不是天天在脸上下尽功夫，恨不得下一个被boss看上的就是自己，直接麻雀变凤凰！”
一个女职员赶紧拿出镜子，在脸上补妆，另一个夺下她的镜子，道，“你就别画了，boss喜欢清纯类型的！就像刚才的那位，穿着一件白色风衣，boss喜欢穿白色的女人，你整天大红大紫，入不了boss的眼。”
“琳达也不是清纯类型，还不是被boss看上了。”
忽然有人拿出手机，双眼瞪大地说，“天呐，刚才那个女人就是曼蒂！你们快看昨天夏沐的新品发布会，她就是曼蒂！”
“不会吧，才回国没几天就和boss好上了，这女人不简单呐。”
“你懂什么，越是这种名气大的女人，手段才越高明！不然你以为，一个女人，凭借自己的双手能拼出什么成就来，最后还不是用身体换的！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你数一数，哪个不是。”
一群女子，围在一起啧啧摇头。
“不过曼蒂不是有老公吗？跟boss在一起可就是搞婚外情呐！”
“没听说成功的女人背后，多几个男人，很正常。”
“这要传出去多不好啊，夏沐名震一方的御用设计师，与人搞婚外情……还是我们的boss，他怎么……怎么居然也好了已婚女人这一口。”
“她身上穿的那件夏沐春款白色风衣很漂亮诶，过几天上市了，我也要去买一件。到时候没准boss也看上我们了。”
“你就做梦吧……”
45层。
顾若熙一把推开紧闭的办公室门，陆羿辰正静坐在老板椅上，背后是窗外明艳的阳光，窗前拉上一层白色的纱帘，柔和了充足的日光，整个房间都似笼罩在一片梦幻的光影之中。
这里的一切，还和五年前一样，除了放在门口的招财树，即便修剪了顶端的枝桠，还是长到顶棚了。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几乎没变。
顾若熙拉了椅子，直接坐在陆羿辰对面，隔着偌大的老板桌。顾若熙这几年，近视不少，但依旧能清晰感受到陆羿辰那双似笑非笑深邃眸子中，流泻出的淡淡戏谑。
戏谑？
觉得她现在被气成这个样子很好玩？
还是觉得，他对付人的招数很高明，十拿九稳？
顾若熙一把将一沓文件摔在陆羿辰的桌子上，靠在椅子上，安静地不说话，等待对面的陆羿辰先出声。
陆羿辰却也不说话，背后的阳光似在他身上镀上一层光环，依旧那么的光华瞩目，依旧是那个站在顶端拥有睥睨众生霸气的人物。
可现在的他，在顾若熙的眼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俩人互相对视，谁都不说话，良久。
陆羿辰忽然笑了一下，带着点兴味，又带着点慵懒，“不是今晨的飞机？怎么没走？”
“忽然冲出一条狗，咬住了我的裤腿，没走成！”顾若熙的声音很平静，目光里一片清凉，早就没了当年对他的热忱和半点情意。
陆羿辰的眼底忽然一沉，凝结出摄人的寒意，“说话的水平，还有待提高啊。”
“这几年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陆羿辰放在膝上的手指，轻轻一抖，这个女人的嘴，是越来越厉害了！倒是让他对她不能再用原先的尺度衡量，还要加大力度。
“这么气冲冲地来找我做什么？叙旧？”陆羿辰淡淡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一副完全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头。
“我这个人从不念旧，也不会叙旧！”顾若熙依旧声音冰冷，没有半点温度。
陆羿辰确实从没见过这样的顾若熙，眯着一双深邃的黑眸，不禁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完全陌生，再没有丁点熟悉的痕迹。他心口的位置，微微一凉，似有些失落。
转而，陆羿辰轻声笑起，依旧是那不屑万物的表情，而这样的表情，总会让人觉得是在嘲讽对方。
“如果衣服选料的料子相同，也算剽窃的话，那么你活到三十八岁，和刚出生的婴儿智商，也没什么差别了！”顾若熙一把打开面前的文件，将那些蹩脚的，状告她剽窃的内容，一把丢给陆羿辰。
陆羿辰高贵的眸子，淡淡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还有一些对比照片的文件。这份文件是昨夜赵默连夜拟定出来，今天天刚刚放亮，便传给夏沐公司。文件拟定的很急，很多东西都没经过详细考虑，为的就是赶在顾若熙飞走之前，将她拖住。
陆羿辰一把将文件阖上，随手丢在一旁。这东西对他来说，现在已经是一堆废纸。
“你是在暗讽我的智商，和婴儿差不多吗？”他的声音很慢，也很低，但蕴藏着一股不悦。
“难道不是吗？没想到你多活了几年，反而不如当年让人长知识！现在的你，倒是想让人好好教育教育你为人处事的道理！”顾若熙想到回国后，听到陆羿辰的一些乱糟糟的事迹，就觉得恶心，自己当年居然会爱上这种人，还爱得掏心掏肺。
陆羿辰呵了一声，“倒是想听听，你如何教育我！以为自己有点成就，自命不凡地就以为你的人品和人格高尚了是吗？在我眼里，你也不过如此！”
顾若熙被他脸上的鄙夷气得心口生了一个硬硬的疙瘩，“说这些纯属浪费唇舌！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剽窃他人作品的有力证据在哪里！如果你拿不出来，我会告你诽谤！”
陆羿辰慵懒地挑了挑眼角，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只会让顾若熙更生气。
他靠在松软的老板椅上，看着对面顾若熙气得双颊微微泛红，一双清水的般的眸子依旧如当年般清澈，却多了清凉的锐利，透着可以伤人的锋芒。
他忽然在心底生了一个疑问，是什么让乖顺的小绵羊，变成生了獠牙的小母狼？
她的丈夫？
还是……
当年的他？
“顾若熙，如果我真心告你剽窃他人作品，难道还找不到证据吗？”凭借他的身份，想要陷害一个人，总是有一千一万个手段办得到。
“好啊，我会跟你奉陪到底！”顾若熙用力一拍桌子，她是真的怒了。
陆羿辰也怒了，他真心不喜欢现在浑身是刺的顾若熙，会让他浑身都不舒服，“顾若熙！即便你现在已是出名的服装设计师，在我眼里，想要告你吃牢饭，轻而易举！”
“我知道A市是你的天下！不过我也不怕！即便吃牢饭，我也不会向你低头！”顾若熙怒声喝道。
陆羿辰直接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隔着桌子靠近顾若熙几分，他带着烟草味的口气喷洒下来，“顾若熙，一个人在社会上，想一路顺风顺水，不但要有个强而有力的合作伙伴，最主要的是不要树一个有能力毁了你一切的敌人！”
“你凭什么！”顾若熙也蹭地站起来，目光犀利地瞪着他。
“……”陆羿辰有一瞬的无言与对。凭什么？他现在凭什么？
“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凭借我自己的双手一点一滴打拼起来！几天不眠不休连夜画稿，甚至……”顾若熙的声音梗塞了，但还努力保持着双眼平静如冰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