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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左一个不是,右一个抹黑的,你是她的二伯,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你应该知道她是怎样的孩子才是呀。鹤儿,你说是吗?”殷姥姥转头问了刚刚被打断说话的殷雄鹤。
“二弟,我觉得娘说的有道理,雪玉那孩子怎么会和商帮的人牵扯上呢?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其实殷雄鹤说这话的时候,未必真的知道他二弟说的是真是假,只是谁说了,就应了谁,选择了一条最简单的回答方式。这时,坐在一旁的殷雄鹤娘子,尹相秋见状,不屑得白了他相公一眼。
“大哥,这可不是小事,这要牵扯到咱们月锈山庄的名声啊!”说罢,还站了起来。
“坐下!”殷姥姥发出了严厉而响亮的两个字,周围的弟子齐刷刷的转向那桌。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那无数个小水珠缓缓上升到空中,“啵”得一下,爆掉了。殷姥姥继续道“策儿,我不知你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也不需去知道,因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一把老骨头,吃过多少米多少,见过多少人多少事,还不用你来教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判断。”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殷雄策插话道,慌忙坐了下来。
“雪玉自打我飞儿走的那天起,就确定了是我月锈派掌门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她天资聪颖,是个好苗子。你大哥也是暂且受托代替这个位置,等她回来了就会恢复身份。”殷雄鹤听到这,默默伸手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大口,心里觉得,这掌门人当得有点憋屈。殷雄鹤的娘子章天玲也学她相公,蒙头喝了口粥,不加佐食的粥好似比之前的味道更寡淡无味。说来也奇怪,尹相秋和章天玲这两个媳妇儿都生不出娃娃,也难怪殷姥姥对待雪玉特别好一些。不过殷姥姥对待这俩人还是十分宽容的,生不出娃娃也无妨,也未发生扫地出门这一说,该上桌上桌,该生活生活,也不阻止两个儿子纳妾,但这两人倒是一致的迟迟没有行动。
“既然娘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意见,吃饭,吃饭。”殷雄策装作一脸释然的模样,心里却暗自盘算,看来还得再想想其他法子。
经殷雄策这么一闹,此顿早食吃的有些不愉快,殷雄鹤夫妇早早地便吃好,打了声招呼,就先行离去。不一会,殷姥姥也吃毕,右手拄着拐杖,左手向后背着,缓慢离开和殿。殷姥姥是明白人,他的两个儿子也许猜不透她的心思,可殷姥姥瞧他们,是一清二楚。留在饭桌上的殷雄策见人都离开后,嘴里嘟囔着:“你们不吃,我吃。”说罢又拿了一个馒头。“你看你的死样,真是没救了。”尹相秋在一旁泼了一盆冷水。殷雄鹤照往常一样去剑池练剑,不过今日之气略显急躁和厚重,他倏地拔出长剑,一股白烟笼罩剑身,将剑迅速地左切右划来回交替约摸五十回合,距离他十丈的杨树干瞬间龟裂。
“哎,你这又是何苦。这样练剑会伤了自己。”章天玲轻抚了下这树干的裂痕,感受到了他相公的怨气。“你娘她就是喜欢雪玉,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都怪我,当年没能给我们生个孩子。”
“这和你没有关系,不管我们有没有孩子,我也是大师兄,殷雄飞的大哥。论辈分,我是老大,论武功,月锈派里谁能躲得过我白炉剑!我做掌门人当之无愧!”
“是是,你现在就是掌门人。你别气,雪玉这不是还没有回来,二哥说的也许是真的呢。”
“呵,说的也是。来,玲,我们练剑。”
话说回另一边,雪玉骑着马,一浪牵着绳,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得聊起来。
“雪玉,我说句话你别不信,多亏了你遇见了我,要不然你能不能活着到京城,还是个问题。”一浪故弄玄虚得说道。
“此话当真?”
“我就说你别不信,现在时局微乱,乾隆刚招抚天南山,天下还未太平,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他们这些人,有做官的,有做买卖的,有武人,还有普通老百姓。他们要是拦下了你,有的人会劫财,有的人会劫色,再有的为了找乐子。”
“是有点可怕,我出门之前也听姥姥说,江湖上很危险。”雪玉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好比刚刚,眼看着那个叫邹单耳的差点把你给吃了。”
雪玉心有余悸,问道:“他是什么人?”
“他是南红帮的人,之前是我的同门师兄。”一浪边说边皱了下眉头。
“南红帮,又是做什么的呢?我头一次听说此名。”
“专门受人之托,运石头收钱财。”
“石头也需要运送吗?”雪玉不免有些疑惑。
“哈哈,那是。你看我刚刚弹出去随手捡的石头镖,兴许不需要人护送。若是玛瑙绿宝石呢?那些都是官夫人们的心头好啊,多少双贼眼盯着呢!”
“好吧,真是奇怪,这些石头有什么可喜欢。”
“哈哈,我见过的女子没有不喜欢的。”一浪心里觉得雪玉实在单纯可爱,“其实你身上也有啊。”
“我身上?哪儿呢?”说罢雪玉好奇地撸了撸自己的袖子管和腰带,然而什么也没发现。
“就在你的剑上,笨蛋。”
雪玉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剑上确实有个绿色长形石头,她把剑握在手上仔细端详下,发觉镶嵌在剑鞘上显示甚是美丽,
“话说回来,你带着这剑和那么大个包袱是要上哪去?”一浪目光顺着雪玉的纤手移动到润洁的脸蛋,再转移到笔直的背上鼓起的包袱。
“我...我要寻找一件东西...”雪玉表情变得凝重,她想起了家父当日去世的情形,最后说的一句话,眼睛不禁湿润起来。
“是什么东西?应该很重要吧。”一浪小心翼翼得问。
“是...”雪玉说着转头望向一浪,定睛注视着一浪深邃的双眼,犹豫地说道,“是很重要。”她还是迟疑地有些不愿说出,马儿踱了几步也停了下来。
“殷雪玉,我是个镖师,也护送过不少宝物,兴许我还能帮到你什么。”一浪说完抿着嘴唇略微一笑,双手环抱着手臂,同样定睛看着雪玉。
雪玉沉默片刻,依然回答:“不必了”。转回头拉了拉缰绳指引马儿继续向前走。一浪多少有些失望,心想,大概是个冷美人吧,“我说你,要不要回答这么快。我是马腾镖局少镖师,认识很多朋友,况且也是真的很想帮你啦。”
这时,马儿停了下来,雪玉目光望向不远处的草丛,原来那里有一簇参差不齐的百合花,乳白的花瓣伸开向外卷好似狐狸尾巴,花芯略长,末端像占了红墨水的小狗尾巴草,雪玉欣喜得扶着马鞍,跳下马背,“你等我一下。”说罢跑向那团百合花。
“嘿,你要干嘛去!”当他看到雪玉蹲下来想凑近摸百合花时,担心地大声制止道:“别摸!
预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