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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京城不到五里,有一块与定心湖接壤的空地,奇怪的是,这片空地上既不长杂草,也不长野花,独有一片荒无人烟,死气沉沉的秃地。要说真有什么,怕也只是湖边的一座六角亭,黑瓦红柱,已颜色斑驳,亭顶下方的五边嵌着木头块,供人坐,剩下一边供人走上去,这亭的名字便是断头坡。这亭子与一般的亭子无大异,要说真有什么,那就是亭子的顶端非一般的圆柱,而是一个嘴角向下,浓眉怒目的鬼面桩。
“呵呵,小兄弟果然爽快。”胡练达在一旁说道,随后转目向李眉风看去。
眉风心知这只是缓兵之计,但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以一敌二,林伍德手中的那把锏不容小觑,黄伯真的剑还未使出真功夫,照这样斗下去是丝毫没有胜算。于是,他停顿了一会儿,双目注视着林伍德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回答道:“好。”
林伍德听罢此言后说道;”成,就这么定了。”随后对着一旁的黄伯真说:“咱们走。”便转身甩袖而走,若听的仔细,还能听见他口中“哼”的一声。
待林伍德一行人离去,李眉风转身正了正衣襟,向胡练达作揖说道:“多谢胡练达总镖头方才的出手相救。若不是镖头的出现,怕不知眉风现在是何样了。”
“诶,小兄弟言重,我也是举手之劳,见那小子的面相,便知非善类。”胡练达拍拍李眉风的肩膀说道。
话音刚落,江尔姝、胡二玲、胡一浪、雪玉、阿墨都纷纷赶到了院子中。“师傅,方才那些人可算走了!”阿墨对着眉风嚷嚷道,可是他记得林伍德路过时,看他的眼神却是满眼的鄙夷,这回,他自知确实不是对手,收回了向出去的拳头。
“阿墨,”李眉风从头到脚大量了一番阿墨,见他没什么大碍,倒也放了心,“刚才是这位总镖头帮忙解了围。”
阿墨听罢马上挺直身板,向胡练达深鞠一躬说道:“谢谢大侠!”胡练达见状摆了摆手,呵呵轻笑了两声,见到阿墨这般说一是一的小伙子,不免有些发笑。
“不过,我们兴许还要与他会一会。”李眉风接着说道。
“如何会一会?”这时,一旁的雪玉站向前来,双眸注视着李眉风,问道。
只见眉风侧目看向雪玉,发愣了旁人发觉不出的几秒,答道:“十日之后午时,于断头坡一决高下。”
“什么?师兄,这当真要出战?”此时小丰已安顿好方才那位老翁,跑出来便听闻此番话,急切地问。
“当真,要出。”
“可是现在医馆里只有我、你和阿墨,其余的人怕是连那个人的汗毛都碰不到,这可如何是好?”小丰继续说道,阿墨在一旁听了也直点头。
“船到桥头自然直。”李眉风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地说着,好似胸有成竹,又好似是横冲直撞地磕向南墙,谁也看不出他究竟有没有把握能赢得十天后的交战,但他自己心里知道,掌门人不在,他就得承担这医馆里所发生的一切,是好是坏,是喜是悲,唯有自己琢磨,面对一切。
“那医馆可怎么办呢?”小丰又问。
“你一会儿去写张条子,在门口贴上告示,近期闭馆,择日再开。”
“李大夫好气魄。”胡练达十分欣赏他的果断。
“眉风只顾着馆内之事,却疏于对各位的招待,实在抱歉。各位今日来怕是有事在身吧?”眉风说道。
“呵,你看我,不说倒忘了。今日确是有事,我夫人近期身子微恙,硬要来瞧瞧,你看,这不一大家子都跟着来了。”胡练达回答道。只见二玲在一边小晃着身子,扭捏着她的小辫子,圆圆的脸庞向李眉风眨了眨眼睛。
随后,江尔姝拉着李眉风背过身去,说了说自己的病状。眉风听罢,点点头,当场嘱咐阿墨说:“抓些没药、红花、炒元胡、当归,此乃易老没药散,专治夫人的腹痛。另抓一方渗湿汤,苍术、白术、甘草、干姜、各二两,茯苓、陈皮各三两,丁香半钱,这个方子专治胡总镖头骨痛。记住了吗阿墨?“阿墨听罢,嘴里边念叨着方才师傅嘱咐的方子,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听完了便跑进里屋去。
“呵,小兄弟可真是一表人才,不仅武功了得,医术也高明,光是听凭几句话,便能诊出毛病,开的药方子一气呵成,了不得啊了不得。”胡练达赞许地说道。二玲在一旁偷偷地望着,眉风在她眼里的形象似乎更加高大,心里的小鹿至乱撞。
这时一浪张开双臂,颈后抵着大刀说道:“那日你救了雪玉,若十日之后有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真是多谢各位了。”
不一会,阿墨便拿着两包用黄油纸包好的药走出来了,药的上方是张方形红纸,为了讨讨喜彩,另写上药名,好作区分,除此之外每包药中还塞着如何煎煮的说明,接过药,胡练达一行人告辞。青城医馆这儿,诊治完手头的病人,便开始寻思如何应对这十日后的交战。
雪玉他们回到府里,又谈及今日之事。雪玉好奇地问起何为十日之战,胡练达告知雪玉,断头坡的十日交战,既可一对一地进行交战,一局一胜制,亦可三对三地交战,三局两胜制,输的一方,就得遵守规矩,将交战之前的谈判之物,交给赢的那一方。如若输了却不交出谈判物,那可就要臭名远扬了,而李眉风这次的谈判之物,就是王不留行。雪玉听罢,只觉这场仗不好打,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三局两胜制的可能性大一些。
雪玉又问,这对战方式要如何确认,只听胡练达说,全凭当下人的定夺了。雪玉听罢,也默默地替李眉风想着法子,想帮助他赢得此战。
今日所遇之事询问完后,雪玉念起自己的七彩琉璃珠来。虽觉有些唐突,但是问了,也许能有结果,不问,自己就得一直和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来回地飞了。于是,她鼓起勇气,定眼望着胡练达,问道:“胡总镖头,您可听说过一个名叫七彩琉璃珠的东西么?”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