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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想到过自己可能会活着离开这里。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来个大逆转。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体内的生机在慢慢流逝,但是随之而来的死气却给了自己另外一种感觉,没法用言语来形容。他能够感觉到死气对自己身体的改造,就像伐毛洗髓一样,身体变得更加硬实。
作为一个活人,当死气侵入骨髓的时候,就会由于身体至寒而亡。但是苏晨不怕。因为,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生机在慢慢的恢复,渐渐地将死气逼出体外。随之而来的是心跳又缓缓的恢复正常,带动着血液循环,让身体各项机能慢慢的趋于正常。
苏晨这一声“哇,好舒服”是绝对的情不自禁,是对自己身体变化的兴奋不已,又是感觉到生有所望时的喜悦。
不过,这呻~吟的声音在中年人听来,却感觉到毛骨悚然。
他对自己的“鬼婴阴阳阵”有着绝对的自信。虽说自己对这个阵法掌握的火候还不够,但是对付苏晨这么一个普通人应该绰绰有余。
不过,事与愿违说的就是这种人,人算不如天算说的也是这种人。
“滚!”苏晨没发现自己有说粗话的习惯呀?
可是今晚,他一直压抑着,懊恼着。他讨厌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所以,他要用这种发泄的当方式告诉眼前的中年人,他,苏晨,真的很生气。
至于后果,则是随着苏晨的一声暴喝,本来抓着苏晨胳膊的鬼婴兄弟被苏晨身上散发的强烈气场震的向后飞了出去。相对比较惨的是只剩下骨架的鬼婴,直接被撞的支离破碎。但是,这些支离破碎的骨头却又一种重新聚合的趋势。另一个鬼魂状态下的鬼婴,则是在苏晨的猛震下,身影越来越弱,好像随时会魂飞魄散一般。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因为,苏晨身上的气场是带着死气的,这种死气是阵法、鬼婴主动输送到苏晨体内,又经过玉坠的的温养,最后被苏晨吸所收。正是因为玉坠的奇特作用,苏晨体内的死气反而更加浓厚,更加强大。
当两种死气相碰撞的时候,正所谓同性相斥,苏晨身上的气场便占据了上风。
随着两个鬼婴被震飞,苏晨边立即拿出小布袋抛向了空中,轻喝一声:“收”。
只见小布袋被抛向空中后,随即变大,涨得鼓鼓的,里面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两个鬼婴吸入其中。本来苏晨就是抱着游戏的态度,想看看这小布袋是否真的具有收鬼的功能。不过,还真没有让苏晨失望。
根据苏晨的观察,中男人所说的“鬼婴阴阳阵”正是以个双胞胎死婴为阴阳阵眼,结合五行八卦阴阳之道炼祭而成。应该属于巫术之类邪恶术法的范畴。
现在,两个鬼婴被苏晨意外之下收入了小布袋之中,等于是破了这个阵法。
“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你说呢?”中年人冷哼道,双手开始掐诀,本来萦绕在屋子周围的黑雾化作一丝丝的黑线飞向他的身体。在黑线接触皮肤的刹那,就像针线一样尽数钻入了身体之中。
“难道这是什么巫术吗?”苏晨看着眼前中年人近乎自残的变化,心中骇然。原来,这世界上真有远远不为世人所知的异术存在。
“你觉得自己这样做有意义吗?”苏晨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中年人。确切地说,是被内心一股强烈的欲望驱使着走向中年人,像是中年人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让苏晨迷恋。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中年人一脸死气,双眼已经泛白,皮肤里开始显现出网状的黑线。整个人则是被层层黑色的烟雾萦绕着。
突然间,中年人的气息变得冰冷,嘴里自语道:“已吾之血,献祭吾之灵魂,我愿永世奉黑暗为吾之主”。
中年人像是进行着类似于以献祭灵魂为代价的巫术,只见全身的黑线渐渐地被身体中弥散出的血线所缠绕。对于黑线,缠绕在外围的血线就像充足的养分,被黑线一点点的吸收。逐渐地,红线的色泽越来越淡,近乎看不见。
黑线随着对血线肆无忌惮的吸收,变得越来越粗壮,开始泛着黝黑的色泽。
“这不就是我所想要的吗?”苏晨突然间感到很兴奋,就像是一个瘾君子看见毒品时不由自主的疯狂和贪婪,接着说道:“乖,抱抱—”
苏晨微微地笑着。
“......”
月黑风高夜,依依情浓时。
此时,却是两个大男人相拥而立在院子里,画面里一片和谐的春风。
苏晨突然觉得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呃,是被黑线缠绕着的感觉。
相反,中年人却是一头黑线。不,他全身都是黑线。
此刻的中年人,被苏晨抱的死死的。本来缠绕在他身上的黑线,像是有了灵性一样,缓缓的流向了苏晨的身体。黑线层层缠绕,将苏晨和中年人裹得就像蚕蛹一般,只不过,泛着黑气。
周围一片死寂。
没有血肉横飞的打斗痕迹,更没有一笑泯恩仇的甩袖而去。
也许,这才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嘭—”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东西破茧而出的脆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唉,你还是太弱了!”苏晨一声轻叹。
只不过,回荡在院子里的声音只能是苏晨自己的喃喃自语了。
因为,和苏晨破茧而出的,只是一具干瘪的尸体。
苏晨感觉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是隐约记得一些片段。
当自己抱着中年人的时候,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并不是建立在自己和中年人之间。应该是彼此身体里某种物质属性的契合,而这种物质又像拥有了灵性一般,竟然彼此吸引着,从一个人的身体流向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之后,又流了回来。
“啊—”
苏晨还记得,这是在被黑线包裹着的小空间里,中年人唯一的一次发声,就像临终遗言,带着无尽的屈辱与不甘。
因为,苏晨打破了这种彼此之间的流动,让中年人为之付出生命的希望破灭了。
苏晨在那时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黑线、肉体、玉坠、肉体.......
直到“嘭”的一声响起。
苏晨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
随即,苏晨拿出贴身的玉坠瞧了瞧,只见血红的玉坠透着一抹妖异的光芒。玉坠中间的“守”字,却泛着一层金色,散发出一股柔和的气息。
或许,这中年人还真是为了这个神秘的玉坠而来。但是,这玉坠究竟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呢?
“刘丽云,你怎么也参与进来了呢?”苏晨走进屋子里,看着依然昏迷着的刘丽云,但是心里却泛起了一股寒意。
人情是得还。可是,如果用人情来算计自己,怎么着也得有个说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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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明媚。
或许,对于普通人而言,说什么阳光明媚显得有点矫情。但是,对于苏晨这个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的人来说,却感觉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就在苏晨一脸陶醉的时候,电话声响起。
“怎么样了?”
“人还在昏迷中,但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康复吧。只是,她嘴里一直喊着什么‘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的’。你到底把人家姑娘怎么了?”对面电话里一直喋喋不休的样子。
“那些事都处理好了吗?”苏晨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又是问道。
“放心吧,没有问题。不过,你自己也得小心点。”
“谢谢你,子良。”
“真要谢,就拿着你的玉坠来换他的狗命......”苏晨突然听到对方电话里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是一个明显伪装了声音的男声。
“呵呵,山雨欲来风满楼!”
“猴子,我这边遇到了一些事情。”苏晨拿起电话,拔了一个号码。
“你说。”
“事情是这样......”苏晨并没有说起在刘丽云家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所以,苏晨一直有一个原则:是男人,该是自己扛起的事情就不能怂了。况且,眼下的事情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不过,有些事情也不能急,得慢慢来。因为,总会有人比你还着急的。这也是苏晨做事的又一个原则。
苏晨在中学门口出摊一直都很守时,向来都是雷打不动。
今天,也不例外。
“一份烧饼,要生菜、火腿、鸡蛋,谢谢。”
苏晨喜欢这样的感觉,看着眼前的学生吃着自己亲手做的烧饼,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中学时代一样。
由于中学的学生很多,加上苏晨不错的手艺,还有略微有些棱角的样子,生意倒是挺不错。
人活着,有着这样的充实,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这是烧饼钱,你小心收好了。”
苏晨突然想到了什么,等到打发走了周围的学生后,打开夹在钱里的纸条了看了看,只见上面写道:明晚,子时,卧龙公墓。
真的,有的时候,有些人一定比你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