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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在妹妹的一生中有什么能胜过姐姐的,恐怕只有选择伴侣这件事了,它让妹妹的嫉妒心得到了最好的平复,本该爆发的第二次争吵被压制下去。
这大概就叫看到你不好,我就高兴了。
妹妹抱着一种幸灾乐祸但又怜悯同情的心理鼓励着姐姐为了自己的幸福抗争。
最后,姐姐胜利了,但她却失去了八小姐该有的地位和尊崇。
别怪宫家势利冷血,排外心理从来便存在于人类的骨子里,从一介一无所有的孤女到宫家风光无限的八小姐,她既然享受了宫家赋予她的权利,就该承担起她作为八小姐的义务。
权利和义务往往是等同的,哪里都不例外!
当她不愿承担时,宫家收回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不过可能二长老真的很有眼光,又或者姐姐没有被繁华迷了眼,忘却初心,对这一切表现的很坦然。
娶的那个男人也是真的喜欢她本人,不是为了八小姐的地位。
婚后生活过得很幸福。
但妹妹却再度变得不平起来,为什么失去一切的姐姐还能笑得这么开心,为什么违逆宫家的姐姐还能得到二长老一如既往的宠爱?
明明最听话最努力的始终是我,不是吗?
为什么所有人喜欢的都是姐姐?
虽然宫璇没有多说,但以衣衣的阅历却完全可以猜出以上的想法,她一点都不同情那个妹妹。
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真的非常有道理。
宫家可以夺去姐姐作为八小姐的地位,却夺不去她所掌握所真正拥有的东西——那才是她最大的财富,八小姐的地位根本就是来源于此。
可笑,妹妹却从来没有意识到。
等宫璇横空出世,一举夺得三少爷的地位时,妹妹彻底疯狂了。
需要知道的是,非宫家人想要参加成年礼试炼领到的题目会难上一个等级,就连当初很努力很惊艳的八小姐也正是因为沾了二长老养女的光,没有这一道坎才顺利过的。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妹妹悲哀地意识到,在既自己输给姐姐后,自己的儿子也输给了姐姐的儿子。
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可能是人经历绝望后会特别豁得出去,可能是已经扭曲的性情在经历一次压抑后发酵了,妹妹背叛了宫家,她投靠了那些暴徒。
宫璇的行踪是她告诉那些人的,宫璇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口也是她要求的,这是她加入那个组织的的投名状。
有了苏醒后的斩尘放风,小伙伴们终于可以暂时不用纸笔传话,当衣衣问道:“你们从这个故事中看出了什么?”
他们开始小小声地讨论,小小声的畅所欲言,利用自己的见识来分析整个故事。
有的说妹妹狼心狗肺,居然对养大自己的姐姐动手,有的说妹妹贪婪无度,想得到东西却不愿去努力去付出,有的说妹妹被嫉妒心掌控,总去奢望别人的东西……
衣衣听了一圈,然后问:“还有没有别的?”
丙班人齐齐看着她,圆溜溜、晶晶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还有什么?
衣衣看向宫璇,很郑重地问:“你呢,虽然你的描述尽量客观,但是人就有偏向性,不觉得你娘也有错吗?”
什么错?这是包括宫璇在内的所有小孩的疑问。
姐姐努力做工努力养活自己和妹妹,又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天级学员、二长老的养女、八小姐,难道有错吗?
没错啊!
为什么队长会这么说?
“养不教父之过,在没有了家长后,你娘并未承担起教养这个责任。”衣衣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继续道,“通过你的话,我可以知道,你娘把你小姨保护得很好,或许是因为她是你娘唯一的亲人了,或许是你娘当时已经认识到了死亡的恐怖所以对这个仅剩的亲人看得很紧,恨不得建个堡垒把她护在里面,让外界的风风雨雨半点侵扰不到,因为害怕她摔跤便舍不得她走路……呵呵。”
衣衣嘲讽,目光锐利而冰冷,“要我说,你小姨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她宠出来的!”
众人齐呆,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为什么宠自己的妹妹都有错?
“宠孩子没错,但对于一个还没建立正常世界观的人,你娘却只用自己的言行举止告诉了她如何收获、享用,而从来没告诉她收获和享用果实的前提是付出,有的时候,付出还不一定能有所获。”
“别告诉我没有。”她的目光一一扫过看着此刻眼也不眨看着自己的人,特别是宫璇,“小孩子是很聪明的,当他们发现撒一撒娇,哭两句,哀求几声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便会慢慢习惯,以至于日后就算发现亲人的辛苦和不容易,亦会下意识略过,而你娘,想来是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你娘没有教过她的东西太多了,最不该就是没有让她学会克制和体谅亲人的难处,以及明了这世间从来是公平的,想收获啊,先付出再说。”
“听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吗?”
众人摇头,虽然队长有给他们讲过不少故事,但这个还真没听过。
“这意思就是给人一条鱼不如教会她捕鱼的技能,八小姐自己学会了捕鱼的技能却用捕来的鱼一点点养大了她的胃口,你们想想,每年有多少人奔着天级学员而去,有谁因为没考上而要死要活的吗?我们宫学府的地级学员就那么不值钱,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
众人这次是拼命摇头,首先地级并不是没有门槛的,其次地级也有高低之分。
要知道每年都有一批人被淘汰,直接离开宫学府,管你年龄到没到。
衣衣继续说,非常不客气,“再有,二长老那么挑,我们这些宫家人都没有因为不能做他养女而怎样怎样,如果你娘一开始就告诉她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会那么大脸去奢求长老之女的地位吗?”
“不,我想你娘也是抱了心思的,以为二长老会看在她的面上降低标准,再不济被你小姨的坚持不懈打动亦或者可怜她,捏着鼻子认下来。我猜的对吗?”衣衣看向宫璇。
宫璇默默点头,底气不足地道:“听阿爹说,他和阿娘最初成亲的时候,每次小姨一来看我娘,我娘就会在爷爷面前说她的好话,然后大家都不高兴了,有一次我娘和爷爷大吵了一架,她才总算放弃了。”
“这就叫升米恩斗米仇,你娘的出发点是好的,谁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一出生就相当于掉入了福窝,一帆风顺地长大,不摔着不磕着,心想事成,但她错就错在自己不会教孩子不说,还不让生活来教她。”衣衣下了个定论。
“现在,还有没有人来说说你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