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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依旧停在那里,脏兮兮灰扑扑的,就像一辆没人要的僵尸车。
这会儿田易在办别的事,只有卷毛许旭阳在车里。
许旭阳遇到了他从业以来最紧张的时刻。
他被人盯着看了许久。
那人就在车外,透过车窗,直愣愣的盯着他看。
被盯住的许旭阳非常紧张,脊背挺得笔直,双腿并拢,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坐姿,摆放在大腿上的笔记本电脑闪烁着幽幽的光。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手指颤抖着伸向鼻梁,把厚如瓶底的方框眼镜往上推了推,额头上慢慢的渗出一滴晶莹的汗水,然后划过脸颊,滴到地上。
他仿佛可以听到汗水落地‘啪嗒’的一声。
他看着车窗外那张无悲无喜没有表情的脸,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了,车窗上明明已经贴了不透明的黑色贴膜,而且他今天一直都没有下车,应该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啊。
“算了,豁出去了。”
许旭阳想着反正自己也是为国家办事,没什么好怕的,而且根据他们现在了解到的内容来看,眼前这个穿着西服的俊秀青年,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性,不是他们监控的主要人物。
想了许久,他啪的合上电脑,一起身就要开车门!
当他的手已经伸到车门把上时,他突然停下了。
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盯了他许久的男人,最后轻轻的撩了燎头发,然后就转身走了。
转身……
走了……
“卧槽。”
许旭阳一屁股坐了回去,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郁闷不已:“这家伙是在对着车窗……照镜子?!”
“神经病啊!”
但许旭阳一口气刚松下来,没过多久,就又提了上去。
因为他发现江承打开楼下的大铁门,走进去之后,原本单元门会慢慢的自动关上,但是就在大门即将关上时,有一个穿卫衣戴帽子的男人伸手把铁门拉住了。
他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旅行包,就拉着门站在那里等。
很快,他等的人都快步走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半分钟内,出现了五个男人,他们穿着各异,有的是运动服,有的是卫衣,但都带着鸭舌帽一类可以挡住脸的帽子,避免被摄像头拍到。
等五个人都走进去后,一开始出现的那个男人松开手,任由大门关上,他自己也走了进去。
许旭阳赶紧手忙脚乱的打了个电话给田易,但是电话等了很久都没接通。
正当他打算挂断重新拨的时候,电话通了,那头传来一阵混乱的噪音,听着像在工地上,可能是因为背景噪音太大,其中田易那有些惫懒的声音显得特别小声:“什么事?”
许旭阳言简意赅的把看到的说了一下,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管?”
那头的田易似乎心情不太好,冷笑一声:“呵,你想怎么管,报警么?”
许旭阳被这话噎住了,刚想说什么,田易就下了命令:“原地待命,继续盯着,就这样。”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噪音,听起来十分纷乱。
“好的田叔,我知道了。”许旭阳正要挂断,但是听到那头乱糟糟的声音,忍不住好奇问道:“田叔,你那边好吵,在干嘛呢?”说着,他听到砰砰的声音,整个人顿时绷紧,声音发颤道:“这……这……这是枪声吗?”
电话直接挂断了。
……
江承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里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窗明几净,各种杂乱摆放的东西,现在都按各自的功能、颜色、还有大小、全都归类放好了。
他拿起电脑桌上的笔筒看了一眼。
圆筒状的笔筒中放了三排笔,最后一排最长,第二排次之,第三排最短,因为有不同的颜色,所以这些笔还按照彩虹的色彩顺序严格排放。
江承深情凝视着这个富有层次感的笔筒,看了半晌,开始找这些事的始作俑者。
“项琊!”
江承开始往阳台走去,“项琊!人呢!”
“项琊,你在哪呢?”
“你跟我老实说……”
“你是不是处女座?”
没人回应,他转了一圈回来,他发现只有卫生间的门关着,灯光从门下透出一条光缝。
江承走到卫生间门外,把手上的已经装满了东西的公文包放在餐桌上,敲了敲门:“项琊,你在里面吗?喊你怎么不答应呢?我今天很郁闷,需要找人倾诉一下……我被一个扎辫子的老变态给坑了……真特么气死我了,浪费了一下午口舌,最后都白谈了!还有,我帮你买了些牙刷牙膏毛巾之类的日用品,手机我先没买,打算网购便宜些……”
卫生间里只有水声,没人应答,江承有些担心,用力的敲了敲门:“项琊你到底在不在里面?不在的话我进来啦?我撞门进来啦?”
里面的项琊瞬间破功:“别别别,我在沐浴!”
江承问道:“那你干嘛不应声呢?”
项琊又不说话了。
突然想到自己早上出门时的情景,江承反应过来了,试探着问道:“嗯……你不会还在生气吧?”看项琊还是不说话,他觍着脸求饶:“项琊,你大人大量,别生气了呗……你在我心里就如同女神一样高不可攀且不染尘埃,早上的事完全是一场误会,完全是生理上的任性自然反应,不受意志左右的……”
咚咚咚。
当他意识到这样道歉效果甚微,正要转变话术,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还扭着头对卫生间里的项琊说:“外卖到了,我这次帮你点的绝对是无蒜无葱无辣椒的三无食品,你……”
当他开门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脑袋里有一道电光闪过!
一种从来没有的危险预感,在此刻突兀的降临!
江承此刻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他的手刚刚转动门把手,把门推开大约一尺左右,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就猛地用力把门拉回来!
一根棒球棍迅速的卡在门缝里!
江承二话不说就送开手往房间里跑,一边跑一边喊:“项琊!有人杀过来了!快出来救我!”
话音未落,六个带着鸭舌帽的汉子就面无表情的闯了进来,他们魁梧高大,杀气腾腾。为首的一人把空空如也的旅行袋随手扔在地上,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卫生间。
里面传来项琊有些焦急的声音:“江承!别让他们进来!”然后里面水声就停了,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在忙着穿衣服。
江承在房间里找趁手的家伙事,随手抄起了一个巨大的地球仪,他看到这些人,想都没想就明白过来,肯定是孙云韬派过来的人,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直接找到他家里来,而且恰逢项琊大神掉链子……
听到项琊的话,他大声回复道:“我自身难保!”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武器’,看了看对面六位彪形大汉,又回头看了看阳台,评估了一下跳楼了风险。
他知道孙云韬会对自己下手多狠,所以他真的很紧张,这一刻,他脑海中闪过一个方案,他猛地打开窗户,抱着地球仪的他一只脚跨上窗台,大喊道:“你们别过来,你们过来我就跳下去!我跟你们讲,三楼我摔不死!但是我这个小区左邻右舍都是退休老干部!属于那些一言不合就报警,打死也要管闲事的阿姨叔叔!我……我数到三,你们离开我家,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几个人面面相觑,为首一人用棒子一下一下的敲在掌心,忽然笑了一下,一脚踹在卫生间的门上!
砰的一声!门没开,但是门锁和墙体的连接处已经裂开,有明显松动的痕迹,肯定无法再禁得住一脚。
里面的项琊不再焦虑,声音开始冷了下来:“江承,如果你让他们进来了……”
“我就把他们都杀光。”
江承听出了项琊话语中真实的杀意,他不敢不当回事,真闹出人命来事情就大条了,于是决定拖延时间等到项琊出来,纠结了一下,还是把脚放了下来,离开了阳台,走到房间里。
那几个汉子目标本来就是江承,见他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冲进来!
那么小的一室户,总共不过三十几平米,六个壮汉朝着球棒冲过来,气势非常吓人!
带头那人踩着他的床跳了过来!
江承把手里的地球仪扔了过去,被对方一棒子打开!
下一刻,他眼见对方一棒子挥了过来,下意识用胳膊挡了一下!
“啊!”
钻心的疼,从小臂的骨头深处传到江承的大脑,这一下子他就觉得自己几乎要晕厥。
他们围了过来,纷纷用统一的棒球棍用力的朝江承身上各个部位打过去!
江承心想,估计等不到项琊出现,他就要残废了。
就在这时,他下腹部突然涌出一股暖流。
江承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不会吓尿了吧?
再然后,他发现这股暖流既陌生又熟悉,挟带着一种不曾有过的神奇感受,迅速的分散到他四肢百骸。
不知道为什么,江承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来的非常突然,但是十分坚决。
他觉得此刻的他,已经不是刚才的他。
这时,一棍子捅在他腹部,他吃痛闷哼一声,弯下腰,但没有倒下。
江承的眼光里渐渐的涌现出怒气。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一幕幕往事,想到孙云韬一直以来对他的种种欺辱,想到陈悦的音容相貌,想到他们恋爱时最美好的画面,以及之后最残酷的了解。
他在这一瞬间,甚至想到了下午那个司仪费贺冬对他的轻视,以及,他真的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就毁了一个已经谈成的单子。
他那么努力的生活,为什么还会任人鱼肉?
身而为人,连基本的尊严都不能有吗?
就在这时,他无比的想要反抗。
这一次的发泄,他既不哭,也不撸。
他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