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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临夜面无表情地看了黑色雾团一眼，眼神复杂晦明。他比她们更清楚，这些雾团究竟代表着什么。
钦空满面狐疑道，“喂，大魔头，你少糊弄我！这东西都长出灵识，怎么可能是魔气。”魔气只是一种气息，又不是生灵，怎么可能生出灵识？这要是说出去，谁会信！
临夜淡淡地开口解释，“上古洪荒，魔族不死不灭。哪怕肉身被毁，魔气也将重归天地，数千年后，魔气将逐渐生出灵识，再次凝聚成体。”
当年，他得到上古洪荒的古籍，上面曾这样记载魔族。洪荒之初，天地衍生灵气和魔气，两者皆不死不灭，组成天地，融入生灵中。但拥有魔气的生灵力量强大，生来嗜血残忍，屠杀天地生灵。
虽然生灵死后，灵气重归天地，再次诞生新的生灵，但是，天地间充斥着血腥味，杀戮不断。
魔，成为天地间最恐怖的存在。
“但是，上古洪荒时代早已灭亡，天地的魔气早已失去重生的能力。如今，魔人一旦死去，魔气将会消散天地，无法凝聚成灵。”
离陌听后，戳了戳手上软绵绵的雾团，疑惑地问道，“所以说，这是上古魔气？”
临夜摇摇头，也许是，也许不是，他也不清楚，这正是他想弄明白的地方。
这些雾团就算这些不是上古魔气，至少也与上古魔气有关联，它其中也许蕴含着上古奥秘，魔族不死不灭的奥秘！
如果能够获得上古魔气，他也许能成为天地间第一个不死不灭的魔神。
“难道没有彻底消灭它们的办法？”对比临夜对上古魔气的炙热执着，离陌反而更想毁灭它们。
魔族嗜血杀戮，一旦他们不死不灭，将会给天地带来一场大浩劫。
她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不希望三界苍生受难，天地杀戮哀嚎。
临夜凝视着雾团，沉吟半会，开口说道，“上古时期，魔族不死不灭，造成生灵涂炭，为了制约魔族，神族应运而生。神族的神力天生克制魔族，消灭魔气。但如今，魔气能消散天地，世间再无神族。”
是么？离陌偷偷地伸出手掌，燃起神识之火，手掌附近的魔气似乎见到恐怖的鬼一样，惊恐地远离火焰。
她担心被临夜他们发觉，连忙收起火焰，心中偷偷在想，看来，自己真是神族中的凤族。
莫非自己这一世的使命，就是克制天魔一族？
不过，她怎么没有神族传承？听说，神族都会有种族传承，那是上一辈族人留给小辈的经验和提醒，其中包括修炼方法和杀敌经验。
她浴火重生多年，什么鬼传承都没见过。关于天敌魔族的信息，还是从临夜口中得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因为神族是上古时期的种族，这个时期没有神族，因此没有传承？
“喂，小丫头，你在发什么呆？”
离陌回过神，正色说道，“我在想，魔人死后，魔气会回归天地，那就等同于能量守恒定律。”
“你在说什么鸟语？老子听不懂，什么叫做能、能量守恒？”
能量守恒定律是现代的说法，它听不懂也很正常。
离陌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魔气的数量是固定的，就算魔族再强大，只要三界联手，魔族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但若是他们能够繁衍下一代魔人，那么魔气将会持续增长，直到他们力量足够强大，将会破开这里的封印，离开这里。”
钦空倒吸一口凉气，“一旦让他们离开这里，外界将会生灵涂炭，永无宁日。”
离陌神情凝重地点头，这是她最担心的地方，魔族不死不灭，这设定太逆天，若让他们人数持续增长，这世间又没有大量的神族抵抗，恐怕天地将会成为炼狱。
钦空也意识到严重性，冷汗直冒，忐忑地望着临夜，问道，“大魔头，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天魔一族能够繁衍后代，孕育魔胎。”
“恩。”魔族死后，将会消失天地，因此为了平衡三界六道，他们魔族自然能够自主繁衍后代。
“这就糟糕了！”人妖魔三方能够相互制衡，其中最大的原因是，魔族虽然力量强大，但是数量少，人族虽然力量弱，但胜在人数多，而妖族居中，不强不弱，平衡两族。但是，一旦打破这种平衡，魔族将会掌控人界，飞升之后，甚至会掌控三界六道，后果不堪设想。
离陌道，“你别急，既然天魔境能够重演上古，使得魔族不死不灭，应该也会遵循上古规律，剥夺他们繁衍魔胎的权利。”
离陌心里存着一点希望，她知道天道正在惩罚他们，应该不会纵容他们强大起来，祸乱三界秩序。
离陌捅了捅临夜，指着牢门外昏迷的两个魔人，轻声问道，“有没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巴？”
临夜虚空一点，一股魔气飘出牢房，像一条毒蛇般钻进倒地的魔人鼻息里，魔人身体哆嗦了一下，猛然睁开双眼，目光茫然空洞，像似被控制了一样，僵硬地走到牢门前，机械地掏出钥匙。
“咔擦”一下，牢门打开，临夜淡漠地走出牢门，盯着魔人，冷漠地问道，“这些漂浮魔气是怎么一回事？”
“小的不清楚。关于魔云的一切都是秘密，这里只有墨天大人才知道。”
离陌问道，“那你们能不能生育魔胎，繁衍后代？”
魔人硬邦邦地回答，“不能。”
离陌松了一口气。
半晌，魔人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继续回答，“只有大人他们才有权利挑选魔女，孕育魔胎，诞生下一代。”
离陌愕然，没想到天道没有剥夺他们的孕育能力，既赋予他们不死不灭的强大力量，同时又纵容他们强大魔族。若不是早就知道天魔一族惹怒天道，正遭受天谴惩罚，她一定会认为天道在宠溺他们一族。
钦空气急败坏地问道，“那你们现在有多少人？”
魔兵回答，“大概数十万。”
离陌和钦空倒吸一口凉气，相似一眼，皆看到对方眼底的震惊。
接下来，她们又问了几个问题，魔人都表示不知道。
离陌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他的地位太低，许多机密的事情，他都不知晓。”
临夜冷冷地盯着魔人，问道，“墨天在哪里？”
“在祭林中央的魔祀宫殿里。”
“带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