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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金丹期的唐祈年虽然是原火之身,但是普通的拟态显然还是难不倒他的。足尖轻轻一碾,他如疾飞的燕一般冲着武彦的位置便电射而去。
目标正是他双手上的音叉。
“不自量力。吃亏吃不够的么?”
武彦也是一声冷笑,手中音叉横着一挡便顶下了唐祈年这势若千钧的一棍。正冷笑着等他自讨苦吃的时候,唐祈年却迅速变棍为枪,狠狠的击中了武彦心口的位置。
动作是那么流畅自然,毫无一丝一毫的滞涩质感。
“怎么可能?……”
尽管包裹着黑棍的水层极大的缓冲了唐祈年的“势”,武彦仍然觉得心口一闷,连带着眼前都黑了黑。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之前百试百灵的音叉为什么突然失效了?
唐祈年也有些惊讶。
方才见武彦用音叉来挡自己的棍势的时候他本能的心里一紧,然而二者触接之后,从音叉上传来的那种让人心旌神摇的感觉却是微乎其微。
怎么回事?
虽然心中有疑虑,可唐祈年手中的攻势却没有弱下来半分,一棍接着一棍的顺着武彦的破绽斩打了下去——-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手中的怪叉!
见唐祈年没有再被那音叉所迷惑,姜荧这才放下心来,嘴角露出了恶作剧得逞一般的小小坏笑来。
武彦的杀手锏就是利用音波传导他的幻术之力,他当然不会明白空气和水这种介质对音波削弱作用的区别。原本最好应该是用橡胶把棍子裹起来,但是唐祈年又不是橡胶人,上哪去搞橡胶制品来……
所以退而求其次,五行之中能够削弱音波传导效果最好的就是水了。
一边的姜荧正得意着,另一边的唐祈年攻势如暴风骤雨般更加迅速了。虽然不明白姜师妹为何知道用水能够克制这武彦的怪叉,但是她的引导确实为他这一场赢得了胜机。
现在只要将武彦手中的音叉击落……
唐祈年双眼微眯,手中棍势一变再变,不再是大刀阔斧的斩劈,而是如毒蛇吐信般刁钻的点刺着武彦双手手腕的穴道。
武彦的心里也是苦不堪言。
之前百试百灵的杀手锏为什么就突然失灵了?虽然唐祈年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于同样炼体的他并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自己同样也不能对他进行有效的控制了。
甚至在这样的对拼之中还落了下乘。
武彦只觉得心里越来越乱,然而越慌越无法想出对应的方法来,加之唐祈年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更不给他更多胡思乱想的时间。
一个怔忪之间,武彦再没能躲开唐祈年的一刺,只觉得双腕一麻,两支音叉应声落地。
机会终于来了!
唐祈年再也抑制不住胸臆间那一股一直被压制的怨气,忍不住一声长长的清啸脱口而出,手中紧握的黑棍上那一层碧蓝的水波瞬间被纯白的烈焰席卷取代。
不仅是黑棍,连他的瞳孔里都映出了两朵纯白摇曳的火焰。
失去了音叉的武彦现在在他的眼里,无异于一只待宰的羔羊!
音叉被击落的恐惧感席卷了武彦的全身,刚准备低身捡拾的武彦只觉得一股直把人都要烧得焦灼了的烈焰席卷而来,那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甚至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也顾不得再去捡地上的音叉,踉跄着直往后退了几步。
“华炎七十二棍!”
一声清亮至极的暴喝响起,唐祈年终于展示出了他的成名绝技。
华炎七十二棍。
姜荧呆呆的望着台上的唐祈年,心中有千万分的震撼到嘴边却一个字都形容不出来。
如果说之前唐祈年给她的印象是如玉般温文儒雅的翩翩佳公子,那现在在台上的唐祈年便是一柄以血开刃无敌无匹的出鞘利剑。
行云流水都不足以从容他身形的流畅,冲天的战意随着火焰一起在他的身上熊熊燃烧着。
这就是他的战斗美学。
这一刻在比武台上正战斗着的唐祈年宛若一尊战神一般,耀眼得几乎让人不能直视。
武彦此时已经彻底乱了方寸,面对唐祈年的攻势只能徒然的用双手去阻挡,然而号称焚尽万物的冥炎岂是他用皮肉之躯就能够挡得下来的?
饶是唐祈年只有金丹的修为,也足以将他经过淬炼的身体烧个皮穿肉烂了。
连连后退的武彦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被冥炎烧灼的剧痛和失去音叉的慌乱已经让他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一味的躲闪。
还躲不开。
最后的一棍结结实实的糊在了武彦那脑满肠肥的脑袋上,也恰是他已经退到了比武台边缘再无路可退,这一棍竟然直接把他掀到了比武台下。
围观的其余弟子们生怕殃及池鱼似的远远地躲开,再次围上来的时候,台子下只剩一个进气少出气多的焦黑人形了。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唐祈年停下脚步做了一个收势,左手持棍右手轻轻在棍身上一抹,那些炽烈的白焰便就此消失无踪,连同眼瞳里的火焰形迹都一同消失无踪。
“翳影门唐祈年,胜!”
裁决人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已经判定了这一场争斗的胜负了。唐祈年回身冲着裁决人拱了拱手以示礼节又往台下一瞧,已经有明心阁的长老带着人来讲不省人事的武彦往回搬了。
见此情景,唐祈年收起了长棍,轻身一跃跃下了比武台,伸手拦住了明心阁的几人。
“你这人,赢了大师兄还要怎样!”
其中一个明心阁的女弟子似乎是武彦的师妹,咬了咬嘴唇恨恨的看着唐祈年开口呵斥道。
“小悦,休得无礼。”
旁边的明心阁长老轻叱一声,转头看向唐祈年。“你还有何事?”
“此物为解我冥炎火毒的丹药。”唐祈年从袖中取出一支小瓶递给明心阁那位长老,拱了拱手。“比武中你来我往,有所损伤无可避免但也实非我所愿,还请见谅。”
“嗯。”明心阁长老接过小瓶,原本绷紧的面上也和缓了几分。
这小辈还是知礼的,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