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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舒了口气,却听“豁啦啦”声响处,火焰当中,一个硕大的蛇头探将出来,然后是整个的蛇身。
“嘶!——”那蛇张着冒火的巨嘴,向着胡孙嘶吼。空气中,一道肉眼可见的火线,兜头向胡孙落去。
巨蛇口中喷出气流,挟带着燃烧的火焰,向胡孙落兜头喷将过去。
“沙师弟,带师父先走。”胡孙身影倏然拨起,升到空中。九环锡杖银光闪动,狠狠砸在了巨蛇的脑袋上。
“砰!”血肉和火焰四散飞溅。那巨蛇脑袋晃了晃,仿佛有点发懵,它将口器张到最大,身体一曲一扭,高高跃起,狠狠向着胡孙咬将过去。
这张巨口,貌似能吞得下一辆卡车,让陈袆神为之夺,目瞪口呆。
沙僧见势不妙,扛起陈袆转头狂奔,直到远离战场,方才将陈袆放到地上,回头观战。
一阵风吹来,浓烈的焦臭味传过来,让原本就头晕目眩的陈袆,胃里翻江倒海,干呕不已。
那边的胡孙早就避过了巨蛇的攻击,身影趋退如电,不离蛇颈七寸,连续攻击。
巨蛇在火焰中满地翻滚,口咬尾扫,横冲直撞,奈何胡孙身在空中,每一次攻击,都徒劳无功。
小白龙看准时机,一口火焰喷中巨蛇身体。巨蛇半段身躯陷入火海,身上鳞片软化脱落,身体油脂被点燃,“嗤嗤”爆燃,火星四溅。
巨蛇吃痛,猛力一窜,勾住一棵直插云天的松树,拚命往树上爬去,仿佛打算远离地上的火焰。
小白龙绕着松树盘旋一圈,张口又喷出一道火焰。火焰从上到下落到松树上,整棵树连带着巨蛇着火燃烧,宛如一个巨大的火炬。
“嘎吱!”松树经受不住巨蛇的体重,缓缓软倒。“轰隆隆”声中,大树断裂倾倒。
巨蛇奋起余勇,尾巴扫出,猛力抽向不远处的白龙。
胡孙的身影电闪而至,“轰!——”巨蛇的尾巴,被九环锡杖砸中,暴出如雨般地血雾。
大树轰然倒地,巨蛇浑身焦黑冒烟,在烈火中翻滚挣扎。它的脖子上,满是被胡孙砸上出来的凹坑,身躯中段,被火焰烧出了森森白骨,眼见着活不成了。
忽然,一缕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入陈袆耳中:“唐三藏……唐三藏……”
“谁?谁在叫我?”陈袆抬头四顾,眼神茫然。
猛然间,他双眼翻白,四肢抽搐,一头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沙僧听见到动静,回过头来,急忙将陈袆搀起:“师父,你怎么啦?师父……大师兄,大师兄,快来……”
听沙僧叫得惶急,胡孙收了筋斗云,落到地上,向着沙僧奔将过来:“怎么啦?师父怎么啦?”
白龙舍了巨蛇,化作莎莉杨,奔向沙僧。就连刚刚踪影不见的八戒,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出现在沙僧身后。
沙僧的黑脸,这一刻变得惨白如死:“师父没呼吸了,大师兄,师父没呼吸了,他……他是不是死了?”
八戒:“什么?搞什么?这家伙居然会死?不可能!除了我们几个,暗中保护他的,有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金头揭谛昼夜不离左右。放心,他的安全,比放在保险箱里还靠谱,便是我们都死了,他也死不了!”
莎莉杨瞪大眼睛:“这么多神仙?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八戒翻着白眼道:“人家都穿着隐身衣,轮流值班,哪有我们这么苦逼,天天不得安生。”
沙僧怒道:“二师兄,你在胡说什么?师父都这样了,你还在发牢骚,你倒是想想办法,救救师父啊!”
八戒装模作样地拉过陈袆的手,搭了搭脉搏,口中说道:“沙师弟,你急什么?他是佛祖和菩萨钦点的取经人,金蝉子转世重生,哪那么容易挂……咦,真的没脉搏了,我靠,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伙的目光,一齐投到胡孙身上。沙僧泫然欲泣,八戒抓耳挠腮,莎莉杨懵在当地。
胡孙脸色铁青,开口道:“沙师弟,叫你看着师父,你怎么回事?”
沙僧惨白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大师兄,我……我……”
八戒道:“对啊,沙师弟,你干什么吃的?师父有危险,你怎么不声不响啊?啧啧啧,现在好了,取经没戏了,要不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沙僧:“二师兄……”
胡孙瞪着眼睛,冲着八戒吼道:“你还说,就数你跑的快!这么危险的状况,沙师弟还知道保护师父,你特么去哪儿了?”
八戒:“……”
小白龙道:“行了行了,别吵了。师父身上没外伤,我看啊,不是被大蛇吓死了,就是心脏病忽发脑溢血。事情已经发生了,急也没用。大师兄,你本领高强,救个把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你去一趟兜率宫太上老君那儿,听说他的九转还魂丹,效果还是不错的。”
胡孙皱着眉,伸手探了探陈袆的呼吸,又将手按在他的胸口。他的脸上,忽青忽白,咬牙切齿。
忽然,这家伙跳起身来,冲着空处大吼大叫:“出来!统统给俺老孙出来!”
莎莉杨与八戒交换了个眼色,道:“二师兄,大师兄……他在干什么?不会是疯了吧?”
八戒:“耍威风嘛,骂完了我们,没过瘾呗,当然还要骂暗中跟着的那帮家伙。”
莎莉杨:“二师兄,师父身边,真的跟着那么多神仙?”
八戒:“那当然啦。小师妹啊,你还是太年轻了,都是套路,套路你懂不?你以为当培养对象那么好混啊?组织纪检宣传审计财会统计搬运工,一大串都跟着。我们干的每一件事,比如吃个拉个屎什么的,这些家伙,一件不拉,都给记录在案。”
莎莉杨打了个寒噤,脸色剧变:“我……我是个女孩纸,还尊不尊重人权,给不给人隐私了……”
八戒:“嘘……别说话,他们来了。”
“参见大圣!”果然,空中隐隐绰绰,现出一个个身影,高矮肥瘦,光头大胡子,什么样子都有。
为首一人,脑袋上顶着根纯金天线,青脸大眼,不是“天线宝宝”是谁?
“天线宝宝”向着胡孙长揖道:“大圣,不知唤我等前来,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