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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火珠围着观音高速旋转,“喀喀喀”,珠子散开,一块块红色晶石相互衔接,瞬间组合成一个巨大的圆球,将观音围在当中。
那日困住胡孙的,不过是无形结界,而今围困住观音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晶石。想来既然是地藏菩萨的法宝,其坚固程度,与无形结界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圆球呈半透明状,里面火焰熊熊,触目惊心,观音被烈火吞没,无迹可寻。
“哈哈哈哈,什么观音菩萨,为我离火珠所困,有死无生。等着身死道消,为我所用吧!”红孩儿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胡孙脸上变色,拿不定主意是否上前相救。
东海龙王见机不对,驾起云朵,拨腿便跑,溜得比兔子还快。
“想跑?没那么便宜!”红孩儿口中喷出火线,正中龙王后心。火焰舔卷,将龙王烧成了个火人。这家伙在云头上翻滚扭动,惨叫声惊天动地。
胡孙纵身而起,拦住欲上前赶尽杀绝的红孩儿:“住手!小小年纪,便这般歹毒。你娘没教过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红孩儿手里拎着火尖枪,怒目瞪着胡孙,双眼血红:“你算老几,要你管我!”
胡孙脸色一窘,呐呐无言。正尴尬间,忽见困住观音的火红圆球,无声无息,裂成了八瓣。
八瓣晶石缓缓倒伏,组合成一座火红莲台。莲台光芒四射,恰似红莲盛开。
观音端坐要莲如当中,气定神闲,哪里有一丝被火焰烧灼的痕迹?
瞧着胡孙目光有异,红孩儿转头看去,目眦欲裂:“你使的什么妖法,毁我宝物!”
观音伸指一弹,一滴水珠自指尖飞出,正中挣扎呼号着的东海龙王。
水珠到处,火消烟熄。龙王不顾身上被烧得衣不遮体,痛哭流涕:“多谢菩萨救命之恩,多谢菩萨救命……”
观音向着东海龙王摆了摆手,目光瞧着红孩儿,道:“道法无边,离火珠本来是件通灵法宝,若使用者心有恶念,它便是杀人夺魄之利器,若你一心向善,它便是证果修业的禅心莲位。红孩儿,三合已过,愿赌服输,你还不放下屠刀,幡然醒悟?”
红孩儿瞪着观音,目露凶光:“把离火珠还我!这是我母亲的镇族之宝,不是什么地藏菩萨的手链!”
观音摇头道:“佛家法器,何时成了罗刹国镇族之宝?也罢,你若跟了我,本尊便向地藏菩萨开口,与你要了这件宝贝,想来也不是难事。”
红孩儿面露惊喜:“菩萨,若你将离火珠还我,我便当你徒弟。”
观音微微一笑,红色莲台收缩变小,缓缓飞到红孩儿身前:“红孩儿,你今归我门下,便做个善财童子。日后这离火莲台,便是你的果位。”
红孩儿纵身跃上莲台,学着观音盘膝而坐,东瞧西看,一脸天真兴奋。
莲台向着观音身边飞将过去,停在他身边。忽然,红孩儿脸色一变,手一扬,火尖枪化成一道银光,直奔观音。
这一下近距离偷袭,惊险万状,胡孙和东海龙王脸色惨白,大呼“小心!”
观音端坐不动,身上骤然冒出万道金光,火尖枪离着观音一尺之地,“嗡嗡”震颤,却不得寸进。
红孩儿见机不对,飞身纵起,想要逃之夭夭。
观音轻叹了口气,乾指喝道:“缚!”
“刷!”火尖枪闪电般倒飞而回,眼见着便要在红孩儿身上搠个透明窟窿。
胡孙脸色发白,大喊道:“手下留人!”
观音摇摇头,瞪了眼胡孙,一语不发。
胡孙定睛看去,松了口气。却见那火尖枪,已化为银白绳索,将红孩儿捆了个结结实实。
观音将手一招,离火莲台中,飞出一道白光,隐隐约约似一道虚影。
“多谢菩萨相救!”虚影似喝醉酒般,在空中摇摇晃晃,向着观音拜将下去,不是陈袆是谁?
“唐三藏,西行路上,你应有此劫。善财童子积蓄颇多,你留一部分接济城中百姓,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啦。”
陈袆连连点头:“知道知道。菩萨辛苦,这笔钱……呃,我保证分文不取。”
红孩儿大喊道:“那是我的钱……”
陈袆:“叫什么叫?你人都是菩萨的了,别说钱了。你既然叫善财童子,今后过手的银钱还会少嘛?”
红孩儿:“……”
观音从净瓶中抽出杨柳枝,向着陈袆的虚影挥了挥,水滴撒出,虚影化成一道白光,向着远处激射而去,想是回归肉身,迫不及待。
东海龙王跪地求道:“菩萨慈悲,听说你这净瓶甘霖,能活死人肉白骨,能不能赏我点,救一救我那几个兄弟和一干手下?”
观音颔首:“东海龙王,你来看。”
随着观音手指处,下边街道上,以八戒中心,跪拜着一大堆人。
有化成人形的三海龙王和小白龙,身上虽衣衫破旧,然行动无碍,想必受甘霖滋润,伤已然好了。
有丢盔弃甲的虾兵蟹将,貌似狼狈,但磕头磕得起劲,想来同样无碍。
更有一群衣衫褴褛痛哭流涕激动万分的土地山神,望定空中,磕头如捣葱。
观音伸手一招,红色莲台化成八颗珠子,飞入手中,消失无踪。
被绑成粽子的红孩儿犹在大叫:“我的离火珠……”
观音:“悟空,你且保护唐僧,放心西去,勿再心有挂碍。自此之后,三界不再有牛圣婴,只有善财童子。”
……
钻头号城中,六十名土地山神在各处钻进钻出,窜上窜下,鸡飞狗跳。
八戒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眉开眼笑:“师父,早知道这些家伙这么好使,我们特么还盗什么墓啊?干脆每到一地,让他们直接帮忙找财宝好了。”
沙僧:“二师兄,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一路西游,明面上毕竟是取经。盗墓聚财积功德,虽然是好事,但总归不太光明,难以启齿。”
陈袆:“悟净说的对。这些钱财,便由土地山神分出一半给穷人。其余的,一律交给菩萨,我们分文不取。”
八戒:“为什么?”
沙僧:“嘘,小声点,没看到大师兄脸色不善嘛。”
八戒:“关他什么事?他不是视钱财如粪土嘛?不用理他。尼玛,菩萨一走,就黑着张脸,跟谁摆脸色呢?丫红孩儿,又不是他儿子!”
旁边的小白龙凑将过来:“二师兄,你怎么知道,那小屁孩不是他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