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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这要求不难。”
蒋月华扯住了蒋春生的胳膊，摇一摇，“爸，往后你就少听我奶奶的话，行不行？”
蒋春生一脸为难，重重叹气。
憋了半天，他叹着气说，“你也知道，你爷爷走的早，你奶奶拉扯我们兄妹四个长大很不容易。”语气稍微一顿说，“那时候吃不上饭，你奶奶为了不让我们饿死，就去挖野菜，割树皮，她有一口吃的，都是给我们几个孩子吃，现在，她老了，她的话我们不听谁听？你们都理解理解……”
又是这一套说辞。
这一套说辞蒋月华听的耳朵都要起老茧了。
她承认，她奶奶的确厉害，那样的环境下能将四个孩子拉扯大很不容易，但这也不能成为她现在独断的理由啊。
家里大小事情都要经过她奶奶的批准同意，她奶奶错了也是没错，这怎么行？
“这次月华不也没事吗？”蒋春生看着刘桂芬，说，“往后……往后你少听弟妹的话，觉得她说的不对，你你就别听别做，不就行了。”
刘桂芬听了这话只能叹气。
她嫁过来这么多年了，她知道蒋春生以孝为先，一个“孝”字比天大。
她还能说什么！
“可是爸……”蒋月华还想说什么，却被蒋春生打断。
“行了，别说了，既然炖了鸡肉就坐下吃肉。”
蒋春生先坐在凳子上。
蒋文和蒋月华都很无奈，只能坐下。
这一顿饭虽然有肉，但吃的很闷。
大家都不说话。
吃完了饭，蒋月华帮着刘桂芬去洗碗。
蒋春生干咳着把剩下的鸡肉都倒到一个盆子里，说是要端过去给张琴贵吃。
刘桂芬忍不住唠叨了两句，“你心里就只有你妈，哎……”
蒋春生就有些不高兴了，“不管咋说，那也是我妈，她把我养大不容易。”
刘桂芬没说话。
蒋春生端着鸡肉就走了。
刘桂芬叹了一口气。
蒋月华知道，要改造她爸爸并不容易，得慢慢来才行。
不过她很庆幸，至少这一辈子她不必再和陈继明继续纠缠了。
洗了锅碗瓢盆，蒋月华和蒋文就去供销社了。
先买点布料，她打算先给自己做一身衣服，做的好，刘桂芬自然会支持她开裁缝铺子的。
兄妹两人去了供销社。
台桌上摆着各种布料。
蒋月华过去一匹布一匹布的看。
她知道，这个时候流行的布料是的确良，三合一，粗条绒，碎花涤棉细布……
蒋月华认真挑着布料。
售货员笑着问她，“你是要做啥的布料？衣裳还是裤子？还是裙子？”
蒋月华正在翻一匹小碎花布，这块布料如果做成连衣裙肯定很好看。
“我做裙子。”
“姑娘，你眼光可真不错，这布正好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做裙子。”售货员笑着询问蒋月华，要多少布。
蒋月华算过了，加上裙子的花边，两米五差不多。
不过涤棉细布有些贵。
蒋月华问售货员，“这布一米多少钱？”
“一米两块三，你看，这布可细了，穿着舒服。”
“能不能便宜点？”
蒋月华赶紧砍价，“我要两米五呢，你看，一米两块钱行不行？”
“这可不行，你要两米五，我最多给你便宜两毛钱，算你五块五，你看行不行？”
五块五还是贵啊……
蒋月华有些犹豫。
蒋文直接塞了她一把钱，“没事，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