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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张启辰敲响了余生家的房门,他以为余念还住在这里,没有提前告诉她,就直接过来了。
余生还没下班,家里只有陆北川,所以当陆北川打开房门的时候,屋里屋外的两个人同时微微一愣。
“陆老师?”张启辰惊讶的开口。
“张同学?有事吗?”
“陆老师是住在这里还是……”
“这是我朋友家,我暂住在这里。”
“哦,我是来找余念的。”
“你先进来吧!”陆北川侧了一下身,示意张启辰进来。
“可以吗?余念不是说她哥哥有严重的洁癖吗?我这样进去方便吗?”张启辰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问。
“洁癖?”陆北川不明白余念为什么这么对张启辰说,但也没有拆穿她的意思。“没关系的,进来吧,她哥哥的洁癖已经没那么严重了。”
“好的。”
“余念已经不住在这里了。”陆北川为张启辰倒了一杯水,淡淡地开口。
“那她……”
“她回去和她父母一起住了。”
“是这样啊!那我到她家找她好了。”
“等一下,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她妈妈管她管的很严,你一个男孩子去找她,会被她妈妈误会的。我给余念打电话让她过来吧!”
陆北川到房间里拿出手机,给余念打了过去。很明显,对面的小丫头对于张启辰上门找她的事情也颇为吃惊,言语中写满了慌张。
挂了电话后,陆北川就在张启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对着笔记本电脑看一些财经方面的新闻。起初,张启辰仔细环顾了一下房子周围的环境,屋内干净整洁,没有华丽的装饰,也许是因为余念的哥哥有洁癖的原因?
“陆老师和余念的哥哥是好朋友?”张启辰试探地问。
“嗯。”
“之前怎么没有听余念提起过?”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上课,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会对余念不利。”听到张启辰这样问,陆北川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答。
“也对,我怎么没想到?”
“你会帮余念保密的,对吧?”
“当然了。”
之后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一个在看新闻,一个在玩手机,屋子里变得格外安静。所以,当余念喘着粗气几乎是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安静地有些尴尬。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陆北川哭笑不得地站起身,为余念倒了一杯水。
“我怕我妈把我捉回去。”余念不忘开玩笑地说。
“余念。”
“张启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放假前就想请你吃饭的,可你说要去医院复检。我今天闲着没事,就打算找你一起出去吃饭。只不过没想到……”
“不好意思,我已经回家住很久了。”余念窘迫地挠挠头。
“没关系,那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出去吃饭吧?”张启辰提议道。
“这个……”
“快到饭点了,你们在这里吃吧!我给你们做好吃的。”陆北川系上围裙,挽起袖子,准备做饭。
“好啊好啊!我们就在这里吃吧!他做饭很好吃的,一点也不比外面的那些差。”余念一听陆北川要做饭,高兴地随声附和。
“那……好吧!”张启辰是有些不情愿的,但余念并没有在意。
余生也是踏着饭点回来的,当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子的时候,余生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哥,你是装了千里眼吗?这回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吧?”
“我在你陆老师的身上安装了监控系统,他一做饭我就立刻往家赶。”
“真的假的?”
“对了,你怎么来了?给老妈报备了没有?”余生换鞋后走过来。
“报备过了,我给她说我在这里吃饭。”
“那就好。咦?有客人啊?”余生点点头,将视线停留在张启辰身上。
“你好,我是余念的同学。我叫张启辰。”
“不用客气,和余念一样,叫我哥就行。”
“好。”
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张启辰不禁对陆北川刮目相看。
“张启辰是吧?你和余念是同班同学?”余生又开始八卦起来。
“我们不在同一个班。”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因缘际会。”张启辰望了余念一眼,想起了两人初次相遇时的情景。
“喜欢我们家余念?”余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害得余念差点把嘴里的汤喷出来。
“哥,你说什么呢?”张启辰没有否认,但余念的反应却非常大。
“我开玩笑的。不过其实是也没关系,我很开明的。如果真是这样,我不会和老妈说的。”余生继续开玩笑。
“余生!”余念红着脸直呼余生的大名,她不喜欢别人开她和张启辰的玩笑,因为她不喜欢张启辰,所以也不希望别人把她和张启辰凑在一起。
“学校禁止早恋。”陆北川端着粥从厨房出来,有些严肃地说。
“哇哦,严师上线了。”余生瞄了一眼有些严肃地陆北川。
“听到没有,我可是好学生。”余念瞪了余生一眼,这个话题总算结束了。
因为刚才的玩笑,余念有些尴尬,一直埋头吃饭,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正一心一意地扒着自己的米饭时,碗里突然多了一只鸡腿,顺着筷子往上看,撞上了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
“多吃点,你太瘦了。”陆北川淡淡地开口。
“北川,这你不懂了吧?女孩子都想让自己瘦瘦的,害怕变胖了没人要。前两天就有个女孩为了减肥连续好几天节食,最后在路边晕倒,被路人送到医院里来了。”余生颇为感叹地说。
“我才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呢!”余念咬了一口鸡腿,口齿不清地回答。
从陆北川为余念夹鸡腿时,张启辰就将目光锁定这二人,两人眼神的交流他全看在眼里,直觉告诉他,陆北川对余念不一般。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余念总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但哪里怪又说不出来。余生大大咧咧地就知道闷头吃饭,时不时地还找话题和张启辰说。从家住哪里到家里几口人,查户口似地毯询问。余念则是一脸“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的样子,和余生坐的远远的。
“余生哥,你的洁癖……”张启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我的洁癖?我什么时候有洁癖了?”余生不解地问。
“哥,你不是之前不喜欢和别人接触的吗?”听到张启辰询问洁癖的事,余念立刻想起之前自己撒过的谎,急忙插嘴道。
“我哪有……嘶!”余生刚要解释,余念的脚就踩在了他的脚面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余生倒吸一口冷气。
“余生哥,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哥他有胃疼的毛病,肯定又是老毛病犯了。”余念替余生回答。
想来是余生明白了余念的用意,就顺着余念的话说:“胃病,胃病。都习惯了,我之前洁癖挺严重的,但现在还好。”
陆北川听到身边三个人的对话,有些忍俊不禁,微微上扬的嘴角直直地落入余念的眼中。本就帅气的脸庞因为淡淡的微笑显得更加迷人,余念不自觉地看呆了。
“余念?余念?”张启辰伸出手在余念眼前晃了晃。
“哦,怎么了?”
“你回家吗?不如我们一起吧!”
“哦,我……”余念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这么晚了,我送你们吧!余生,刷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陆北川拿起外套吩咐道。
“啊?又是我刷啊?”余生一副苦瓜脸的样子。
陆北川和余念分别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张启辰则坐在后排。车上的气氛有些微妙,三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张同学,你家住在哪里?”陆北川率先打破寂静。
“上品花园。”
“那也就是前面了?”
“对。陆老师,停在小区门口就可以了。”
车子在上品花园门口停下,张启辰并没有立刻下车。
“余念。”
“嗯?”余念寻声回头,发现张启辰正认真地望着自己。
“没事,开学见。”张启辰张了张嘴,瞄了一眼陆北川,说了这么一句话。
张启辰从车上下来,朝着车里的人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小区。陆北川盯着车子后视镜中的张启辰,眼神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车子重新启动,下一个目的地,余念家。
“你和张启辰……”陆北川淡淡地开口。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啦!”余念急忙解释,她不想被人误会,尤其是不想被身边的这个人误会。
“你心里有谱就好。”陆北川的语气突然有些严肃。
余念以为陆北川只是站在老师的角度提醒自己,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多想。而陆北川的想法绝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余念回家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今天陆北川是不是生气了?他在车上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好严肃,难道他觉得自己和张启辰之间有什么?余念叹了一口气,直接被子蒙过头,将烦恼都暂时抛诸脑后,决定和周公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