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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悦想跟他说这事咱们还是别干了,别人想要的幸福,未必和你想要的一样。可是话刚到嘴边,台上的歌声已经消失。
“这家伙,说给人开灵视就真开了?”她在心里为路遥叹了一口气。
在台下的观众看来,路遥唱歌唱到一半,然后哑火了。他样子古怪地站在那里,四肢僵硬,且仍保持着刚才唱歌时的一个舞蹈动作——身子往右斜扭,下半身微微下蹲,右手拿着麦克风,左手外挥,却只挥了一半,眼神则直愣愣看着他的右前方。
他的这副古怪样子还有不带犹豫截然而止的歌声,明显吓到了舞台后方的乐队,他们在他声音消失三秒后,也停止了演奏,整个酒吧里顿时鸦雀无声,安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路遥身上,而路遥的目光中,此刻只剩下站在舞台边缘的陈冰。
整个酒吧只剩下诡异。
“时间被停止了吗?”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个声音弱弱地问。
问话的是刘羽锋,他不是路遥的歌迷,只是被女朋友强拉到这里来,台上在唱些什么,他压根就听不明白也懒得听。在这嘈杂的环境里,他的脑中仍然在构思他的小说故事情节,在又一个不错的桥段在脑中被制造出来后,刘羽锋突然发现,现场没声音了。
不仅声音停止,好象整个舞台上的人,动作也全部停止。
作为一个立志成神的网络作家,刘羽锋第一时间开始发挥想象力,“时间被停止了吗?”
随着他的问话,酒吧里开始有了说话声,由低语到谈论到高声尖叫与刺耳的口哨,刚才如木偶般的人们,现在手中举着啤酒瓶或荧光棒拼命晃动身躯,很快整个酒吧又回到正常的时空中。
“路遥!路遥!你怎么啦?”台下几个疯狂的女歌迷大声呼唤着台上的偶像。
“这事对他的震惊有点大啊?不知最后他是惊喜疯狂地朝陈冰跑过去,还是被吓得屁滚尿流,仓惶逃跑呢?”孟方自言自语地说。
“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吧?”安悦问。
“是的,可是我的答案肯定不是现在这样。”孟方看着台上眼一闭身一歪,突然扑地倒下昏过去的路遥说,“谁能想到?我连他到底是高兴还是恐惧都没弄清楚,他居然昏了……”
现场一片混乱。
在路遥昏过去后,台上的乐队成员还有舞台旁的安保人员第一时间赶紧冲向路遥,掐人中的掐人中,翻眼皮的翻眼皮,还有人赶紧拨打救护车电话。
底下不明所以的观众们,有的站在原地观望,也有人企图冲向舞台看个热闹,中间夹杂着银河轴的歌迷的哭喊,整个酒吧象烧滚了的油锅里被人浇了杯冷水般炸开了锅。
“我过去看看。”孟方抛下身边众人,手拎一瓶矿泉水,也冲向舞台。安悦伸手想拉住他,手指在他身上碰了一下,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孟方晃了晃身体,摆脱安悦伸出的手,连蹦带跳窜上舞台。
“这么快,就不服管教了呢。”安悦轻笑着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孟琪听到。孟琪没来由的在心里给自家哥哥默哀一次。
路遥正被半跪的乐队键盘手托着上半身抱在怀里,旁边的人也都跪或半跪着,连DJ也踡在那里,伸出手在路遥的胸前撸来撸去帮他顺气,陈冰则挤在中间发呆。
“救护车怎么还不来?”鼓手问。
“哪有这么快?”一名站在旁边的安保说,又问他们,“他到底是什么病?”
键盘手摇头,“从没听过他有病。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唉,下周还有好多通告呢……”
看着眼前一群束手无策的人,孟方跑上去扭开矿泉水瓶的瓶盖,站在键盘手身边,瓶口一斜,澄清的水顿时倾泄在路遥的脸上。
“你他妹的在干什么?”鼓手跳起来问。
两名离得近的安保一左一右夹住了孟方,右手边的安保伸手想去夺那个水瓶。
“别动,就快醒了,让我倒完这瓶水。”孟方高喊。
“我记得你,你不就是那个会变魔术的?”抱着路遥的键盘手抬头看着孟方的脸,“别拦着他,让他倒。”
其实他喊不喊,孟方手里的水,都已经倾倒光,全流在了路遥的头上。
“这样做能有用?”陈冰有些无助的问。
键盘手怀里的路遥呻吟了一声,代替孟方回答了这个问题。
看路遥醒过来,从乐队成员到安保到观众们,全都松了一口气。
路遥睁开眼,眼神惶恐,他先把围在他身边的人一一看过,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陈冰身上,他的眼又直了。
“你没做梦,也没看错。”孟方摇着手中的瓶子,里面还有几滴水,随着他的手腕在瓶中飞舞,“太意外了,对不对?你看,我真的不是想要你帮忙做宣传的神棍……”
“啊!”路遥用一声惨叫来回应他,“我什么都没做过,那场火不关我的事,火不是我放的。”
陈冰摇摇头,轻声说,“我知道不是你,你放心,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不是为了报仇。”
但她的话,路遥根本没有听清楚,他抱紧了键盘手的胳膊,整个身体拼命往后靠,直到把键盘手压翻在地。
旁边的安保把他从键盘手身上拉开,然后把他拽起,扶着他想让他站正,但是他的腿一直在抖,根本没法正常站立,那两个安保只好搀着他,防止他再次倒下去。
“你一直跟着我?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我当时只是好奇,对,纯粹好奇,我没想过那是真的,那个老女人说能召唤恶魔,我就试试……”
“试试?这么说,你还真用了那个方法,当时你用谁来作试验?到底怎么召唤的?快告诉我。”孟方双手抓住他的衣领,直视他的双眼逼问道。
“别再逼他了。”陈冰把头扭到一边,可是声音却抑制不住的带了些沙哑,肩膀也在抽搐,“他都说了,他当时不知道那是真的会发生。他拿谁当试验不重要,反正……就是他当时随口胡说了一个名字。”
“好吧,不问你名字,你就告诉我,召唤的方法。”孟方吼道,“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