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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惊讶:“三妹妹哪来这么多银子?”
“我自有我的办法,二姐姐就不要管了。”探春笑道。“二姐姐,这十几万的银子可是你自己的,不管是冯府还是贾府,都无权插手,你有这些银子在手里,怕什么人瞧不起?”
迎春的日子过的向来是拮据的,除了府里分的月例银子再没有别的收入,而她御下不严,经常有些小丫头,老妈子偷些东西,又在后面跟着她要东西,她脸面薄儿,人家开口,她缠磨不过,也就给了,何况还有大夫人是不是地过来搜刮一番。
平日里也是多亏了探春十两二十两的往这边送才能过的比较顺心。
如今自己手里平白多了这么多银子,迎春确实感觉到自己有了底气。
探春却提醒她:‘我要先告诉二姐姐,你这些银子可不能再像月例银子一样都被那起子小人搜刮了去。
迎春点头:“我不让他们知道我有这么多钱便好了。”
探春失笑:“二姐姐当大家都是傻子么?你刚出嫁,陪嫁怎么可能少的了,肯定早就盯上你了。我看,你这屋子里的人除了司棋,别的都不必带过了,不若去老太太那里求一个人跟着你过去,剩下的就让冯府的夫人帮你配,她就这一个儿子,总不会害你。”
“另外,我还有个主意,二姐姐若是觉得不妥就当我没有说过好了。”探春说到。
“我还有什么不相信三妹妹的,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就是了。”迎春连忙说道。
“我知道一个钱庄,我要送给二姐姐的那一万两也是存在这个钱庄里的,信誉是靠得住的,二姐姐要决了他们的念想,不若就把嫁妆都存到这个钱庄里。”探春不敢告诉迎春这个钱庄就是自己开的,迎春胆子小,只怕会担心。
“那最好不过,说实话,这么多银子放在我手里,我自己都不放心。那等我过去就把东西交到三妹妹手里,托你去办可好?”迎春问道。
探春摇头:‘这倒不必。二姐姐嫁过去自然事事都要与冯公子商量,你只要提出想把钱存到国泰钱庄就好了,想必冯公子不会拒绝。’
“那,也好。”迎春说到。“只是,三妹妹让我去求老太太给我人,这该如何说呢?”迎春也想得明白,她身边这些人都是烂透了的,带过去也只是自找麻烦,但是一个人也不带就说不过去了。
“二姐姐先不要急,我来想办法,二姐姐拿定主意就好了。”探春说到。其实这也是她今日看到司棋的时候忽然想到的,她一直觉得司棋足够衷心,又敢说话,有她跟着迎春还算是个照应,当然了,她从来没想过让迎春带着她这一屋子人过去。
至于向老太太求的人,探春要好好打算打算,太好的不行,只怕心太大,跟着迎春心有不甘,也不会尽心,但若是太差,就起不到作用了,而且也不显得贾母对迎春的重视。
贾母身边的丫鬟如今排的上号的就那几个,鸳鸯、琥珀、翡翠、玻璃、玛瑙,老太太身边原有八个一等大丫头的,不过三个都送了出去,除去鹦鹉改为紫鹃给了黛玉,其余两个,袭人,晴雯都给了宝玉,若是这个时候再打这五个人的主意,只怕老太太会不高兴,因为没有给了迎春一个却不给探春的道理,将来还有惜春,也不可能给迎春一个大丫头,却给探春她们一个二等丫头的道理。
但是那些二等丫头,在贾母身边什么都看不到,懂的也不多,跟在迎春身边是不够的。
迎春身边的大丫头一个是司棋,一个就是绣桔了,看来只能想个法子换人过来。
探春先问了迎春:“二姐姐,你身边有两个一等丫头,你觉得这绣桔怎么样?”
迎春低头思索:‘倒没觉得如何。不过那样罢了。’
迎春这样说就是与绣桔也并没有深厚的感情,而且,只怕她平日里对迎春的事情也不算上心。
于是探春说到:‘既然这样,要请姐姐帮忙演一场戏了。’
“三妹妹又有什么主意了?”
“待会儿等绣桔过来,姐姐就让她去厨房帮你拿碗蛋羹。”探春说到。“她若是拿不回来,姐姐要发个脾气,要她再过去,若是拿了回来,姐姐就说不合口味,让她重新拿一碗。姐姐可懂了?”
迎春哑然:“妹妹这是要对绣桔动手?”
“不算是,不过想个法子把她从姐姐身边弄走。不过姐姐大可放心,不会害了她的。”探春安慰到。迎春还不算太笨,看出来探春要对绣桔动手。其实这件事本来可以交给司棋办的,要迎春发脾气,探春可不太放心,不过司棋刚刚与自己生了嫌隙,这会儿还是不要去找她的好。
“我就只需做这些?”迎春问道。
“姐姐把我说的做好就是了,别的我会去安排的。好了,我要先过去打个招呼了,姐姐待会儿莫要忘了。”探春要回去准备准备。
“辛苦妹妹了。我等绣桔回来就告诉她。”
侍书还在跟司棋说话,探春走的时候也并没有叫她,侍书会开导人,若是能把司棋说明白,岂不是又得一大助力。
探春回去先派了小蝉找个人去迎春那边看着,等绣桔出来了就去找艾官,要她去厨房端一碗鸡蛋羹,就说是自己想吃了,现在就要。
当初贾母把这些戏子分给他们的时候探春是不想接的,只因为她们这些人心思大,又不安分,带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自己招惹了麻烦。但是考虑到大家都接了,自己若是拒绝是驳老太太的面子,探春还是要了过来,但是只给了她二等丫鬟的份例,平日里也并不用她来身边伺候。
她那些姐妹倒是都成了主子身边的红人。没想到今日倒是用得上她和她的姐妹了。
探春的意图很明显,这些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恃强凌弱的,探春与迎春的地位,一望便知,即便是探春的人后去,厨房的人也会先把东西给探春,若是绣桔忍了下来,自然还有下一回等着她,探春就不信,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好的忍性,由着人家欺负到自己头上还不说话。
而探春派出去的这个人是艾官,她们这样的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仗着探春的身份,必定不把绣桔放在眼里,若是绣桔敢说一句,只怕艾官就要与她吵起来,而她们几个人素来是有联系的,艾官与她吵起来,另外几个也一定会加入,到时候迎春只需要把自己的奶妈派过去,让她也趟一趟浑水好了。
果然不出探春所料,由于迎春不受宠,绣桔这个时候到厨房要一碗鸡蛋羹已经被厨房的几位婆子说三道四了,这个时候艾官又忽然到来,说是自己姑娘也想要一碗鸡蛋羹,而且要的急。
艾官的那些姐妹都成了主子身边的红人,只有她在探春身边实在算不上受宠,难得主子交代她办一回事,她自然是想办好也好在主子面前讨个好儿。
到了厨房一看已经有一碗在蒸着的鸡蛋羹便跟厨房的何婆子说道:“这位妈妈,这碗鸡蛋羹我就先端走了,我们姑娘要的急。”
何婆子一来知道探春受宠,身份也高,二来,他们这些戏子都是不饶人的,不愿与她起争端,当下便连忙说道:‘姑娘端走就是了。’
绣桔一听这样的回答自然是气得不得了,她好歹也是迎春身边的大丫头,还没有谁给过她气受。
于是她冷哼一声:‘这位妹妹说的好生轻巧,不知道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吗?这蛋羹是我替我们姑娘要的,你们姑娘要就再去让她们做一碗。’
艾官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绣桔姐姐,二姑娘与我们姑娘交好,想必不会在乎一碗蛋羹,我们姑娘难得来要点东西,姐姐就先让了我罢。’
绣桔冷笑:‘明明是我先来吩咐她们准备的,为何要让你?就是三姑娘到了这里,也没有这样不讲道理的说法。’
艾官也不甘示弱,她打心底里瞧不起迎春,连带着她们屋子里的丫鬟,她都看不上。即便是绣桔是一等丫鬟,比她的地位高,但那有如何,自己将来可是要跟着姑娘进王府的,若是再被王爷看上,那将来就是侧王妃了,岂是她们能比的?
不得不说艾官对自己的打算太过乐观了,按道理探春嫁入王府是要带着她们这些丫鬟的,只怕不够老太太还要补给几个,但是探春可不会想带着她们过去,尤其是那些有的别的心思的,艾官就是首当其冲的一个,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派她过去。
这个时候蛋羹已经蒸好,何婆子很是殷勤地把碗装好把篮子递到了艾官的手里,艾官得意洋洋地接了过来:“就劳烦姐姐再等一等了。”
绣桔看着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何婆子和嚣张的艾官一时气不过,在艾官将要出门的时候猛地推了她一把,艾官手里的篮子应声落地,里面的蛋羹碎了一地。
艾官惊的回头:“你这是做什么?”
绣桔满不在乎地说道:“哎哟,把妹妹的东西打了,真是不好意思。”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全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艾官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根本不理她的道歉:“哼,你当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看不过我们姑娘过的比你们好,连一碗蛋羹都要与我们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绣桔是怒极反笑:‘到底谁才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个戏子而已,也敢在这里跟我顶嘴。我告诉你,做一天的戏子就一辈子都是戏子。别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打的都是些什么主意,今天就明白告诉你,想跟着去王府?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
“我有没有这个福气还不知道,姐姐却是没有这个福气了。”艾官与她针锋相对。“也是,姐姐都跟着那样一个人了,还能有什么指望,不怪姐姐看着别人眼红了。”
“我眼红你?仗着自己的那点子容貌还想给自己拼个什么妾室,贱人就是贱人,也不看看你们姑娘是不是那种任由别人摆弄的人?”绣桔冷笑到。
这话正说到艾官的心口上,当下便恼羞成怒:‘:‘你骂谁是贱人呢?’
绣桔也丝毫不加掩饰:‘骂的就是你这个贱人。’绣桔是家生子,跟在迎春身边做大丫头,就是主子们的气都没有受过,如今被一个戏子骂自然是气不过,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了。
“你才是贱人,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骂我。”艾官说着就上去要撕扯绣桔的头发。
旁边一直在看热闹的何婆子一看两人动了手,连忙过去拉两人:‘哎哟,我的两位小祖宗,这是做的什么孽哟,快些住手吧。’
正在气头上的两个人哪里会理会一个婆子的话,把她推到一边便接着撕扯起来。
厨房其他人在两人对骂的时候已经有人去回了林之孝家的,她到的时候一看这样的情形简直气的倒仰,他们两个,一个是迎春身边的大丫头,代表着迎春的门面,另一个是老太太亲自赐给探春的丫头,两个人在一群婆字们面前不要脸面地撕扯起来,要让外人知道了可还得了。
她大喝一声:“还不快住手。”
绣桔和艾官正打的起劲,忽然听到一声大喝,不禁回头看去,这一看,两人连忙便撒开了扯着对方头发的手。
林之孝家的上前分开两人:‘这是做什么?你们不要脸面,你们的主子还要呢。’回头对跟着自己的婆子喝到:‘把这两个人给我捆了交到凤姐儿那儿去。’
两人此时气还没有消,艾官又是年轻气盛的,即便听到要拿住自己,也不肯低头认错。绣桔看艾官不肯认错,自然也不肯先低这个头,何况,她是家生子,她老子娘自会去求凤姐儿的,艾官不过是一个外头的戏子,也敢跟自己比?
于是她们两个都很是硬气地没有求情。
林之孝家的一看两人不识好歹,这个时候低头认个错,也就是自己罚她们一下,真交到凤姐儿拿去可就没有那么便宜了。
不过既然别人不领情,她也懒得理会。
当下便带着被捆了的两人去了凤姐儿那里。
这边迎春自然也没有闲着,她只是胆小,却并不是笨。
她在两人吵架的时候就要派奶妈过去看看,可巧的是,这位奶妈晚上好赌,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哪里补觉呢,所以没有找到她。
不过,即便没有找到,迎春既然大张旗鼓地找过人了,这个干系她就脱不了。
凤姐儿如今正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两个女孩儿的婚事,老太太特地交代了自己与程雪君多多联系,她不是不知道贾母的意思,正因为知道才觉得无能为力,程雪君的意思对自己表示的已经够清楚了,这本事不可能的,奈何老太太不肯死心,她如今还在为如何跟老太太说明发愁呢。
当她看到林之孝家的带着两个丫头过来的时候忍不住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她认得这两个丫头,一个是迎春身边的一等大丫头,是写在了陪嫁单子里的,另一个是贾母赏给探春身边的二等丫头,也是要跟着过去王府的。证实如此,她才觉得为难,暗怪林之孝家的没有分寸,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这样两个人带到自己的面前,又是一桩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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