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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落雪纷飞,万里白茫。
大道州相对东土而言较小,实际并不小,于南边往西边而望,一望无际,寻不到边际,尤其在这落雪纷飞的季节里,万里如铺上一层厚厚的棉花,白茫一片。
雪楼在这飞雪中飞掠,飞雪扑面而来,寒风都来不及吹走就瞬间融化,雪儿纷飞,景观很美。
雪楼准备回东上城与小白龙会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小白龙与灵兔也该游历归来。
早在四个月前他就想回城,可念及自身身藏缥缈经,危险伴身,当时就绝了这个念头,如今消失三个月危险基本已消除,或许很多人都把雪楼这个名字给忘了。
此刻正是归城之际。
漫天飞雪挡不住雪楼归城之路,他在这荒蛮大地上飞掠,当夜幕降临时,他进入一片荒地,准备休整后待天亮再前进。
这是一片莽荒地。
夜幕降临在这片大荒中,周围漆黑一片。但山中并不宁静,猛兽咆哮,各种荒兽窜动,各种可怕的声音在黑暗中此起彼伏,似欲裂开这天地,山脉颤动,万木摇颤,枯叶簌簌坠落。
越过一座山脉,远远望去有一团柔和的光隐现,在这黑暗无尽的夜幕下犹如一点烛火在摇曳,显得很微弱,随时都有可能会熄灭。
雪楼被这道光给吸引,渐渐靠近。
渐渐接近了,可以看清那里有一块直径约十二米的巨石,巨石呈不规则形,上面还有些许青苔,显然年代已久。巨石中间有一根约三米长直径约一米的石柱,发出光芒的不是这块巨石,也不是这个石柱,却是石柱顶上的一团火焰···真正的火焰!
暗黄色的火焰绽放光芒,很普通,周围却没有烟雾,就像石柱顶上有无穷的汽油在缓缓燃烧却没有烟雾,远看像是石柱在燃烧,但只要凑近看一眼就知道这只是单纯的一团火焰停留在石柱上方晃动,就像鬼火停留在上面一样,显得诡异又有极强的威慑力。
火焰散发的光芒将巨石身后的一个村子笼罩。
村中各户都是叶子屋,每户家里都是用叶子堆垒而成,外表看起来不牢固但只要你一拳挥过去痛的是你的拳头绝不是叶子墙。
夜深人静,这里祥和而安谧,像是与外界隔绝了,宛如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呼……”
“呜······”
伴随着一声戾声,一只庞大的秃鹰飞过,卷起飞沙走砾,把巨石边的落叶都卷地而起,暗黄落叶在空中漫舞仿佛预示着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
周边繁叶飘漱,狂风大作,石柱上的火焰在狂风中依然绽放光芒,不曾摇曳,不曾熄灭,好像四周的狂风对它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秃鹰回头瞅了一眼火焰,再次鸣叫一声就冲上西边的天际。
秃鹰刚离开不久,又有一只一丈长的巨蛇蜿蜒而来,抬头看了一眼石柱上的火焰伸伸舌头就继续朝着西边方向前行。
沉寂了良久,大地忽然颤动起来,一只大猩猩一步步的朝这里走来,每走一步,大地都要颤动一下,所过之处寸草无生,万兽退避,只要它愿意,一脚就足以踏平半个叶子村,但它没有,改变了直冲直撞的方向放缓步子小心翼翼的绕过叶子村,绕过巨石才往西边而去···
雪楼在远处观望,被这一景象所吸引,深深被那个火焰所震撼,那究竟是何宝物,居然能如此保护身后村子。
雪楼没有立刻进村,他在附近盘膝而坐,待明日天亮再进村探个究竟。
一夜很快就过去,天明亮时,雪楼踏步往村子里走。
几日的飘雪令村子白茫如画,每家每户的屋顶、门前都是三尺厚的雪花,仿佛盖着一层厚实的棉被,村子里白茫一片,唯有村头那块石台片雪不沾,石台中间的那个圆石柱上火焰依然,这万里飞雪,凛冽寒风,都吹不灭这团火焰。
‘这团火焰不是普通火焰,究竟是什么来历?’踏上修炼之路后,雪楼情不自禁就对这种异象感兴趣起来。
雪楼没有深究这个问题,绕过去往其身后的村子里走去。
这几个月来,雪楼心境发生变化。
当然,这种心境变化与他在枫树林感悟也有一定关系,悟了缥缈经,升了修为,但同时思想也在变化,心境已在三个月的潜移默化中改变。
村子有一处广场,此刻,在这广场上已有不少比雪楼更小的,有的比雪楼还要大的孩子在与一个青年晨练,嘿吼声穿透落雪,回荡在这片白茫天空中。
为了生存,只有自强,再恶劣的天气他们都要离开被窝锻炼本身,锤炼体魄···只为不饿死。
雪楼的出现立马引起这些人的注意,他们都惊愕地看着雪楼,觉得很不可思议。
有人跑去似是通风报信,不久,一个老头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广场上。
他们都比较热情,带头的是该村的族长,雪楼与他们一番交流,才知道原来此村为叶子村,难怪房屋都是叶子制作而成。
最后,族长带雪楼去他家做客,雪楼没有拒绝,随其而往。
族长家在村头不远位置,屋舍普旧,屋舍的烟囱此刻正冒着黑烟,黑烟透过白茫天地不久就消失不见,无人知晓它飞往哪里。
“当做自己家一样随便做,别拘束。”
族长去忙活了,雪楼欣赏一圈,想到了一些事,问坐在灶台前的族长:“族长,你是该村辈分最高的,你可知村头的火焰是何来历吗?”
族长道:“那是我们村的祭灵。”
“祭灵?”雪楼疑惑,这还是第一次听闻。
族长点头,面露回忆之色,道:“这祭灵···与我的孙儿有关。”
“您孙儿?他现在人呢?”雪楼面露惊讶,下意识的多看了村头几眼。
“五年前失踪了。”
族长望了一眼长空,叹息一声,目中尽是追忆过往的眼神,道:“他出生时天空出异象,风雪交加,电闪雷鸣,风中有雪,雪中有风,雪中有雨,雨中有风,那天天空下着雨却也下着雪,狂风吹不走暴雨,更吹不飞雪花,雨和雪就这样一同落下,闪电在他出生那夜一直不停闪了一个晚上,雷声也轰轰的响一个晚上,在这样的夜里他出生了。
他很健康,可他的娘亲因难产而死,而他爹那夜一直守候在门外,守了一个晚上,他终于出生了,可他爹再也听不到孙儿的哭声,他已被冻死!”
听到这,雪楼神色越发凝重,那一夜的场景如在昨日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族长长叹一声,叹道:“当时也怪我疏忽,未曾想到下半夜天气更冷,没有把房间里的麻被给他爹盖,当时我值上半夜我儿值下半夜,而下半夜天象更差,雨雪交加,就这样我儿被冻死了,唉···”
“第二天,我们没有立马办丧事,而是先到村口想拜拜祭灵以祈福昨晚的灾难不要再出现,当我们到了村头石台前时,我们都惊呆了,之前一直守候我们村的叶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团火焰,原本保护我们村子的祭灵据说是我们本村的老祖宗,他是修士,最终幻化成一片枯叶立于村头,守护大家。”
“叶子村的由来也与这个叶灵有关,最初这个村子是叶族人居住,后来不知为何这个村荒废了,我们炎族人才搬了进来,一直都侍奉叶灵,直到十七年前变成那团火焰后,我们就改祭这个祭灵···不过也好,自这个新祭灵取代叶灵后,村子里从未有过什么灾害猛兽,以前那个叶灵守护时还时不时有猛兽袭击村里。”
“所以,我孙儿的到来虽是个祸,但实际上也是福,至少造福全村人。”
听完族长的叙述,雪楼沉默的起身走出屋子,踏着雪花往村头走去,提起族长的伤心事,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雪楼来到村头石台前,就这样站在雪地中,望着石柱上的那团永不灭的火焰愣神,一站就是七天,这七天,雪楼脑中都是当日族长孙儿出身那晚的情景,这幅情景在他的脑海里重复了七天七夜,已深深牢固他的心底。
这七天,他有所感悟,他不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出生,这里面必有蹊跷,他相信,族长孙儿的身世一定与火焰有一定的关系。
也许...族长孙儿的失踪也有一定的蹊跷。
雪楼站了七天,村子里的人也议论了七天,有人认为他是高手,有人认为他已疯,有人认为他的魂已走······
当雪楼的眼珠动了时,一切的议论皆烟消云散,雪楼重新踏回村里,此刻四周不再皑雪茫茫,就在三天前,雪住风止,天空一片晴朗,万里无云,湛蓝一片。
暖阳照在身上极其舒畅,周围围着的村里人看雪楼的眼神已不同,他们的眼神中除了崇拜还多了一份敬畏,雪楼与大家打了招呼就去族长家。
族长知道雪楼要来告别,想为雪楼准备一些干粮,转念间想想雪楼已是修士不再是凡人,以天地精华为食,便又把那些干粮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