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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月高挂枝头,余晖缥缈直下。石府大院里的猩红浮光映射在院墙之内,仿佛是披了一层薄纱在夜月下绽放着令人惊颤的花朵。
倒在地上的尸体又多了一个,他的左胸被长剑钉在石板上,泛白的双眼了无生气。
白商角把长剑从石奋的胸膛里抽了出来,轻轻拂去上面的残血。他的脸庞在清冷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的无情。
他看着面前的巨炉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终于可以开始炼制剑丸了。
但在巨炉内的布尘,此刻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石奋的计划他是知道的,毕竟石奋在谈这些事的时候也不会刻意回避他。
但就算石奋和其他人的计划如此缜密,在白商角面前还是一文不值。
此时他不禁恐惧起来,自己现在身处险境,白商角对自己要做什么?自己又如何能够逃离此地?无数的思绪爆发,恐惧以及疑问环绕在自己的脑海里无处发泄。
当他看到白商角走过来时,布尘的心中更加胆寒起来,煞白着脸躲在炉子里一动不动。
此时他又能做什么呢?
白商角缓缓走了过来,在巨炉前停下脚步沉默了片刻……
“我知道你听得到。”
白商角的话让在炉子内的布尘呆住了,这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说话?看来你这几年扮哑巴扮上瘾了,石奋那老小子竟然没有发现你的小九九。”白商角摇了摇头,把长剑拿在手中道:“不说话就不说吧,你的行为和喝了摧魂汤的人可不一样,石奋不清楚但我可是很清楚啊。”
布尘沉默不语,他此时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你知道为什么要让你喝这些药吗?只不过是因为我需要你心无旁骛的修炼而已,毕竟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但我是真的没想到,你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练成这样。不愧是先天金脉畅通,如此资质也确实适合炼制我的剑丸。”
炼制剑丸?布尘在巨炉里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
白商角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你都已经自己进去了,就安心的待着这里吧。”
说着他手指掐了个诀,突然间巨炉下的干柴上升起了一道青蓝色的火焰……
布尘被闷在炉子里,慢慢的感到从脚下传来一股灼热。他睁大了双眼,瞬间明白了白商角在打什么主意。
砰……砰砰……砰!
布尘惊恐的不断拍打炉壁,直在炉内发出如洪钟一般的鸣响。
白商角在外面一脸邪笑的看着火焰上的巨炉,双眼中的贪婪藏也藏不住,激动之情尽显无遗。
火焰如疯狗一般,咬得炉底通红。
白商角举起双手开始向炉内灌输灵气,他一脸严肃的盯着巨炉,眼中没有一丝感情。他站在烈火前没发出一丝声音,全不在意从炉内不断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哀嚎。
直到那烈火把皮肉烧的焦黑,露出里面的血肉,白商角突然笑了起来。
“长河灵土果然可以练出金脉灵印,也不枉我费尽心思。”
随之他祭出腰间的长剑灌入巨炉里,双手摊开继续加大灵气的输送,就好像要把自己体内的灵气全部灌进巨炉之内一般。
巨炉内的温度奇高,长剑在进入的一瞬间便化为一团铁水,它整个包裹住布尘,黏着在每一寸皮肤上。
片刻后,只见布尘涂满泥土的皮肤开始开裂,内里的血肉竟然呈现出一丝金色,犹如黄金镶在布尘体内一样。
随着布尘的惨叫,这炉子里的火焰随着灵气越烧越高。直到他的皮肤化为灰烬,露出整个血肉。到此布尘已经不成人形,眼睛的位置已经变成两个空洞,杂乱的长发也化为灰烬。
不知不觉中布尘身上覆盖的灵土与铁水已经消失,而整个身体却已经变成一座黄金一般的雕塑。
惨叫声在巨炉里不断回响,地狱中的油锅之刑也不过如此吧……直到口腔烧烂掉,再无一丝哀嚎。
“哈哈哈……不愧是先天金脉畅通,五行圆满之后竟然达到以金塑身,假以时日,这金身就能助我成就金丹剑丸!”
烈火把巨炉烧的通红,只待布尘在炉内华为金水,白商角便能大功告成了。
只可惜,布尘从来都不是什么先天金脉畅通者。虽然在烈火之中布尘又一次尝到了世界极致之痛苦,但他到现在意识却还没消散。
到此时他才明白,这白商角收他做徒弟是为了什么,竟然是为了把自己炼成材料好让白商角自己提高修为!
这又一次让他见识到,修真界是一个多么荒谬的世界。附近那群还冒着热气的尸体诉说着残存的痛苦,而石奋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死不瞑目。
这世间险恶如此,是布尘不曾想过的。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比以前自己在庆州做贼时还要危险太多太多……
……
灼热的火焰渐渐的熄灭了,这炉底下的火一连烧了七天七夜。布尘已经习惯了这种烈火烧身的疼痛,双眼的窟窿已经焦黑,整个人也一动不动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此时的他在炉内五感尽失身体也丧失了行动能力,整个人沉入了黑暗之中。
“为什么还没有炼成!?为什么还没有炼化!?”
白商角烦躁地在铁炉旁走来走去,一脸不耐的在那里自言自语。
七天七夜连续的使用灵气炼化,到现在自己体内残存的灵气已经不足之前的一成,着实已经力不从心了。
按道理炼制万象金只需要三天三夜,之后布尘整个人便会化为一摊金水。但这布尘已经在巨炉里被烈火烧制了整整七天,却只有皮肤被化开,骨和肉一丝损失都没有。哪怕是真正的金丹期的修士,在卸去防御后被大火连烤七天,按道理也会化为灰烬的。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白商角邹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已经化为金雕的布尘。
“想来是哪里出了错,现在自己灵气不足,还是先带回宗门慢慢想办法吧,反正也已经死了。”
说着,他便把炉顶的盖子掀开了,看着浑身上下一片金光的人形塑像,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就在这时……
铮!
一声剑鸣从白商角身后传来。
转瞬之间,不及反应的白商角顿时感到胸口一痛,好似有什么东西破膛而出一般。
白商角不敢相信的看着胸口处露出来的剑尖,脸上是惊讶、痛苦与不解……
血液洒在炙热的巨炉上冒出一阵阵青烟,混合着铁锈的血腥味飘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