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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奇袭桑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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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金帝国的覆灭(长篇小说)(上卷)《血色夕阳》张宝同

    这时,一个士兵来报,说在谷口的一片溪边的草地上找到了许多骆马,旁边还有一个隐避的山洞,里面堆着许多粮食。扎西古耶带人过去看了看,显然,那些粮食和骆马都是从基多大军那里抢来的。但是,这个洞子里却并没有人。

    于是,校官又回到谷场上,继续朝着那个女人问道,“男人们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女人说,“昨天晚上来过,把抢来的骆马和粮食送过来之后,连歇都没歇一下,就走了。”

    扎西古耶校官就问,“他们现在在哪?”

    女人说,“不知道。”

    扎西古耶又从人群中拉出一个年轻女人。这女人光着身子,怀里还抱着一个两岁的婴儿。

    校官问年轻女人,“男人们现在什么地方?”

    年轻女人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却不肯回话。

    校官见年轻女人不说话,不禁有些恼怒,就把短刀顶着年轻女人的脖子上,威胁着说,“你到底说不说?”可年轻女人却把头昂得高高地,显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还是不肯说话。

    “把她的婴儿抢过来。”不知啥时,阿塔瓦尔帕大王在二百来名士兵的护卫下,已经来到了这里。他见扎西古耶校官竟连一个女人都制服不了,便大声地对一旁的士兵发号施令道。

    士兵冲过去就抢婴儿。可年轻女人死命地抱着婴儿不放。于是,又有两个士兵过去把女人按在地上,让那个士兵把婴儿抢了过去。

    大王指着婴儿对那个士兵说,“把他的头砍了。”

    那个士兵稍微地迟疑和犹豫了一下,便把婴儿往地上一丢。

    婴儿被摔在地上,哇地哭了起来。年轻的母亲喊道,“我的孩子。”可是,还没等她喊出声,那个士兵举起的短斧已经落下。只见那个婴儿的脑袋象个皮球似地,在地面上滚了几下,随即,便有鲜红的热血喷涌而出,把地面上染红了一大片。

    在场的人们都吓得尖叫起来,有的人甚至把眼睛用手捂住,或是把脸转向一边,还有一些人被这种场面吓得神经般地哭叫起来。

    年轻的女人看着自己的孩子的脑袋被砍了下来,一边拼命地哭叫着,一边死命地挣扎着要朝孩子那边扑过去。可是,却被两个士兵按在地上不能动弹,只能发疯似地哭叫着大骂着。

    阿塔瓦尔帕大王对士兵说,“把这个女人给我吊起来。”

    于是,几个士兵过去,把女人的嘴里用干草堵住,用绳子把全身赤裸的女人的两只脚捆住,头部朝下,两腿叉开着吊在了谷场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见到基多大王如此地强硬果断,扎西古耶校官像是得到了启发,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冷酷无情铁石心肠,做出点样子给大王看,否则,大王会把他看成是一位忧柔寡断缺少魄力的军人。于是,他从人们中拉出了一位年岁很大的老人,逼他招出男人们都去哪里了。

    那老汉约有六十来岁的样子,已是老态龙钟风浊残年,被校官一拉一推,就倒在了地上。但老人很快扶着地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用很凶狠的眼光瞪着校官,说,“你这个蠢猪!小心神灵的报应。”

    校官一听老人在骂他,气得连要问的话也没问,就对士兵们说,“把他给我烧死。”

    于是,几个士兵就把老人用绳子捆在一棵大树下面,架起一堆柴草,燃起大火,把老人活活地烧着。老人被大火烧着,发出着歇斯底里般的惨烈尖嚎。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惊魂般的场面惊呆了,都背过身来不敢拿眼去看。直到大火烧了好一阵,堆积的木柴都烧光了,人们才转过身来,看到浓烟之中,那个老人已被烧成了一具缩成一团的黑炭,发出着十分难闻的气味。

    这时,扎西古耶校官又从人群中拉出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这可能是这里年龄最大的男孩,因为他的年龄如果再大一点,肯定已经跟着其他男人们打仗去了。

    校官揪着这个赤身裸体的瘦弱男孩的头发,瞪着眼睛恶狠狠地问道,“男人们都在哪里?不说,就把你也活活地烧死。”说着,就把那个男孩带到大火跟前,让他看着老人被大火烧成了黑炭的情景,威胁着说,“男人们都在哪里?快说!”

    瘦弱的男孩被吓得倒在了地上大哭起来。扎西古耶校官见男孩被吓住了,就用力揪着男孩的头发,把男孩从地上拉了起来,凶神恶煞地问道,“快说,要不,我就烧死你。”

    男孩怯怯地哭道,“我说,他们都在北边的村寨里。”

    校官又问,“有多少人?”

    男孩说,“有三百多人。”

    校官把男孩说的话给大王做了汇报。

    大王就说,“让男孩带路。”

    于是,扎西古耶校官留下了五百人埋伏在村子里守候着,带着其余的人离开了这个山谷间的小村,顺着斜坡间的小路朝着山顶走去。上到山顶,他们又回到了那条躺着许多基多士兵尸首的叉路口,然后径直朝东北方向走去。在上到一个两山交界的山口时,天上下起雨来,但雨下得并不大,而且很快就停了下来。

    过了山口不久,就来到了一个山谷的谷口。带路的男孩指着前面的村寨对校官说,“那就是他们住的村寨。”大王让校官把队伍停下来,带着几十名护卫来到密林边朝着山谷那边察看地形。只见谷口那边有个悬在溪水深沟上的吊桥。吊桥对面有两个手持弓箭的男人赤裸着身子坐在吊桥旁边在聊天说话。

    大王朝那个男孩问过山谷里的地形之后,便让校官派两队人马沿着两山的山顶悄悄地将整个山谷包围起来,并将山寨的后路切断堵死。过了大约半小时,有人来报说可以从两边的山顶下到寨子里。大王一听,心中大喜,便让校官派人潜伏在密林中,只要有人朝谷口这边逃跑,便冲过来把吊桥堵住,不能让一个人从吊桥这边逃跑。

    说着,大王带着大队护卫和士兵朝着北面的山顶走去。山顶有条很窄的小路,小路长满了青苔,走起来很滑。上到一座峰顶,朝下看,山谷间的寨子并不大,稀稀拉拉地盖着几间简陋的农舍小屋,小屋那边也静静悄悄,好象一点动静也没有。兴许是那些人昨晚里才打过仗,都已经疲乏了,在歇息睡觉呢。

    山谷间并不大,一眼就能看遍全貌。这时,各队都已经把住了山上的路口,开始从两山朝山谷间悄悄地推进合围。大王坐阵山顶,一边观察着山谷间的动静,一边指挥着各队人马围攻山寨。

    不过一二十分钟,扎西古耶就带着队伍来到了山谷间那几间农舍的跟前,然后突然地破门而进。屋里虽不大,却横七竖八地睡满了人。基多士兵们一边缴过他们的武器,一边喊着叫着要他们起来。这些桑库人象是从恶梦中惊醒,被基多士兵们押着来到屋前的一片平地上。

    很快,从另一边包抄合围的部队也从另一边的村舍里带来了许多桑库人,并把他们也押到了这边的草坪上。士兵们把这些二三百名桑库人用绳子捆成一串,让他们蹲在地上等待着基多大王的处置。

    没多久,阿塔瓦尔帕就乘坐着轿椅来到了这里。扎西古耶校官马上向大王报告说,“禀报大王,村里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没有一个漏网和逃跑的。”

    大王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然后,就对校官说,“把他们的头人给我叫来。”

    扎西古耶校官朝离自己不远的一名俘虏问,“谁是你们的头人?”

    可是,那人朝着扎西古耶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狰狞面目,却不肯回答。担任翻译的向导过去对那人就是一记重拳,打在了那人的脸上,问道,“就是问你,谁是你们的头人?”

    那人这才有些害怕了,一边用手抹着嘴角上的血迹,一边喘着气说,“大头人带人出去联系哈利亚山寨的人去了。二头人带人去骚扰驻扎在山坳那边的基多人去了。”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有股将近百人的桑库人队伍正朝着村口吊桥那边走来。大王一听,就让扎西古耶校官马上带人将那些人放过吊桥,然后,将那些人包围起来。于是,校官就马上带人朝位于村口那边的吊桥一路疾行快跑。可是,还不等他带人来到吊桥边上,就见到那些人已经过了吊桥,正迎面朝着他们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扎西古耶校官就发出命令要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士兵们便放慢脚步,手持长矛战斧,拉起弓箭,朝着前面步步逼去。很快,那伙人也发现了他们,见他们的人马要比他们多得多,就赶忙朝后退。可是,当他们退到吊桥边上时,却见从吊桥对面的密林里一下冲出来数百名基多士兵,挡住了他们的退路,使他们无法过桥。

    而这时,扎西古耶校官也已带着近千名士兵紧追围逼过来,把他们团团围在了吊桥边上。双方弓拔弩张,刀枪对峙,只相隔七八米的距离。那些蛮族人与其说是士兵,道不如说是一群赤身裸身,拿着刀箭棍棒的生番野人。

    扎西古耶校官朝对方大声喊道,“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可是,这些蛮族非但不肯放下武器,反道发出着激怒狰狞的吼声。于是,校官对弓箭手们喊道,“放箭。”瞬间,密集的利箭朝着蛮族部落的士兵倾泻而去,不一会,就见近百名蛮族士兵全部倒在了地上。

    扎西古耶校官喝令让弓箭手停止射箭,带着士兵们便冲了过去。但是,基多士兵所用的短箭杀伤力并不很强,所以,就见地上躺满了中箭倒地的桑库人。这些野蛮人在拿起武器时是凶狠残暴的,但是,在受伤和被捕时却是哭天喊地,贪生怕死。见着基多士兵手握短斧和短剑冲了过来,便吓得浑身打颤。有的甚至跪地哭求。

    但是,被桑库人的凶残暴虐激怒的基多士兵根本不理示他们的跪地和求饶,上前便一脚把他们踢倒在地,举起斧头,照着他们的脖子和脑袋便用力砍去。不一会,被砍下来的血淋淋的脑袋就滚得满地都是。

    打败了桑库人,阿塔瓦尔帕大王一边在桑库村安营扎寨,一边派人去哈利亚村部落去劝降。但是,哈利亚人不但不受降,反而不时地派人前来对基多大军进行示威和骚扰。

    白天,总有一些哈利亚部落的人手拿着弓箭和标枪站在基多军营对面的山上呐喊吼叫;到了晚上,军营四周的林中也老是有火把四处晃动的影子。弄得阿塔瓦尔帕大王很是恼怒,却也没有办法。于是,他一怒之下,便带着大军要扫平哈利亚村寨。

    可是,当大军来到村寨时,整个村寨里已是空无一人。而村寨的四周却是深山密林,河流纵横,既不利于大部队行动,也不利于小部队追剿。对此,他只能要部队加强警戒,固守军营,派出哨兵和巡逻队在村寨四周警戒和巡逻,严防哈利亚族人的偷袭和骚扰。

    可是,当天夜晚,就见一片片火把不停地在村寨四周来回闪动,扰得部队一直处在戒备和战备状态,整得大王一夜未眠。到了第二天正午时分,又见数百名蛮族人立在对面那个山头上,手舞着刀枪弓箭不停地吼叫呐喊。于是,大王便派扎西古耶带着部队赶去追击。可是,等部队追赶过去时,早就不见那伙人的踪影了。

    一连两三天都是这样,把基多大军整得疲倦不堪心烦意乱,也把阿塔瓦尔帕大王弄得心绪不宁寝食不安,虽恼羞成怒,却也没有办法。这天下午,大王睡过一觉,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扎西古耶叫到门外,指着对面的那个山头,说,“去把那些俘获的桑库人全部绞死在对面的山上。”

    校官当然明白大王的意思,连忙用无比敬佩的口气说,“大王英明,还是大王英明!”然后便回到兵营集合部队,先是命令瓦利扎卡尉官带着一千人上到对面山顶上进行布防和警戒,自己带五百人押着俘虏上山。他们把俘虏用绳子捆成长长地一串,顺着一条很窄的小路朝着对面的那座山顶走去。

    雨后的山里空气清新,鲜花遍地,美丽的蝴蝶在林边草地上一片片地翩翩飘飞。一群群小鸟在林边飞来飞去。但上山的小路却是陡峭弯曲,坑坑洼洼,走起来还是挺费劲。

    终于,他们上到了山顶的林中。林中阴湿凉爽,光线幽暗。但却可以看到基多士兵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整个山林围得密不透风。而那些密林的树上,一根根绳索悬挂在一棵棵树上,让人看着不由地胆战心寒毛骨悚然。

    扎西古耶让士兵们把那些桑库男人一个个地从那根很长的绳子上解开,带到悬挂着绳索的树下。而这些可怜的桑库男人自知已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所以,他们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就象是在听从着神灵的召唤,让士兵把绞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随着士兵们的一阵齐声用力地拉动,便惨叫一声,就被送到了高高的空中。所以,没过多久,二百多名桑库人便全部被绞死在这个山寨对面山顶的密林中。

    在以后的两三天里,没有再出现哈利亚蛮族人的侵袭和骚扰。显然,他们已经被基多人这种以毒攻毒和以暴制暴的行为吓住了。于是,阿塔瓦尔帕大王就派了一名向导去找哈利亚部落的头人劝降。要他们老实归降,不要与基多大王作对,否则,他们的下场也是一样。

    当天下午,哈利亚头人就派人来拜见大王,请求归降。阿塔瓦尔帕大王不但欣然答应了使者的请求,而且还设宴招待了使者。使者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村寨,并在第二天早上,就带着哈利亚头人一起来拜见大王。

    为了表示对基多大王的忠诚,哈利亚头人还把桑库部落的首领作为见面礼,五花大绑地带来进献给基多大王。大王非常高兴,不但带着他们参观了大军的营地和操练,还设宴款待了哈利亚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