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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莫要恶人先告状,现在灵蛇剑在你手上,加上先前的钻石,贼赃已在,还有何话解释?”孤松见不得孤逸在孤鸦面前却依旧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大喊道。
“孤总管,休得多言!”孤鸦见扣儿发话,双方关系有所缓和,如今孤松却又莫名来了这么一句,眼见孤逸眉头再次皱紧,情急之下只好将他呵斥住。
孤松见孤鸦恼怒,心中莫名,却又不好当面顶撞,只得红了红脸,退到一边生气。孤鸦知道孤松不忿,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为今之计,是要想法将对面的人留下,当下便缓了脸色,“阁下莫怪,总管向来直性,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见孤鸦态度如此,孤逸也只好缓下来,松了松紧绷的身躯。
“扣儿说的不错,既然我们之间有误会,为何不解释清楚。”孤鸦感觉到孤逸对自己敌对的情绪缓和了些,便也放缓了自己的口气。
“是啊,哥哥,有误会就解释清楚了,要是一直如此针锋相对,与我们也不好啊。孤月盟的势力哥哥是最清楚的,误会不解除,我们这老是避来避去的终究也不是办法。”扣儿耐着性子跟孤逸分析着。
孤逸低头看着扣儿,看着她抬着双目望着自己,一脸的恳求,心中突然有了浓浓的心疼。
自己此去雪山,受了一肚子的气,回来见了孤月盟的人,异常懊恼,所以也不管不顾,与他们如此水火不容一般,如今,听扣儿的话才惊觉,自己竟然是如此自私,自己是可以随着自己的性子,但是却未有考虑到扣儿,与孤月盟如此这番起了冲突,岂非连累到扣儿,自己武艺傍身,随时能脱身,扣儿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应对?虽说自己能够保护扣儿,但也总不能寸步不离,万一出了差错,叫自己如何心安?
想到此处,孤逸连连自责,见孤鸦也放弃了与自己动手的意图,便接纳了他的建议,暂时放弃了离开的打算。
孤鸦见孤逸竟然应承留下来,大喜过望,一边安排人好好安顿他们,一边便差人火速往总舵报消息。
孤逸和扣儿安顿一番,两个人才重新坐下来倾诉这近一月时间的过往。
扣儿直接略过了桑野对自己的意思所引发的一些琐事,而是追问起孤逸在雪山的行踪。
孤逸看着扣儿,看着她轻描淡写讲述自己这一个月来在分舵的过往,知道她是不想自己担心,从方才那孤鸦夫人对扣儿的无礼,孤逸便知道扣儿在分舵,其实并不是如此顺意,只是扣儿不说,孤逸也不点破,慢悠悠说起自己的雪山之行了。
一个月前,自己听到扣儿说为了找自己,孤月盟屡屡派人去雪山寻人之后,当下便坐不住了,日夜星辰,紧赶慢赶,在第六天上,孤逸已经到了雪山。
一到目的地,孤逸便一刻不曾耽搁,直接上了雪山去寻那些弟子的行踪,只是,很可惜,寻了一夜,孤逸却一个人都没有寻到,又饿又困的孤逸便只好回到了冰谷,寻了一些自己日常所带的物件,将灵蛇剑也带了出来,随后便在冰谷好好休息了一番。
到了第二天天亮时分,孤逸有了些精神,便又重新开始去寻找那些弟子,只是很不巧,孤逸正费劲心思寻找那些往雪山寻找自己的孤月盟弟子的踪迹时,总舵派来雪山的弟子也到了。
总舵的弟子见到孤逸在雪山鬼鬼祟祟,更在每个冰缝中仔细张望,立刻便意识到孤逸便是盟主孤鹰吩咐要找的人,二话不说,便与孤逸动起手来。
孤逸的身手,虽然不至于对付不了那几个弟子,但是毕竟也是孤月盟的弟子,孤逸不想伤及无辜,所以他只能几个闪躲之后,避其锋芒,假装逃离雪山。
弟子们见孤逸逃离,一部分人开始去追赶孤逸,一部分人则在雪山上开始搜索,很快,他们便发现了扣儿将孤逸带出来的那个冰洞,也从而发现了冰谷。
弟子们到达冰谷的时候,自然已经是一片狼藉,那尊雕像不见了,钻石撒落一地,还有,那把灵蛇剑也不见了,所有的这一切,弟子们想当然地便归咎到孤逸身上,于是几个人一边赶往总舵去报信,一边则在附近追捕孤逸。
孤逸那日为了避免冲突离开雪山,只是暂避,过了一夜之后,孤逸便重新上了山,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那些弟子竟然没有走,而是守在雪山候着孤逸,孤逸没有办法,为了寻找先前那些弟子的尸首,也为了不再有弟子去牺牲,咬了咬牙,将自己的身份如实相告。
没有想到的是,孤逸的坦诚,却并没有换来预想的结果,对于孤逸自称是百年前孤月盟的盟主之说,弟子们一并觉得孤逸是为了保命,在胡言乱语。
孤逸见自己终究下了决定说出自己的身份,换来却是弟子一脸的不屑,强按住心中的怒火,不去解释,只是点名说让弟子们帮忙一起分头寻人,弟子们对孤逸一心的戒备,怎会相信他会如此好心去寻人,当下便都是一脸的怀疑。孤逸见自己的诚信屡屡被质疑,那群人又拖拖拉拉挡着自己去寻人,当下便动了火,将几名弟子一并治了,随后孤身一人进入了雪山的腹地。
这一去,最终寻得的结果,让孤逸触目惊心。
茫茫的白雪之上,零零散散横七竖八地露出着一些人迹,那因着求生本能从厚重的积雪中伸出来的胳膊或手掌,让孤逸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没有说话,孤逸忍着内心的煎熬,将那些早已僵硬的人从雪堆里扒拉出来,每扒拉出一个人来,孤逸的目光便冷一分,直到将所有能找到的人都从雪堆里拉出来之后,孤逸已经完全失去了精神。他愣愣地看着那些人,看着一个个形态各异但都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人,孤逸那自责的心情一分厚过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