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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空气渐渐的冷了下来,即便是正夏也有一股寒意。
“哦?那你说说,哪里不对?”南风微眯双眼,深邃的眼神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沫深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目,极力的感知那股不同的气流来自何处,思绪快速飞动,是大厅?不是,是一楼居所?不是,难道是这二楼?不,也不是。越来越近,是三楼!对从三楼正中间的门里传过来这股气息。
“三楼最中间的一间屋子。”秋沫确定的说。
“哦?那间可是妈妈的房间呢?”南风邪笑,更加确定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这个女孩可以帮到自己。
“怎么......?”秋沫有些惊讶,难道这里的老鸨是个妖怪?
“这里有一件宝器,名为碎玉银钿,支撑着这个空间,只有你能让它认主,就可以让这个空间消失,然后你便可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南风沉稳的说着,“这碎玉银钿是花魁的饰物,只有得了花魁,它才会认主。”
“什么?!”秋沫感觉已经无望了
怎么办,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果妈妈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疯了一样的找自己,梁哥哥呢?他会不会很担心,会不会也疯了一样的找自己呢?
“醒醒吧小丫头,你今晚的折枝会如果不是头筹,即便一生在这里也不会好过的。”南风缕了一下银白的头发,像是看尽了沧海桑田。
良久。
“把衣服脱下来”,南风扭头,轻蔑的说道。
“什么?!你想干什么?!”秋沫快速后退了几步,赶紧捂住了衣襟。
“我的意思是,今晚的舞,我替你跳。”
南风说着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做了下来,然后拿出了一把楠木梳子。他轻轻的梳起长发,渐渐地银发转为黑色,头发像是在无形的力量中被盘起来,红木梳妆台上的银簪头饰慢慢飞向盘起的头发,很快,一个精致的发髻出现在眼前。
秋沫又一次惊住了,发髻下面的那张脸,也是略施粉黛,虽然还是同样的那个人,但是气质完全变了,人面桃花,黛眉桃眼,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收起来你的下巴,这是流云篦,别看傻了。”
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悔为女子。
“一会儿你去问小奴要个面纱,今晚就先这样了。”南风似乎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扮相,此时的他像个冷面乔娘。
“你....行么?”秋沫有些迟疑。
“那你,行么?”南风学着秋沫的语气带着些嘲讽,然后坏笑一下。
秋沫吞了一下口水,不行,自己显然是不行,立马脱下来外套,又想了一下,“我衣服这么小,你能穿上么?”目测这个男子身高有一米八多。
“你说呢?”
“....不能....”
“所以我只要外衣啊,你这个半枫荷的主人是有代表的衣服的,就是这件琉璃衣。”南风细心的讲着,秋沫觉得和他呆着一起有那么些安心,不不不,这一定是吊桥效应。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秋沫有些不解。
“因为我是这画中仙啊”,男子一笑,面色桃花,像是十几岁的少女在窗台痴笑,秋沫被他惹得脸不禁红了一下。
夜色将浓,下面的九凤金莲台上,员外府的女眷已经开始跳舞,唱歌的音色不必黄莺逊色,表演器乐也可奏出天籁,远远的莲池对面坐着衣冠华贵的青年俊杰们,最老的应该是不超过四十岁,没几个是歪瓜裂枣。
浅草是倒数第二个出场的,一曲惊鸿舞惊艳四座,没有一人不给她较好的,有的人说道,今夜拔得头筹的一定是她。
“最后一位,半枫荷,水鸳姑娘。”小仆有腔有调的喊着,带着一点音乐的韵律。
“喂!到你了啊!怎么还在这!”秋沫听见自己的名字,有些慌了阵脚,却看见南风还在不慌不忙的戴面纱。
“喂!你快点!”
“急什么?”南风平稳的说道。
“你不知道什么叫千呼万唤始出来么?”南风不屑的瞥了一眼,秋沫瞬间感觉自己被这个一米八几的超模鄙视了。
“下一位,水鸳姑娘”,小仆也有些急了,下面的开始议论纷纷,妈妈也有些沉不住气的探出头来。
“下.....”
突然,南风从二楼一跃而出,琉璃衣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肆意翻飞,长明灯映着他白皙的肌肤,旋转的气流托举着这个一身琉璃色的美人,南风缓缓的落到金莲台上,面纱里,樱口微微一笑,作揖。
“真是这九天神女啊”,一位白衣公子感叹道,哗的一声,打开扇子,饶有兴趣的盯着远处的金莲台。
九凤金莲台离这些公子很远,建造枫雅居时,以“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意思拉开了两者的距离。
“姑娘这是要表演什么?”
南风两袖一摆,三尺红菱落下,妖娆的摆好舞姿。
“请琴师为姑娘弹奏白纻舞曲。”追月向着琴师弯腰,这是南风让秋沫之前交代好的,若是南风开口,他的声音会一下子就会暴露。
琴师点头,转瞬拨弦,清幽的音乐渐渐响起。
南风双手轻盈的举起,长袖飘曳生姿,斜身掩袖后又猛地拂袖,血色长菱犹如一朵燃烧的红莲,放肆的绽放于这九凤台上。
转身时,南风朝着那个白衣公子媚眼以对,又快速遮住了容貌。
曲子忽快忽慢,带着一丝挑逗,虽然曲子熟悉,但是这曲舞蹈确实哪一个也没有见过的,似芍药般惊艳,如牡丹般华贵。
秋沫在上面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下面的都不知道这是个男的,男的!只有自己在知情的情况下看了这场白纻舞,天哪,妖孽啊,秋沫不禁老脸一红,叹了口气。
曲毕,南风没有行礼,而是长袖一挥,直接转身,然后飞身一跃,飞回了半枫荷,红菱在空中划过,烧红了所有人的心,门在他进去的时候啪的一声快速关上,不留一点空隙,留下了吃惊惊艳的众人。
良久,整个枫雅居没有一人言语,窸窣的落花声似有似无。
“我赌十万两白银,这枫雅居的花魁,会是那半枫荷的水鸳姑娘!”白衣公子大声说道,说完,扇子一合,得意的笑了一下。
“是啊是啊,从未见过如此惊艳之舞”
“那,就请各位投花票吧。”妈妈细声说着,让小仆去接。
毫无疑问,今夜,拔得头筹的那个姑娘是半枫荷的那位水鸳。
“这夏公子没来看得水鸳姑娘的舞,可真是一大憾事啊,若是来了,便定会与这群痴郎们一道,倾心于她。”妈妈喜滋滋的数着花票,小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