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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鬼谷门?”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同时又心生敬仰。这个门派我小时候听父亲说过:春秋战国时期,出了一个叫做王诩的神奇人物,他深谙奇门遁甲之术,通天彻地人不能及。是周朝的思想家,道家的的代表人物,纵横家的鼻祖。此人隐居在鬼谷,故名“鬼谷子”,自成鬼谷一派。兵法家尊他为兵圣,算命占卜的尊他为祖师爷,道家则尊称他为王禅师。
当然,王诩隐居的鬼谷,不是夜郎谷的这个“鬼谷”。
鬼谷先生倒是身受朝廷和各方拥戴,但是他的后人却不像他那样顺风顺水了。到了第18代子孙王宇,也是个十分了得的人物,自称“小鬼谷子”。不过王宇这个小鬼谷子,天文地理倒是无一不知,占卜算卦也是无比灵验,但是有一点不如他的祖先,那就是审时度势不行。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朝廷,皇帝一发火,杀了他怕激起民愤,不杀又心有不甘,于是乎就把王宇这个小鬼谷子一家12口人,流放到了滇黔交界处一个叫做茅山的山野之中。那地方跟百年前的夜郎谷差不多,百里之内荒无人烟,就算这个小鬼谷子有天大的本事,还是得靠打猎种地才有饭吃。
于是小鬼谷子一家就收起了许许多多的雄心壮志,老老实实的在茅山开荒种地,打猎为生。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都饿不死。据说,这小鬼谷子王宇还真有着非凡的本事,满腹的文稻武略,在荒无人烟的大山里也还是有用处的。有什么用处呢?传说里是这样描述的——
话说有一天,王宇上山打猎遇到了一直老虎,这老虎也是饿了几天几夜,想要吃王宇,这个堂堂的小鬼谷子怎么能就这样被一只老虎吃了呢?于是王宇就和老虎大谈禅理,从黄昏谈到黎明,从天上谈到人间,从生谈到死……说完之后,王宇就往地上一躺,长叹一声对老虎说:“如果我的肉体能够拯救你的生命,也算是一种缘分。”
不料老虎泪流满面,竟然跪倒在王宇的身边,让王宇骑上了它的身子,驮着王宇来到了山谷中的一个秘洞里。洞里有许多珍奇异宝,也不知道是那个朝代的达官贵人留下的。王宇拿着那些财宝,到百里之外的县城购买了许多牛马和布匹等必需品,又请来了工匠,在茅山修建了一座宏伟的道观和宅子。到后来你猜怎么着?这老虎成了王宇的坐骑,百年之后和王宇一起羽化成仙。
而茅山这个地方,经过王家几代人的生息繁衍,慢慢的成了一个藏在深闺人未识的独特寨子。只是,至今也没有几个人真正的去过茅山。据说,那地方仍然是荒无人烟,不通电不通车,从最近的镇子去也要翻山越岭走上两天一夜,而且丛林之中还有野兽。不过又有传闻说,茅山那个地方已经有了上百口人,王家人自己管理自己的寨子,还开了学堂,而且还出过几个大学生。茅山鬼谷子在江湖上还是有着响当当的名号,算命占卜看风水,天下无人能敌。但是这些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一个传说,包括一些非常迷信的官员,也试图到滇黔交界处的深山中寻找“茅山鬼谷子”,最终都没有下文。
以前我看过这个说故事之后就一直在想,“茅山鬼谷门”这个传说,毕竟就是个传说而已,大可不必去迷信,似乎也经不起推敲,因为故事中就有很多疑点。第一,王宇一家被流放到了茅山,而茅山这个地方百里之内荒无人烟,他们一家人有如何繁衍呢?说白了就是哪来的媳妇?一家人都姓王,是不可能通婚的,难不成那些媳妇是抢来的?要说也有可能是外面村子的姑娘嫁了进来,但是故事中的茅山实在是太荒冷了,谁会舍得让自家的闺女去遭罪?
第二,小鬼谷子降服猛虎一事,不仅荒诞之极,而且还容易误导视听,要是你遇到老虎不跑,去给它谈谈禅理试试……
但是现在,我经历过夜郎谷地宫里许许多多的稀奇古怪之后,就不得不相信真有茅山鬼谷门的存在。
那么,按照区婆婆的说法,他们属于“茅山鬼谷门”的弟子,他们的师父杨大婆,应该就是鬼谷门的门徒了。杨大婆又是怎么找到茅山去的呢?而且还幸运地拜入鬼谷门的门下?难道她之前失踪的那几年,真的找到了鬼谷门?
倘若杨大婆真的是鬼谷门的弟子,那么我还真的就应该像她所说的那样,与其读大学当记者,还不如当她的徒弟划算。只是我所认识的这三个鬼谷门的人,杨大婆,黄天元和区婆婆,她们有着天大的本事,似乎也混得不咋的。杨大婆在乡下敬老院里苦度残生,靠着给人下神看病挣点外快来改善生活;黄天元呢,整天忙着给死人做法事,70多岁了还跑到南山道观里来“打工”。至于区婆婆,过得更是要用凄凉来形容了,不是在南山路边摆摊算命,就是背着箩筐在垃圾场拾荒。
他们这是为什么呢?既然是响当当的“茅山鬼谷门”弟子,随便在城里哪个地方挂上一块牌子,保管日进斗金,何苦要遭这份罪?
难道,他们真的肩负某种使命?而且这个使命和黑甲军有着极大渊源。比如,西典咖啡厅里的那个服务员,就是在关键时候出现准备保护我母亲的;再比如,区婆婆在南山垃圾场,传奇一般捡回了葛僚鼎,又在青云路棉纺厂宿舍区里,从董老太手里抢回葛僚鼎;然后在南山街边把我引到南山道观;还有,我功力丧失之后,黄天元就备好了为我恢复功力的36味中药,而且还早早的就烧好了热水……
这些,是不可能完全用巧合二字就能概括的。
许多疑问等着我逐一揭开,首先,就是杨大婆。
于是我问区婆婆:“区婆婆,你们是不是也去过茅山那个地方?离我们这里究竟多远啊?”
我这么一问,区婆婆的脸上突然就多了惆怅,悠悠地说:“师父说了,等我们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就会带我们去茅山的,我想,我肯定能去茅山,那是我们鬼谷门弟子终生向往的圣地,就算这一辈子去不了,最后能把我的骨灰带过去,那也是我的荣光。”
听区婆婆这么一说,我也跟着她一起惆怅起来。但是,她的师父杨大婆,一个92岁的老人,还能兑现自己给徒弟许下的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