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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娘在同欧阳衍决裂之后,姚九歌也紧接着不再去管她。
此时肆娘身边,便只剩下了长孙锦绣一人而已。
如此景象,不由得令人有些唏嘘。在初来时,不论是欧阳衍,还是姚九歌,明着暗着总归是一直护着她的。可如今世事无常,不过几日,竟就闹得如此之僵。
让人感叹之时不免让人有些唏嘘。
阵法的诱惑比起友情,总归还是阵法所能带来的利益更大一些。
长夜漫漫。黑影绰绰。
一切危险借着黑暗缓缓等待,伺机而动。
长夜下,远空月色迷离,被山头密林遮了大半。在归来庄本就杯弓蛇影之下,看着极其不详。
才被包扎好额头的姚九歌趁着夜色爬上了欧阳衍所在的屋顶。她偷偷将正中央一块活动的黑砖搬开,一手握着无命笛,一手支撑着自己半跪着的身子,很是小心的朝屋内望去。
屋内灯火通明。同她猜测的那样,如今这种情况,欧阳衍定然是忧心忧虑无法入睡的。
而从来不入睡之人,皆容易被人下手。
因为极其舍不得肆娘就这样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欧阳衍终于因为过度的执着而激醒了藏在他体内的幻世珠。
幻世珠之威,在世黎民无人能挡。或为名或为利,或为情。到底也逃不过欲望二字。
幻世珠刚醒,除了时常能听到的几声银铃声之外,很难得可以通过银铃声细细辩出其中隐藏的琴声。
此次幻世珠的碎片,倒是比诉卿的要柔和的多。
柔和到仅仅是将一个不懂男女之情的武痴变成了情圣。
姚九歌看着屋内书桌上,那细细勾勒出的女子轮廓,随后寥寥几笔便将其面部特征展现的画纸。颇为惊奇的挑了挑眉头。
竟然是在画肆娘的画像。
最后索性趴在屋顶上的姚九歌往旁边张望了一会儿,很轻易的便发现了摊在一旁或为诗或为画的米色纸张。
皆为肆娘。
肆娘身怀无还阵法之秘的事渐渐在归来庄中传出,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厨娘竟是能否让他们安全逃出归来庄的关键。巨大的希望之下,本是没有多少人关注的肆娘这几日在病榻时,多了好些前来看望的比武者。
虽因此次上山匆匆,并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都纷纷许下了承诺。只要肆娘能帮他们安然下山,要什么他们都答应。
只不过几日下去,肆娘的病也养的差不多,过不久便能恢复如初。可从开始便给所有人留下阴影的黑影人却再也没有出现。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如此过了几天,眼看着肆娘已经可以在长孙锦绣的帮扶下走出房间四处乱转。那因为好几天都没有受到生命危险的比武者们防备心也渐渐的消了下去。
又是一阵银铃声。
较之诉卿,仿佛莺鸟脆鸣,三月春花。轻快地如同一首好曲。
紧接着,是一阵银光而过,笔直朝姚九歌的方向而来。
立马跳到一旁的姚九歌叹了口气,看向扎在黑砖上很不明显的一根银针,意外的挑了眉头。
欧阳衍的内功竟然如此深厚。
眼看着身着锦衣的欧阳衍提剑破空而出。姚九歌身形一闪隐入夜色。在欧阳衍即便看不清姚九歌逃窜方向的情况之下,依然能从空气流动时的不同来判断姚九歌究竟是往哪个方向逃的。
欧阳衍轻功虽不及姚九歌,但却偏偏能追踪到姚九歌。
快速闪入一簇花海中的姚九歌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隐隐追来的欧阳衍,连忙往下蹲,以隐藏自己的行踪。
若是此时被欧阳衍发现自己跟踪他,指不准会像长孙锦绣一般天天被教育……
姚九歌遥想了一番这副场景,嘴角一抽,连忙拾起地上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用了五成内力冲反方向快速扔去。
欧阳衍果然上当。
眼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略过。姚九歌好笑的捂起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紧接着,脑后突然划过一阵凉意。仿佛浸染了月光的白色长袍略过她的耳朵,划过她的脸颊,一把抓住她的手,随后往后轻轻一个拉扯。
姚九歌轻呼了一声,整个身子便都落进了秦疏白的怀中。
头上繁花因为这动作而纷纷散落下来,一片一片的落在四周。姚九歌看了一眼秦疏白带着笑意的眸子,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他怎么来了?
秦疏白一把环住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怀中,任凭头上繁花迷眼。悄悄的带着姚九歌一起躺在了花丛中。
身下落花因为这动作纷纷往旁边滑动了几步。姚九歌倒在秦疏白怀里,能闻到熟悉的清香混合着浓郁的花香。让她心跳如鼓,不能克制。
尤其在抬头时,看见身下秦疏白俊朗星眉,笑意满满。她看着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秦疏白伸手取下她头上落花,捋了捋耳边碎发。道:“在跟踪欧阳衍吗?”
姚九歌点点头,道:“曲子刚起,我怕出意外。”
秦疏白点了点头。已经跟着石子追出去的欧阳衍也已经许久没有了动静。他看着姚九歌在花色下黯淡发黄的脸颊,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药儿还是以前那样子好看。”
姚九歌瞪了他一眼。
秦疏白轻笑了一声,突然起身一把将姚九歌压在身下。而夹在他发丝中的落花也因此缓缓掉落在姚九歌的胸口。
她突然有些紧张。看着秦疏白突然变得很是专注的眉眼,她一把抓住秦疏白垂下来的发丝,缠绕了几番后,正欲说话,秦疏白已经俯下身来,将带着凉意的唇瓣贴了上去。
能感觉到姚九歌轻颤的眼睫轻轻挠在自己的脸颊上。秦疏白闭着的眼突然弯了弯,伸手将拉着自己发丝的手张开,随后往前一推。
在姚九歌顺势张开的掌心中,缓缓将自己的手迎了上去。
十指相扣。
这吻缠绵,带着缱绻的温柔与留恋。将姚九歌弄的有些不安。她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秦疏白还欲继续的动作终于顿了顿。他睁开眼来,看着半眯着眼,眼中泛着水意的姚九歌。眼神微暗,扣着姚九歌的手突然紧紧与之相握。
随后,他轻轻咬了一口姚九歌的嘴唇,缓缓移到她耳尖,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感觉到秦疏白粗重的呼吸声交缠在自己耳尖。姚九歌无措的眨了眨眼,有些怕痒的将头扭到一边,以借此摆脱秦疏白的呼吸声。
半晌,她紧张的眨了眨眼睛,望着前面璀璨盛放的花朵,娇软的声音轻轻柔柔,道:“为何一直亲我?也是为了引黑影人现身吗?”
秦疏白含糊其辞的应了一声,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耳朵。对于她的问话更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但姚九歌却以为秦疏白已经回答。她了然的点点头,随后道:“我们散出了肆娘被我师父教授的消息,又假装冷落她。那黑影人何时才会出现?”
秦疏白垂眸看了她一眼。那被厚重脂粉涂抹的暗黄的脸颊竟也在此时投出一抹红润来。发丝凌乱,粉唇微张,正用一副求知的目光看着他。
秦疏白心神一晃,连忙将视线别开,放在她包了纱布的额头上,哑声道:“此次做戏太重,你竟受如此伤。”
姚九歌撇撇嘴,很不在意道:“为求逼真嘛。”
秦疏白粗粗叹了口气,一把将姚九歌拉起,理了理她的头发,轻声道:“你师父在无还事后得到万民称赞,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得空我让人去细细查一查。”
姚九歌愣了愣,拍拍他的肩膀,道:“师父为了帮我控制幻世珠早已殒身,不管外界如何评判,你如何猜测,我师父都无法再醒过来。”
秦疏白愣了愣,看着姚九歌突然有些难过的模样,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轻声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