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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惨绝人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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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最后是在歌图的求情下这才安然回去的。否则以宋平溜须拍马的性格,一定已经将云云抓了起来以求巴甲和索利原谅。

    他不清楚谁对谁错,只知道云云同歌图相比,他自然需要选择更有力量的那一方,否则,倘若帮了云云,结果惹怒了歌图,那么他的政治前途一定会就此毁了个干净。

    两相比较之下,只有牺牲云云,才是最好的办法。

    当日,云云在众人的眼神下狼狈回屋。蒋迁虽不满宋平的溜须拍马,可面对这样的情境,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

    他只知道歌图图谋不轨,却不知道应该如何阻止歌图。他以往便是输给了歌图,而且一败涂地,如今更是没有当初那般力量能对抗他。

    好好安慰了一番云云之后,蒋迁觉得自己的心愈发地闷了。这股闷气不发出来,想来会让他难受好一阵子。

    他快步回到了家中,一推开门,便看见顾左和顾右正十分乖巧地在给蒋宿收拾屋子。

    也不知是得了秦疏白的吩咐,还是自己本身就闲不住,整间屋子这几日都因为顾左和顾右而显得格外干净。

    这也直接造成了本是蒋宿义子的蒋迁显得格外的多余。

    蒋迁本就心情不佳,在看到顾左和顾右时心情就愈发的糟糕了。他环顾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姚九歌和秦疏白的身影,猜测了一番后,大概觉得姚九歌可能又拖着秦疏白外面瞎逛了。

    秦疏白好歹也都是大晁的摄政王,这么顺着一个姑娘真的好吗?

    而且陪着玩就陪着玩儿吧,为什么还要把顾左和顾右留下来气他?

    蒋迁越想越气,直接拎着门旁的一小块石头砸到了顾左的身边。正在切菜的顾左手微微停顿,抬头看向蒋迁。

    蒋迁扬眉,挑衅道:“来打一架吗?”

    顾左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切了一半的菜,几番权衡之下大概是觉得切菜比同蒋迁比武来的更为重要,因此丝毫不接受蒋迁的挑衅,重新开始干起了活。

    蒋迁气不过,拾了石子,这次打在了顾左的手臂上。

    “啪。”

    顾左一把将菜刀拍在桌子上,看着蒋迁,面无表情地活动了筋骨,将一双手捏的咯吱作响。

    他同顾右看了一眼,便同时朝蒋迁攻了上去。

    本来只是想和顾左打,没想到遭遇了他们兄弟二人混合双打的蒋迁:“.…..”

    当夜,有一伙人鬼鬼祟祟地溜到了云云所在的屋子。

    此时正是深夜,即便是长街,也没有了热闹。为首的那个人起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人立刻会意,搬着油小心翼翼但动作极其迅速地绕着屋子浇了一圈。

    随后,为首的那个男人打开了火折子,看着已经一片漆黑的屋子,似乎是冷笑了一番,将火折子快速丢到了前头。

    着了油的屋子此时遇到火,迅速燃烧了起来。火苗吞噬迅速,里头的云云若是熟睡,根本没有可以逃生的机会,随后,似乎是邻居有了怀疑,木门被吱呀打开,睡眼惺忪地老大嫂在看到漫天火光时,差点吓得倒在了地上。

    此时,火光之下,那一伙人的面貌也终于清晰地印在了老大嫂的眼里。

    “你……你们……呃!”

    瞬间被灭口的老大嫂一句话都没有说完整,一双眼还保持着震惊的表情,只是这双眼永远也不能看到任何景物,那一张好打不平的嘴也永远无法再发出声音。

    云云和老大嫂才报官没多久,事情便已经迅速有了扭转。巴甲和索利被无罪释放,事后更是有宋平拍马屁似的跑去安慰。之后,云云与老大嫂被灭口,永远也无法再说出真相。

    火势蔓延到了别的屋子,被热意熏醒的百姓出门一看,差点吓的魂不附体,连忙阻止了人员匆匆忙忙地灭了火。

    而隐在暗处的那一队人看着远处忙碌的景象,突然吩咐人将老大嫂抬到了一边,本来装着油的三个桶也被放置在了她周围。没了知觉的手中,还有被人硬塞进去的一封信。

    第二日,老大嫂因为得知真相后寻云云质问,却被云云骂出了门的传言便如火如荼的传了出来。而老大嫂手中那一封信更是间接的肯定了云云是在说谎,而巴甲和索利是真的无辜。

    云云和老大嫂平日里都不怎么与人来往,家中也没有另外的亲人,而如今两人的房屋皆已被烧毁,已无法从另外的景象中寻出一丝痕迹。

    他们只好将这封信作为老大嫂的亲笔手书来看待。

    这一切发生的突然,发生的仓促,就连手法都显得很粗糙。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人们还是相信了这一件事情。

    谁都不了解云云和老大嫂的为人,可歌图他们来到南尺后,为人作风他们都看在眼里。两相权衡之下,他们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相对比较了解的那一方。

    同时间,蒋宿家。

    “别拦着我!我要去切了歌图!”

    蒋迁双眼腥红,连蒋宿都拦他不住,才和他打完架的顾左和顾右联手也没能把他拿下。

    大约是真的气极,现在的蒋迁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一般横冲直撞。

    顾左捏了捏被蒋迁打的有些发酸的胳膊,无奈地看向秦疏白。

    “这群人简直无法无天!竟然还派人灭口!你听听那些人怎么说的!简直就是在放屁!”

    秦疏白看了一眼蒋宿,道:“蒋将军可知道蒋迁为何情绪那么激动?”

    蒋宿看着激动的蒋迁,叹了口气,道:“我之所以辞了将军之位,便是因为丘赤勾结天浔,我……哎……”

    蒋宿明显不想再谈,但就单从这一点大约也能猜出蒋迁憎恨丘赤的原因。而如今,丘赤又突然来了南尺,其原因,不言而喻。

    秦疏白顿了顿,突然出手将蒋迁制止。方才还一副谁也拦不住模样的蒋迁瞬间被制服,怎么动弹也挣脱不了。

    “你放开我!”

    秦疏白闻言,将他的手拧的更加扭曲了。直到蒋迁连连喊痛也没有放松。他看着蒋迁通红的眼眶,和因为过度生气而暴露的青筋,道:“丘赤动静不纯,为人阴险,你贸贸然前去,只会害了蒋宿。”

    蒋迁一顿,愣愣地将目光看向一直用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蒋宿。

    “你若是想报仇,便从大处下手,倘若丘赤对南尺有觊觎之心,那么你就必须要救下南尺。否则如果丘赤到时得手,南尺死的人成了亡国魂,活着的人成了亡国奴,连个家乡都没有,多可悲。”

    “救南尺?”

    “你若想报仇,必须要先成为一个英雄,否则你悲愤的白云和那个老人,都将是白白牺牲。”

    站在一边的姚九歌忍不住纠正道:“狐狸,人家叫何云,不是白云。”

    秦疏白轻轻点点头。

    “我杀了他们,不就已经是为何云报仇了吗!”

    “谋杀不能算是主流,如果不能遏制,一个歌图的逝去,只会影响更多歌图的崛起。到时候,死的是更多像白云那样的人。”

    觉得秦疏白好像记不住名字的姚九歌:“.…..”

    被秦疏白这么一闹,本来还算严肃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也许秦疏白是觉得何云白云无太大区别,也许是他本身就没有太过关注这一场时间的始末。总之,就连蒋迁都因此而冷静了许多。

    姚九歌无语地看了一眼秦疏白,不清楚他为何会突然记忆出了差错。

    秦疏白却笑了一声:“何为白云,身在不用总是担心自己朝不保夕的地方,才能算是白云。何云此人,此生是无法见到了。”

    “你唤她白云,其实是在祝福她若有机会,生在安全的地方咯?”

    秦疏白顿了顿,勉强点了点头。

    姚九歌笑了一声,睨了秦疏白一眼,随后,她越过秦疏白,拍了拍蒋迁的肩膀,道:“走吧,我陪你喝酒去!”

    蒋迁一顿,看了一眼秦疏白。只见秦疏白挑了眉头,仿佛是不同意一般的神情。就在蒋迁以为秦疏白要拒绝时,便看见他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塞到了姚九歌手中。

    “他若是醉了,回来找顾左。”

    姚九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