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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图!这里不是你们丘赤国!私自扣押人可是死罪!”
姚九歌被歌图的手下压进了屋,房屋紧闭,犹如瓮中之鳖,这种感觉让姚九歌很是不爽。
本身靠着自己的轻功逃出歌图的地盘易如反掌。她就不信歌图这一行人还能无师自通的学会轻功这一套来制衡她。
可惜的是蒋迁偏在此时突然醉酒,醉的那般猝不及防。倘若她逃,自然还要带上蒋迁一起。
可一个早已经失去意识的醉汉,又怎么能配合她的行动?
想到这里,姚九歌不免咬牙切齿,瞪了眼醉倒在地上的蒋迁。
本来是觉得蒋迁同歌图的关系不同寻常,说不定还能从中挖出点隐秘,她这才千方百计的拖上蒋迁前来夜探歌图的。
可没想到这厮平日里看着很是仇恨和热血的样子,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会如此掉链子。
绝不可能抛下蒋迁一人逃走的姚九歌抬头翻了一个白眼。
“唔,再来一杯!来!”
地上的蒋迁挠了挠大腿,抓了抓自己的脸,突然将手伸向半空,扯开了嗓子嘶哑了几声。
甚至他被一旁的男人不耐烦地踹了一脚,也不肯消停下来,反而更加的精神了起来。
只见他在地上扭曲了一会儿,突然便展开了双手,在地上一边起舞一边哼着小调,开始随心所欲的彻底发起了酒疯。
紧张的气氛瞬间被蒋迁的乱舞打破,姚九歌堵了堵耳朵,明显觉得蒋迁的歌声不堪入耳。
她面色有些狰狞地盯了一会儿蒋迁,开始怀疑秦疏白的猜测是否是正确的。虽说千问阁的情报网可谓天下第一,可情报网毕竟是由人为建立起来的,既然是人为,其中自然也会出现差错。
比如说蒋迁。
这样一个人,真的是秦疏白口中那个可以改变大晁现状,将大晁从危机中挣脱出来的贤君秦迁吗?
哪怕果真是秦迁,可世事变化,多少年已过,哪怕他曾经可以是贤君,如今也有可能被现实荼毒成了另一副模样。
姚九歌将头别过去,不想再看蒋迁一眼。
歌图似乎也有些受不了,他说了句什么,一旁站着不动的一个壮汉便突然将蒋迁拎起来,重重地打了一拳,直到蒋迁再也没有动静,昏死了过去,这才拖着他丢到了一旁的墙角。
歌图有些嫌恶的眨了眼。再次将视线放到姚九歌身上。
显然,对于姚九歌的兴趣大于蒋迁。
他伸手指了指姚九歌,步步紧逼,道:“你很厉害,可以在我的马逼近时那么快的救出两个人。”
“胆子也很大,竟然敢闯来。”
姚九歌冷笑,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终于伸出手来一拳抵在他胸口,竟也成功地制止了他的脚步。
“一个海外商人,在南尺国内杀了人,又平白无故斩了马,如今更是抓了我们以命相胁,若是事情传出去,恐怕几条命也不够你折腾的。”
“美人,我虽为商人,却能一句话便让南尺的皇帝跟我们合作。到时候,谁生谁死,这可还不一定呢。”
姚九歌眼眸一闪,又道:“你之商人,是以国家利益为条件同皇帝做交换吗?”
“公平交换,有何不可?他得到他所要的,我得到我所需的,没什么不可以。”
“我听说你们丘赤国人好战,丘赤国不过是一个小岛,人口还不足南尺一半,却能长久的屹立不倒,在这九州大陆上,征伐与被征伐,每天都有与你们一样的小国家消失于铁蹄之下,可你们,倒是坚强的很。”
姚九歌观察着歌图的神色,见他有所反应,像是在回应了自己的猜测一般。她扬眉,勾唇一笑,继续道:“你们之所以能生存到现在,也是因为不断的同别的大国合作,以求得短暂的庇护是否?”
“一个国家倒下,你们便寻找另一个国家,像颗墙头草一般,永远不值得信任……”她顿了顿,像是在嘲笑他一般,道:“不过利益当前,你们总是能寻找到好的庇护所。”
歌图眯了眯眼,胸膛朝前一顶,将姚九歌的手腕顶的往上一弯,露出了分明的经络来。
姚九歌顺势收了自己的手,将其藏在自己背后。有些吃痛的张开五指活动了一番。可表面上,神情还很是淡定,一副自在高深的模样。
“你们杀了何云,是怕她说的话又人相信,这才灭了口的吧?因为你们必须保持自己在南尺国内的好名声,这样才有了条件可以同皇帝谈判。”
歌图朗声一笑,道:“我们没杀她,巴甲和索利本来就是无辜的。”
姚九歌不管他的解释,将身子往旁边一移,没有了歌图高大身姿下的阴影,一切都又重新变得明朗起来。
她将手径自指向蒋迁,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歌图顺着她的手朝蒋迁一看,笑了笑,道:“美人是想让我放你走是吗?”
“歌图大人,可不能放她走啊!她这般乱说,出去了不知道要怎么诋毁我们!”
随着歌图的话语刚落,那边已经有一名壮汉忍不住开了口。定睛一看,正是巴甲。
歌图看了巴甲一眼,那警告意味太过明显,已经被杀鸡儆猴过的巴甲立刻闭嘴,将身子缩回去,只是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姚九歌。
“美人深夜闯入,便该做好一旦被抓就会没命的觉悟。”
姚九歌不理他,只是道:“你们抓我,就不怕大晁的报复吗?”
歌图皱了眉头,一双靴子黑漆漆的,听闻朝前又走了几步,踩出了哒哒几声。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蒋迁,这才道:“美人的意思是?”
“他若回了大晁,便一定是大晁的皇帝,你若今夜不放过我们,想来大晁也不会放过你。”
歌图哈哈两声笑。
“美人,你这话可是自相矛盾了,大晁皇帝登基才几年?年纪轻轻又怎会拱手将江山让与他人?怕是这小兄弟为野子,觊觎大晁吧?”
姚九歌不语,看着歌图。
歌图扭头,往回踏了两步,索性又快走了几步,站定在蒋迁面前,他打量着蒋迁的模样,一双手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一脸若有所思。
随后,他突然又仰头大笑,回过头拍了拍手,一脸心情愉悦。他走向姚九歌,凑近她,看着她即便如此近依然吹弹可破的肌肤,伸手摸了一把。
“美人,你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他兴奋的来回走了好几圈,看的巴甲几个人都疑惑不解,但他们毕竟语言不通,即便是粗懂的巴甲,面对歌图突然的兴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同身旁的人对看了好几眼,眼里全是不理解。
“这小兄弟若真的是大晁遗落民间的皇子,我便将他一起带给南尺的皇帝,算是送他的一份小礼物!”
姚九歌勾唇一笑,眼中已经有了冷意。道:“你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南尺同大晁的关系并不如你所了解的那般粗浅。你若是将他带给南尺皇帝,他只会因为恼羞成怒而降罪于你,到时候,不论你提出的条件有多诱人,他都不可能会答应你。”
歌图将步子停下,不解地看向姚九歌。
“你若是放了我们,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假装没有发生过,可你若是一意孤行,那么丘赤便可能永远毁在你手里。”
歌图有些震惊地看着姚九歌,似乎是在考虑利弊一般,半晌,他这才吐出了几句话,道:“你们凭什么有这么大能耐可以决定皇帝的决心?”
姚九歌笑道:“他若回去,大晁同南尺,皆在南尺皇帝的掌控当中,可你若是抓了他,南尺皇帝便会以为你在侮辱他,甚至是不怀好意……你觉得,天子之怒,你可承受得住?”
“你可知,南尺皇帝,同大晁的渊源?”
歌图自然是不知的。
这其中涉及的隐秘即便是秦弘文也未定能够清楚知道,只是如今形势所迫,姚九歌必须得将一些线索说出,来唬住歌图。
“你无知,我原谅你的无知,可如果你还不改变,无知就会变成无望,摧毁你们国家崛起的希望。”
歌图神色阴狠地看向她。随后,他笑道:“你说的那些即便是真的又如何?反正你们都死了,南尺永远不知道,大晁也不会知道。”
姚九歌戒备的看着他,脚步交错,往后退了一步。
“我听说大晁的那个小皇帝昏庸无道,想来也没什么治国能力,到时候,只要南尺大举围攻大晁,吞并了他,不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吗?而我丘赤协助围攻,得到的好处也不会少。”
歌图看着姚九歌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道:“美人,你说的虽然很好,可我却是一条也不想采纳,所以,你除了死,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句话从歌图的嘴里说出,其实姚九歌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歌图虽然长得高大,又留了满脸的络腮胡,可眼深邃,鼻梁高挑,面色白净,行事作风都看着绅士万分,处处体谅他人,给所有人都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以为他就是这般体贴他人。
这段日子已经有开放的人家准备将自家女儿嫁于他。
却没想到歌图私下里面目如此可憎。为了达到目的,阴谋诡计,明的暗的都用上了。
姚九歌看着歌图的眼睛,连连叹了好几声。
眼睛湛蓝的像是晴天,心境应该也如同它一般晴空万里,心无黑暗。可真实情况却是,歌图这样的人,心肠比起恶魔,有过之而无不及。
“浪费了这张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