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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零章 九歌苏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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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柴凉看着像是脑子不太正常,但是做起事情来还是挺靠谱的,尤其是在别人质疑他的易容术的时候。

    柴凉走南闯北,虽然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尤其是当他还有一张欠扁的嘴后,很容易被人嫉恨。

    而这易容术就是在这种情形下用来保命的。

    这次要不是因为情况特殊,柴凉也不会把自己的底牌给亮出来。

    太医院内那么多人都知道了自己会易容术,这种感觉还是让柴凉觉得挺不舒服的。所以当他帮诸葛云深做好易容面具之后便闪去找许德庸了。

    现在能够自由出入的也就只有许德庸一人,所以易容成他的样子是最方便不过的了,

    柴凉必须保证在诸葛云深前去找诸葛沐时,不会被真的许德庸给逮到。

    诸葛云深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在宋一终于传来消息说许德庸已经和许玉萝离开了御书房后,这才闪身出去。

    轻车熟路的绕了近道来到了御书房,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看着御书房外戒备森严的侍卫队,深吸了一口气。

    “许丞相?”侍卫在看到诸葛云深时颇为惊讶,“您不是才离开的吗?”

    “怎么,我做什么还需要你来质问吗?”

    “不……不是,您可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忘记跟睿小王爷说……”

    诸葛云深看着侍卫吞吞吐吐的模样,哼了一声,装作生气地训斥道:“你们是怕我对睿小王爷不利是吗!睿小王爷是我派人治好然后又亲自送回来的,忘了吗!”

    侍卫们对看了一眼,也觉得许丞相既然救了他们睿小王爷,怎么说也是恩人,不可能会做加害于他的事情。

    他们几番思忖之下,终于还是让了道。由于他们让道是低着头,所以没看到诸葛云深长舒了一口气。

    等到诸葛云深进去之后,侍卫们静了一会儿,这才悄悄吐槽道:“许丞相的嗓子怎么了,刚才听着跟平常不太一样。”

    “嗨,管那么多做什么,好好站岗吧!”

    那个提出疑问的侍卫被顶回去,只好带着疑惑摇摇头。

    此时御书房内,诸葛云深成功进入之后。

    诸葛沐还是坐在原来的位子上,不看书,也不休息,只是这么端坐在上头,一双眼依然毫无情绪,即便是在看到诸葛云深进来时,也没有一丝波动。

    他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在这空旷而又安静的御书房,突然被这么诡异的一双眼睛盯着,即便是诸葛云深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倒不是害怕,反而是生气。

    以往的诸葛沐是一个多么活泼的性子啊,如今竟然会变成这般的死气沉沉。

    诸葛云深朝诸葛沐走去,一张脸上满是心疼和懊悔。他一步步往上走,直到走到诸葛沐面前时这才停下,蹲下神来,看着他,道:“小沐,我是你皇兄。”

    诸葛沐依然毫无表情。

    他索性将面具摘下,用着诸葛沐最熟悉的模样道:“小沐,还记得我吗?”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诸葛沐有动静的诸葛云深苦笑了一声,摇摇头,道:“以往我总是希望你能成熟一些,安静一些。毕竟你是诸葛家的孩子,生来就不该拥有那么多无忧无虑的童年,可当你真的变的这样时,我又觉得这样的你似乎一点都没有朝气,根本不像以前那样快乐。”诸葛云深颇为抱歉地看着诸葛沐的眼神,一边道歉,“是我的错,总是用自己的方式来要求你,你到底跟皇兄不一样,皇兄已经被皇位束缚,可你却没有,你向来只喜欢自由的。”

    他蹲在那里说了好一阵子的话,直到脚蹲的有些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维持这种姿态说话很久很久,他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脚,随后索性跟诸葛沐坐到了一起。

    他已经连续两次昏倒,体力不像以前,他靠着椅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你还记得非要闹着放风筝那次吗?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你吵着闹着也要让我和你一起玩,虽然被我严词拒绝,可你还是有意无意地每天都提起这件事,虽然我最后还是没有跟你一起,但你还是硬抓着我来到了空地,就算我不参与,也要看着你放完为止。”诸葛云深搂着诸葛沐,一边回忆,一边笑着摸着他的头,“也许你是想多和我有相处的时间,在这皇宫内,你没有多少的朋友,一定让你感到委屈和寂寞了吧?可偏偏你皇兄还这么不理解你,只知道逼你。”

    诸葛云深说着已经愧疚的心都开始酸涩,他深吸了一口气,叹了一口长气,道:“是我错了。”

    他看着诸葛沐的眼睛,认真道:“只要你能回来,想做什么皇兄都答应你,好不好?”

    他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接近恳求,可是看着这双平静无波的眸子,他的心却也在此跌倒了谷底。

    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自己所最珍重的那个人,即便是耗了那么多的口舌,到最后甚至用着恳求的口气商量,也换不回一句回应。

    或许现在的诸葛沐也和当时的自己一样,觉得这些恳求都显得格外的幼稚。

    “小沐,你还记得你的阿姚姐姐吗?她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就连你师父都说救不了。”

    诸葛云深想起姚九歌,心情愈发的差了。他强作精神,继续道:“你看看控制你的那些人,心眼有多坏,他们不只伤害了你,伤害了我,更伤害了我们更重要的朋友。”

    “男人受点伤也没什么,可阿姚那样一个小姑娘却被我们害的至今昏迷,小沐,你难道不担心吗?”

    诸葛云深愈发的心情沉重了。

    诸葛沐眼神一动,突然抬头看向诸葛云深:“阿姚……阿姚姐姐……”

    诸葛云深猛地一震,他扣住诸葛沐的肩膀,激动的看着他:“小沐,你……”

    “阿姚姐姐……阿姚姐姐……”

    诸葛沐的眼神在一瞬间变的正常,流露出了担心的情绪,但是也只是止步于此。

    “小沐……”

    诸葛沐似乎也挣扎着想要清醒,有那么几刻,自我的意识战胜了食梦虫的控制,用着几乎绝望的目光看着诸葛云深,似乎是在求助一样。

    但瞬间,食梦虫再次强硬地控制了他。

    诸葛沐头痛不已,一张小脸全是痛苦的神情。诸葛云深心疼地抓住他的手腕,却发现手腕上也全是一些不太明显的伤痕。

    他双目睁大,猛地将袖子捋上去,全是伤痕……看来柴凉说的没错,许德庸真的有打他。

    在这一刻,诸葛云深几乎快要压抑不住怒气,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可是他不能。

    诸葛云深最后还是选择强行压住怒气,万分抱歉地看着诸葛沐。

    “对不起,是皇兄顾虑的太多,却始终没能好好保护你。”

    他还想说点什么,外面就突然有了轻微的动静。

    幸亏他进来时留了一个心眼,万一柴凉并没有及时看住许德庸,他也能提前由外面的动静判断出。

    “小沐,我要走了,下次再来见你。”

    诸葛云深拍了拍诸葛沐的头,连忙重新戴上了易容面具从外头离开。

    身后的诸葛沐神情也在诸葛云深离开的那一瞬间变回原样。

    诸葛云深走的匆忙,但人已经走出了外面,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行为。甚至连外头的侍卫表情也一切正常,在看到他出来之后,甚至和他请安。

    这不对劲。

    诸葛云深皱了皱眉头,一些的平静都不可能是真的平静,暗涌一定在附近。

    他悄然不动声色,像个没事人一样地往前走。

    果然,等到他走到一处僻静时,身后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这人影用着嫌弃地语气道:“不是叫你不要老是去找诸葛沐吗?”

    诸葛云深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来人。

    “他现在已经被食梦虫控制,根本不可能会背叛,反倒是你经常的去找他,会让人生疑的知道吗?”

    诸葛云深回道:“毕竟这里是皇宫,我不太放心。”

    来人,也就是陈先生“嗤嗤”笑了两声。

    “不过是皇宫而已,看把你紧张的,现在诸葛云深都已经被姚煜带走了,在这皇宫内,不都是你说了算的吗?”他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紫檀盒子,得意地将盒子打开,“这是诸葛沐体内那只食梦虫生的小食梦,你再去帮我找几个人喂它。”

    诸葛云深眉头猛地一跳。

    “这里是皇宫,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陈先生“啧”了一声,猛地将盒子盖上,突然扔给了诸葛云深。

    诸葛云深手一抖,差点就要将盒子给扔出去,隔着盒子,他都能感觉到里头的食梦虫正在挣扎,试图要挣脱盒子的束缚。

    养得好就能为人所用,养不好,自己的命都要赔进去。

    诸葛云深看了陈先生一眼,觉得天浔人真是亡命之徒。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这里是皇宫这里是皇宫的?以往可没说听你数落这座皇宫啊,怎么,权利快到手了,突然害怕了?”

    诸葛云深抓紧紫檀盒子,道:“也不是。”

    陈先生又看了他一眼,吩咐道:“马上找人养大这只食梦虫,这虫子虽然有用,就是太娇气,若是想让它短时间内长大,恐怕要找的人数起码要十个。”

    “你疯了!在皇宫找人喂它这不是摆明了留证据给他们吗!”

    “他们现在人心惶惶的,不都以为是杨仪在捣鬼吗?不管现在有什么动静,都只会怪到杨仪他们身上。”

    陈先生说着,又补充道:“如果你还是怕露陷,就跟以前那样直接扔乱葬岗不就得了。”

    诸葛云深捏紧紫檀盒子,抿着唇。

    “我在皇宫各处布了暗哨,有需要的你就跟他们说,我现在要出宫,去见我们陛下。”

    陈先生说着又叮嘱了几句,完全没想到面前这个人是赝品。

    或许是因为不在乎,从不关注许德庸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否则几句话下来,必定是会露陷的。

    等到他离开,诸葛云深捏着紫檀盒子,却不敢轻易打开。

    暗哨,乱葬岗,养食梦虫。

    好你个许德庸啊,竟然跟天浔如此勾结。

    诸葛云深收了紫檀盒,神色不明,但必定是有怒火在里头的。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