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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皇宫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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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了一天的梨花宴终于结束,除了玩得尽兴以外,人人谈论得最欢的就是八卦:据说汇丰的少东家和程阁老家的姑娘单独在梨林呆了一下午。

    云霜没敢和灵芝、廷雅交代小院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忍不住欢喜偷偷说了叶鸿私赠青翡一事,把灵芝二人唬得又是惊又是喜。

    可这绝对是程云霜能干出的事儿!

    这也只能是程云霜能干出的事儿!

    宋珩假装与叶鸿闲聊着并排往外走,二人都压低了嗓门。

    宋珩笑着,颇为欣慰:“真没想到你下手这么迅速。”

    叶鸿颇羞赧地挠了挠头:“爷,不怕你笑,程姑娘真是。”

    他有些词穷,也不好当着宋珩的面夸她可爱,只好道:“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宋珩拍拍他肩:“你只管放心成亲,没有影响。”

    “是。”叶鸿肃立道:“那世子这边。”

    宋珩叹口气:“盯着卫国公府,若他们将影儿尸首送出去,就带回来厚葬。她本是孤女,不能死后连上柱香的人都没有。”

    又将目光投向远处:“世子如今与我们没有冲突,暂时不用管他,但照样要查,这样的人必须防备起来。”

    卫国公府内。

    送走客人的汪昱拉下了脸,背起手往里走去。

    “没查出来什么线索吗?”

    他身旁跟着的青衣护卫摇摇头:“来人身手超凡,避开我们外围暗哨,直接摸到院内,杀了人再离开,并没有拿走东西。”

    “那程姑娘呢?”汪昱脸上如乌云压境。

    “芳雨确实带了个姑娘进去,可后来在院中没看见那姑娘,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那位程姑娘。”

    那些护卫都个个目不斜视,哪敢去看汪昱带回来的女人,再说当时云霜几乎头耷在那婢女怀里,根本看不清脸。

    汪昱思索着,喝下玉露的云霜安然无恙,那个汪信派去跟踪她的婢女却死在小院中。

    程云霜不可能能杀了人再逃出来,那是个胸无城府的二愣子姑娘。他特意查证了每个人下午的去处,据她说是在梨花林中就快睡着了,也不知自己去了哪里,醒来发现还在梨花林中。后来就与叶鸿一直在一起。

    那会是谁?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他来到那小院中,护卫和婢女包括影儿的尸体都摆在院中。

    他亲自一个个仔细看过。

    青衣护卫也在旁解释:“三人都是咽喉被人用利器割破毙命。”

    “都是?”汪昱冷哼一声:“影儿的伤口与其他两人都不一样,伤口左深右浅、左锐右钝,其他两人却是平整深利,说明她是自戕,到后面力道已经跟不上。”

    “属下愚钝!”两排护卫唰唰跪下。

    汪昱却皱了眉头,来的人必和影儿有关?可为何影儿却自戕而死?

    影儿,他查过她,孤女,从小被卖入妓馆,三年前进千金阁,再无其他可疑之处。

    千金阁,难道千金阁有问题?

    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好查查离月,再查查叶鸿。”

    说完往外走去,那青衣护卫忙跟上。“回禀世子爷,西疆人已经安排好了。”

    “唔。”汪昱脚步顿一顿,应道:“等宫里的消息,随时准备动手。”

    他心头掠过一丝激动,终于要干点大事。

    这日,灵芝从重华宫回到漱芳斋,发现孔嬷嬷在正堂等着她。

    “郡主。”孔嬷嬷过来见过礼。

    “嬷嬷来啦!”

    “奴婢来替郡主宫中换夏制陈设。”

    灵芝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宫内到处焕然一新。

    正榻上换上了透明似青烟的月色漫天帐,落地罩的兰花厚重帷帘也换成了茜红色粉烟纱,笼着璎珞穿成的珠帘,糊窗户的高丽纸也换成更薄更透的沉水碧纱。

    孔嬷嬷暗叹一口气,谆谆低言:“听闻郡主甚得长公主欢心,时常去重华宫。陪伴长公主固然要紧,但郡主也得顾及顾及带去西疆的绣屏。”

    灵芝一听顿时红了脸,知道孔嬷嬷是看见自己绣的蝶戏牡丹插屏了。

    自忙着和香以来,她早将这事儿忘到脑后,那绣屏如今连个完整的牡丹花都没绣出来。

    她嗫嚅着道:“多谢嬷嬷提醒,灵芝会注意。”

    孔嬷嬷又交代了几句,方带着人告辞而去。

    当夜,灵芝秉烛而战,将头发用帕子缠起来,脱了束手束脚的窄袖褙子,只着月蓝中衣,带上顶针,端坐在绣屏前,一针一线扎着牡丹花瓣儿。

    小令看得直捂着嘴乐,灵芝横她一眼。

    小令笑嘻嘻放下手中为灵芝缝制到一半的夏日中衣:“姑娘,你这模样不像郡主,倒像个假小子扮的绣花娘娘。”

    灵芝想起与槿姝夜探沉香阁时那身衣服,那么穿着也不错,再配上男髻,探身对小令低声道:“等咱们去了西疆,就扮作男人。”

    小令眨巴着眼:“说真的,姑娘您要是个男人啊,可比那靖安王爷都俊呢。”

    灵芝被她一提想到宋珩,想到那日梨花林中一幕,心头微微一跳。

    坐回炕上拿起针线,只觉心头莫名烦乱,怎么绣都下针下不好。

    她干脆披上一件短襦:“咱们出去赏月吧。”

    “啊?”小令愕然抬头。

    主仆二人出了殿门,走在漱芳斋门前的小庭院中。

    三月十四,月已近满圆,似一轮银盘挂在中天。

    明黄琉璃的歇山顶鳞波闪闪,翘檐飞拱的楼台亭阁如披纱笼烟,清辉满殿,苍苍茫茫。

    灵芝遥望着天幕上一轮圆月,那么近,又那么远。

    忽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小令也疑惑地往外张望:“怎么了?”

    灵芝循着声音往东面看去,隐隐可见东边天际有昏昏火光。

    “出去看看。”她抬脚就往外走。

    漱芳斋外便是御花园,她刚往前走一小段路,花丛中就有提着灯笼的巡卫喝道:“什么人?”

    灵芝忙回道:“是我,义成郡主,那边好像出什么事了?”

    那巡卫忙行礼:“有西番刺客杀入景福宫,郡主还请回宫中呆好,不要到处乱走,以免遇见刺客。”

    灵芝一颗心怦怦直跳,西番刺客?

    景福宫是楼鄯使团住的地方。

    难道是穆可达?

    灵芝带着小令假意往回走。

    待那巡卫走远,对小令道:“我得去看看,万一是穆可达呢?”

    小令忙阻止,“可万一是其他刺客呢,姑娘,太危险了。”

    灵芝摇摇头:“当然不去景福宫,去上次那临风亭中看看情形。”

    小令想想觉得也不错,那地方能眼观八方,又离她们住处近,于是猫着腰,跟着灵芝往东摸去。

    刚到山脚下,还没往上走,灵芝就嗅到假山上传来陌生人的味道,她顿住脚,刚抬起头来,后颈一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