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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下来,武滕并没有休息的打算。而是直接进入博物馆展览厅。广场上人也散尽,遗迹群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由于不像要塞里面需要带路,也是为了表示尊重,这次必须让武滕和领导们在前面,我们都在后面鱼贯而入。
在展厅里参观方便多了,众人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开,只有武滕的手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看得出是平日训练有素。
一路只是走马观花看了一眼,并没多大耽搁。本以为武滕会在这里多耽搁一会,没想到他却简单的扫了几眼,径直向出口走了过去。陈馆长赶紧跟上。
我在后面心里暗骂道,“瞅你那汉奸样,不做汉奸可惜了!这武滕也真是奇了怪了,这抗日纪念馆他看着难道就不别扭,也不知道陈晓这个小丫头骗子怎么和他解释抗日杀敌的事?”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哪里不对,又想不出哪里不对?自从山洞出来,就感觉怪怪的!
武滕信雄稍做停顿,转身问陈馆长道:“这里好像文件类藏品很少?”汉语居然很标准,我惊的下吧差点掉下来。好像看到陈晓脸都绿了。
陈馆长点头微笑,“武滕先生说的确实是,这个展馆,都是建国以后修建,很多藏品都是后来在民间收集,所以军事类文件很少,仅有的几件都在档案室封存,没在这里展出。”
武滕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墙面上一张发黄的文件:“请问陈馆长这是什么文件?”
出于好奇,我看了一下那张纸,也不知道是老旧的变成黄褐还是原来就不是白色的。没有文字,上面只是用各种类似符号的东西组成的一个近似弯月图案。月牙凹陷处应该还有个图案,但是已经无法分辨是个什么图案。由于保存不是很好,部分符号图案已经脱落,看着竟不像墨汁写的。不像是文件,更像是一张封皮,而且怎么看都不是日军的东西。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外观和馆里仅有的其他几件档案文件浑然一体,并不突出。以至我一直都没注意到它的存在。
陈馆长点了点头说道:“这张是当年清理要塞遗址时发现的一件特殊档案。由于当时损毁严重,只保存了封皮,具体内容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当年为了护送一批文件,关东军付出很大的代价。据记载当时这批文件已经护送回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清理遗址是在坍塌的石头下找到了这张封皮。发现时由于长时间侵水,纸张墨迹已经脱落,只剩下一些特殊痕迹,我看比较特殊,又没有什么实际用途,就挂在那里了。”
听陈馆长解说完,我又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张挂在墙上的特殊档案,确切的说只是一张封皮纸。但总是感觉上面少了点什么东西,却又看不出少什么?突然,我意识到了一件事,如果真的如陈馆长所说,这是一封特殊档案,而且记载是被封存了,那上面一定会有一个印章,比如说是“密”字,或者是“封”字,就算没有这两个字,也应该别的记录。用来提示这份文件的重要性。就算是被水泡掉了,颜色不可能消失的一点也没有啊?颜色中能保持长久不褪色的,尤其是红色。
武滕信雄微微一笑,(我记得这是他这一天露出的唯一一次笑容)。陈馆长要是有兴趣今晚我和你讲讲这份文件的故事。说着径自走出了展馆。
送走武滕等人。没等天黑,我和海子就跑到宿舍休息,忙了一整天,累得晚饭也没吃,脱了上衣,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睡了一会,朦胧中感觉有人进了屋子,站在床前,我猛然睁开睡眼,瞬间惊呆了,月光斜闯窗而入,屋里笼罩一层淡银灰色光晕,天已经黑了。武滕笔直地站在离床一米左右。海子床上是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出去了。我猛地坐了起来,武滕直冷冷的看着我,依旧是十足的绅士风度,只是现在高冷范里夹杂着鬼气森森,短平头,金丝边眼镜映的闪闪发光,我紧张的几乎停止了呼吸,那感觉好像他随时手里会多出一把刀,直接过来杀了我。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直盯着他,目光在一次接触。他也没说话,只是慢慢地靠近床边。右手慢慢地摘下眼睛镜。那一刹那,月光似乎变得柔和,还是那清澈的眼神,古井无波,不带一丝情感,而我此时感觉突然深深陷入那片清澈,不是陷入,是被吸入!根本停不下来,身体被无限扭曲,五官融化成油画的彩盘,扭曲着被吸进武滕的双眼。一时间惊恐万分,头好似炸裂,一股股温暖的液体流过颈部,流淌在胸前,染湿了衬衫......突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衬衫,对!就是衬衫,我感觉我睡觉前脱了上衣的,不对,这不是真的!我声嘶力竭的叫喊,努力的挣扎,试图挣脱那股无形的吸力。
我惊叫着坐了起来,是噩梦!天还没黑透,也没有月光照进来,反倒是景区内路灯发出黄色柔和的光。自己擦了擦头上的汗,汗水已经流过胸膛,染湿了床单。我坐在床上心有余悸,但还是暗自庆幸,幸亏是个梦,至少醒过来就可以转危为安。海子惊恐程度不比我小。估计是被我的叫声吓醒的!问我:“怎么了?尿床啦”?
我小声说道“没事,做了个梦”。
海子撇了撇嘴:“看你这小胆,做个梦都能吓这样?”说完又躺下了睡了。
刚躺下没多久,陈馆长突然打来电话,武滕信雄晚上请吃饭,点名要带上我和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