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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焕阳点点头,没再这事情上多做深究,询问憨佬钟道:“喂,钟羽,你说这儿有情况,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憨佬钟目光望向水库那边,道:“水底可能有具死尸,不过就不知是他杀还是自杀了,所以得交给你这专业搞侦破的来调查调查,我只能负责善后工作。”
吕焕阳对憨佬钟的话并没过多怀疑,仿佛很了解他这人似的,只是略微扫视了下水库,之后便吩咐手下去附近找老乡来准备水下打捞了。
片刻后,那三个警察找来了住在这周边的好几个老乡,也带来了老乡的船只,以及打捞所需的工具。
人多好办事,很快一支似模似样的打捞小队便组织了起来,在一旁候着,待令准备水下作业。
吕焕阳眸光瞧向憨佬钟,憨佬钟会意,单手掐印朝空中一弹,白鹤神鸟在半空扑扑拍打了两下翅膀,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水面上立马荡起了一圈涟漪。
憨佬钟手指着水面那个慢慢变大的涟漪圈,道:“大伙儿辛苦了,就是那个位置。”
其实也不用他多说了,大伙也或多或少知道那涟漪圈就是定位的方向标。
虽然余人都没看到空中的白鹤,只有我、憨佬钟,还有王经理三人才能看的见。
不过大伙儿刚才都有见到憨佬钟手指虚弹了一下,还以为是他丢了什么到水里做方向标呢,所以一干人也没再多问,驾起船只,拎起工具,立刻就忙活了起来。
众人在水库上进行着打捞工作,我们这些帮不上忙的就在一边围观,等着看打捞的结果。
憨佬钟站得有些不自在,很没形象的蹲了下来慢慢等,王经理也微微弯着腰,伸长了脖子,看着一帮人水下的打捞忙活。
“嘘、嘘,老钟,瞧,你看那边。”
我伸手在身旁蹲着的憨佬钟肩头拍了拍,憨佬钟偏过脑袋看向我,我扬起下巴指了指水库边几棵树的方向。
憨佬钟顺着我的所指看了过去,只见水库边,树荫下,一个脸上没多少血色,表情有些呆滞的女子,茫然的在那树下来回的悠忽徘徊。
憨佬钟缓缓站起身,与我对视了一眼,两人彼此会意地点了点头。
憨佬钟道:“应该就是她了,看来她身上好像有什么饰物有镇魂的作用,否则她的魂魄也不会老呆在她这尸身附近无法离开了。”
“不过这倒是帮了她的忙,起码她现在还没化作游魂野鬼。走,老能,过去瞧瞧。”
憨佬钟话音落,迈开步伐便往那边树下走去,我也与他并排而行。
走了没几步,我们发觉身后有人跟着,扭头一瞧,原来是王经理。
我瞧了瞧树下的女鬼,又瞧了瞧跟过来的王经理,心道:他该不会也看到树下那位阿飘吧?
我朝王经理呵呵露出个干笑,将憨佬钟拽到了一边,道:“喂,老钟,你是不是也给他开眼了啊?怎么好像他看的见树下的那一位呢?”
“开眼?对啊,在办公室那会,我自己开眼后就也给他开啦,怎么了?”
我立刻有些不满道:“怎么了!还问我怎么了!你干嘛给他开眼呢?你这不是给咱们添堵添乱吗?”
憨佬钟不以为意道:“怎么会呢?我刚刚不说了,这事情应该与这王经理有关系,缘起缘灭,或许还得他才能了了这结呢。”
“了你妹啊!”我嘟囔道:“你这家伙忽悠的功夫也不赖吗,死人都能给你说活了!也罢,且认为你说的是对的,那现在该怎么办?他要跟过来,要怎样打发他呢?”
憨佬钟嗤笑道:“呵呵,何必打发他呢,他要跟过来就让他跟过来咯,反正这事又不用瞒他,要不我也不会给他跟到这水库边啦。”
“罢了罢了。”对这憨佬钟,我是没了一点的脾气,无奈摆手言道:“你爱咋滴就咋滴吧,反正我现在的身份是你大师的助理,绝不会喧宾夺主、指手画脚的。”
憨佬钟听我话说得有些悻然,他歉意的笑了笑:“呵呵,别气恼吗老能,这次是我不对啦,没给足你足够的尊重,事先拿主意也没征询过你的意见,我道歉好了。”
“以后我出手的时候,我一定会先和你商量商量的,道兄你宽宏大量,就宽恕小弟这一回吧。”
我翻了翻白眼,内心不禁又多高看了这憨佬几分。
不愧是有见识过大世面的啊,外表虽憨厚没啥心思,实则里面却是左右逢源圆滑得很,这般栗色善言,哪像是一个憨佬会说的话……
憨佬钟憨憨赔着笑道:“呵呵,道兄内心若有不快便一吐倾心吧,千万别留在心里,免得给咱们造成什么隔阂。”
我拍开憨佬钟欲要与我言和相握的大手,道:“走吧,别口水多过茶了,再不走,曼珠沙华都快凋谢了。”
我往回走向了王经理那边,王经理见我朝他走来,他有些不明所以,对我呵呵笑道:“刘助理,大师他这是?”
我点点头道:“大师让我来喊你一句,经理你过来吧,和我们一同过去那边的树下瞧瞧。”
说完,我便转身走回了憨佬钟身旁。
“哦哦,好的。”
王经理如同得了什么号令似的,应了一声,几步就跑到我们身边,和我们一起朝树下那位走去。
树下的那阿飘,似乎察觉到有人朝她走来,转过脸,迷茫地抬眼望向了我们。
她面容还算得上姣美,可惜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普通的衣着打扮,属于那种走在大街上回头率高不起来的一类女孩。
女鬼虽然抬头看到了我们,但那脸上的表情仍旧是那么的茫然,那直勾勾的眼神,就仿佛一个失忆症患者。
王经理一见到树下那女鬼的模样,身体不由得颤了颤,浑身开始哆嗦了起来。
我还以为王经理是因为害怕而打着哆嗦,正欲开口安慰他别怕云云,不料他却脱口惊呼到:“阿、阿皊!”
阿皊?谁来的!树下那女鬼吗?
我看下王经理,问道:“王经理,你认识她?”
这一看不要紧,却把我给吓了一跳。
此时王经理面白如纸,那白皙的面庞,和树下的女鬼都有得一拼了。
他身躯微微颤抖着,手也在微微打着颤,各种表情堆满了他那张脸。
悔之,惶之,更多的是伤心与难过,还有些形容不出的情绪夹杂在其中,如果要给打个形容词,用复杂最为生动贴切了。
娘的!这憨佬钟还真有两把刷子啊,居然让他一语中的,看来钟大师的名头也不完全是盖的吗。
我不得不承认,憨佬钟在玄学算卦的造诣,可比我这半路入道的茅山传人要精通多了。
王经理呼吸有些急促,嘴唇蠕动哆嗦道:“怎……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阿皊死……死了……”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如遭电击一般,一个趔趄便向后倒去。
好在我反应够迅速,连忙把手一伸将他搀扶住,这王经理才不至于来个倒地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