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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娟秀的字迹,显然属于颜逸如。
我愣在原地没有动,回味刚刚看到的那娟秀字迹,和其中的含义。
颜逸如,难道只是为了向我道歉?
那为什么我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蟒蛇苏醒了过来,它不再攻击我,反而在我肩膀上慵懒地动了动,发出一声简短的“嘶嘶”。
我看着它,硬生生看出来一些可爱的感觉,不由的笑了,“小家伙,你开玩笑啊?真的要和我混?我可不会照顾小动物。”
真不是我吹牛,在我初高中的时候,经常有植树节地球日之类的活动,每次学校发一盆仙人掌啊多肉的,贴个名字放在教室窗台上,说要陶冶情操,锻炼小朋友们的绿色意识。
每次别人的都是茁壮成长,只有我的,萎靡不振。
不管我是否倾注心血去养,哪怕是仙人掌,也能硬生生最后缩成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的*%¥*
……
渐渐的我就有了个外号,叫杀手。
当然,杀手前面还有两个字:植物。
植物杀手,太拉风了,是不是?
任何活物,到了我手里,那就是坐等涅槃的节奏。
“哪怕你长的很胖很壮实,我也不敢拿你的生命冒险。”
不知道怎么的,我对于小动物很难痛下杀手。捂着刚刚打斗时给它的尾巴造成的伤口。“抱歉,我这个人一打起来就没什么轻重的,下手狠了点吧?”
我们一人一蛇互相依偎着,靠在一起发着呆。
我发现自己越发喜欢赌城,虽然市区里人心浮动夜夜笙歌,但城市的周边只有一片荒芜。而正因为这种荒芜,我才能找到一片内心的安宁。
那条蛇似乎有点喜欢我。它的头抵在我的手心里,有一种冰冷的触感,但让人内心很温暖。
这种温暖来自一种难以言喻的,被信赖的感受。
不打不相识这个理论,适合用于人的身上,也同样适合用于动物的身上,甚至似乎更加起效果。
它看着我,目光中少了一两分冰冷感,或许是我的心理作用吧。
沙漠的上方不像市区下着滂沱大雨,我们的头顶上方仅仅只是一片乌云,遮得住阳光,却不会太过潮湿。
如果有飞机从赌城上方经过,或许用高倍望远镜能够看见我们一人一蛇正躺在地上,估计刚好凑成一个“达”字。
“小家伙,你知道吗?几天前我刚刚来到这里,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我还没兴奋够,自己就变成了陌生的物种。”
我把无人可讲的话语,全部对着这个小动物讲了。
虽然它只是一条蛇。
无论它是否能听懂,起码是个倾诉的对象。
而且我不用担心它会告诉别人,不会有别人听得懂。
毕竟它只是一条蛇。
“我以为你会怕我的,你的尾巴可是被我开了小口子啊。”我看着它的尾巴,有几分歉意。“我放你走吧?其实我只是不喜欢看你被那个海带头控制着。”
那只蛇又一次嘶嘶的叫着,甚至用冰凉的信子舔了我的手背。
那一刻我只觉得它和寻常的小猫小狗没有区别,除了它的外形没有那么可爱,不是毛茸茸的,也不会汪汪叫或者喵呜喵呜叫。
它有的只是冰冷的皮,似笑非笑的脸。
但是它现在却比任何人都和我亲密,尽管我刚刚才伤害过它。
“小家伙,你真是不可思议,我刚刚伤害过你,你却可以这样在我怀里呆着,”我抱着它躺在没有人的沙漠里,惬意的闭上了眼睛,“而我的朋友们,就算我还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也会怕我,明明我还是我。”
我突然在想,如果颜逸如知道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呢?
那条蟒蛇又用头蹭了蹭我,居然真的是会安慰人的。
“如果你跟我混的话,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吧?那个海带头有没有给你起名字。”我觉得和一条蛇讲话看上去怪怪的,不过它显然听懂了。
小东西在沙漠里把尾巴抖动的弯弯曲曲的,像是刚从水里撩出来的海带,看起来别样的喜感,我被彻底逗笑了。
“噗,你也觉得她的头发像海带?”
“嘶——”
德古拉的声音带着两分惊讶,“你给自己弄了个森蚺?孩子你真是让我感到惊喜。”
我一听到德古拉的声音马上坐了起来,没什么好气,“你来的真及时!我刚刚差点就要吃人了。如果我被人发现了,你就不用担心围剿了!他们直接先把我给办了!”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这样揣度德古拉的心思,一是本能的觉得信任他,二是因为他的实力要团灭其他人实在是足够了。
第三,他是个很无聊的人,一定会留着“反应有趣”的我供他娱乐的。
我突然坐起来的动作大概吓到了这条蛇,它整个身子像是扬起的鞭子,波浪一般拍打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然后开始盘成一团往我身上挤。
就好像是受了惊的猫狗小孩子喜欢往家长或者主人的怀里钻一样。
只不过它八米长的身体,又粗又壮。盘上来一半大概就已经有五十来斤了,我吸了一口气,“小家伙,你该减肥了。”
“它可不胖,孩子,这是亚马逊森蚺,你知道这个品种里,它这样的大小都不算是大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条蛇,“你说它这个体积了都还有的长?”
那条森蚺不满地看了看我,吐了吐信子以示扬威。随即我抬手摸了摸它的头,它又直接一头栽到了我大腿上,各种犯懒耍赖。
德古拉并没有讲什么,他只是笑笑,“你以后就知道了。不过既然她跟了你,你应该给她起个名字。”
“她?”我已经习惯了德古拉的语法,他对人类常用它来代称,但对于动物,他一律区分性别,用他她代称。
“对,这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她和那个人类应该是缔结了契约,被召唤请去了,但是现在她输给了你,并且更喜欢你,就会单方面归顺于你。我应该恭喜你,蛇是这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之一,尽管没有狗的外表。”
我看着四处游动的那条森蚺时不时把自己团成一个螺旋,明明就是个胖鼓鼓的小团团,“要不,就叫包子吧,花卷也行。”
“……”德古拉沉默了很久,“她挑错了朋友,你确定要给她起这么庸俗的名字吗?”
“花卷!哥哥这儿来!”我对着已经浪到二十几米开外的森蚺叫了一声,拍了拍大腿。
天地作证,它,不,她居然会飞奔。一条八米长的抛物线完美落在我膝头,这条森蚺围着我缠了好几圈,欣然接受了这个名字。
能够想见德古拉单手捂脸不忍直视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