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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Te A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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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起去了纯洁之前的住处,那个房子中央公园附近,是一间高级公寓。

    公寓对面正对着NYPD的工作场所,讽刺的是,那些出现在电影里的FBI、CIA,衣着光鲜而靓丽,现实是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有着各色推陈出新的骗局与恶劣行径。

    纯洁的房间还没满租约时间,至今空关着,或许应该庆幸的是,他及早交完了房租,否则恐怕他更难生存下去,要睡公园长椅了。

    我们进入了房间里,里面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我像个土匪一样四处翻开,“我想找找看,有没有关于那个女人的蛛丝马迹,翻翻相册或者登陆他的Facebook试试看,没准他后期根本没再用过。”

    妖妖灵点点头,打开了一台台式机,似乎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研究他所有的社交账号,包括Facebook、instagram,希望有收获吧,黑密码可能要一会儿,我负责脑力劳动,你就负责体力劳动。”

    说完他戴上了一个口罩,还丢给我一个,“房间里灰大,我肺不好,不过你也带一个吧。”

    我点点头,把口罩往脸上一捂,然后开始各种乱翻,感觉自己像个变态一样四处翻找。

    厨房里空荡荡的柜子,空荡荡的冰箱,以及空荡荡的垃圾桶,一个词形容就是一览无遗。

    卫生间也同样一目了然。

    卧室倒是东西不少,可是翻遍了衣柜,床角,除了一地的烟头就没找到别的东西。

    最后倒是在客厅沙发下面找到一张被揉皱了的照片,照片里的纯洁还是那么英俊逼人,他怀里搂着一个女人,非常漂亮,有卷曲的长发和非常文艺的气质,不同于那些网红的小清新,就是有一股很美妙的气质跃然而出。

    她的脸部照片大概是被手指抚摸过很多次,已经有些模糊,但不妨碍我辨认出五官来,与我梦境里的女人完全一致。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漂亮的花体字,Te Amo。

    拉丁语,我爱你。

    有几年流行过用各国语言写下我爱你,拉丁语排得很靠前,有很短,因此我记得。

    意外的没想到纯洁有这么纯情的一面。不过想想他被一个女的骗成这样,想想就怒了,就在这时,妖妖灵那边也有了发现。

    纯洁的ID叫做cloud,和他名字里的云正对应,只是他的账号大多关闭了。

    所有关闭的账号里,都能翻出这个女人的照片,不多,但每张都很漂亮,很生活化。

    有一个隐藏相册,叫做 Maybe Marry Maggie,有各个牌子的钻戒、婚纱、甚至有婚庆店的报价单,还有欧洲各个教堂的地址,看得出纯洁是非常认真的。

    越是这样,我越愤怒。

    照片在我手里就像是那个女人一样,几乎要被挫骨扬灰。

    我们打着租房的名义,敲响了那个所谓Maggie之前租的那间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有几个雀斑的男孩子,看上去有点怕生,但很友好,是个当地的留学生,很巧合的是,他也是个华夏人。看来是在Maggie之后住在这里的。

    我给他看了一眼Maggie的照片,“你认识这个女孩子吗?”

    他结果照片仔细看了一眼,“我认得,她算是我的二房东,一个月前她把房子租给我的。说她本来只打算租三个月,但是后来租满了一年,不过因为有些事情,还剩半年她就转租给我了,用便宜了不少的价格租给我的,不过有些东西她要放在我这里。我全都堆在了那个房间里了。”

    我听了以后忍不住皱眉,按照纯洁所说,和他回国时间推算,他应该是在上个月回国的,那时候距离他房租满期还有半年,而这个女人租出去房间的日子,正是纯洁离开的时间。

    这本身没什么,但是她本来租了三个月,又延期到一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其实踏进房间之后,我闻到了淡淡的一股香气,应该是属于这个女人的气味,这就是我要的东西。

    离开这个留学生的家,我对妖妖灵很慎重地说,“我要去找那个女人出来,兵分两路?”

    妖妖灵摘了口罩,对我晃了晃他手机里的照片,“也许我能找的比你快。”

    我个人还挺喜欢和妖妖灵斗智斗勇的,他似乎也乐此不疲。

    安静得等到扭腰市入了夜,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等待有点多余,这座城市tm到了夜晚也不过就是从日光变成了灯光,还是到处都亮得能晃瞎眼,不过我满大街闲逛而且一直用鼻子乱嗅的样子已经不会引人注目了。

    神奇的是,我跟着这个女人若有若无的气息,一直追到了布鲁克林,那是扭腰的穷人区,治安比较乱,随处都有凶神恶煞的各色人种。

    我在一栋破旧的老房子前停下脚步。

    裂痕用封箱带贴着的玻璃窗,足见这户人家的拮据。

    敲门的时候,木板清脆的声音也能听出单薄的颤音——门板里面大概也贴着封箱带,有很不易觉察的杂音。

    十万美元,就换来这样的拮据生活条件?

    门里传来洗衣机运转的声音,和液体在锅子里噗吐噗吐的沸腾的声音,女人警觉地隔着门板在外面问道,“Who's there?”

    我用英文回答了她,“如果你不开门,我就踹烂这扇门。到时候你直接拿封箱带做门就行了。”

    欺负女人不会让我觉得愉快,但是这个女人,另当别论。

    她开了门,眉眼卸了妆之后仍然清秀,但并没有那么惊艳了。又或者是她太憔悴了,整个人笼罩在一种精神不济的状态里,又带着淡淡的怒意,“请进。”

    我进了门,随意打量了两眼,这间房子异常简陋,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厨房里有几套缺口的杯盘碗碟,她在用一口很破旧的铝锅在煮罗宋汤,碗架边有一个盘子,放着半根切成片的法棍,另外半根被牛皮纸包着放在桌上。

    显然这就是她的晚饭了。

    “这里是你家?又或者你换了一个人欺骗?”我忍不住开口嘲讽。

    女人皱了皱眉,“你和那位先生的语气包括讲话内容都挺像的,区别是他踢碎了门,你只是威胁。”

    我顺着她的话望过去,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穿着宽松的体恤,手上戴着一些丁零当啷的银制链条,一副hippop装扮,与纤细的身躯有些格外的微妙差异。

    妖妖灵坐在沙发上,向我打了个招呼,“hey,门是我踢的。”

    他露齿一笑,看上去倒和外面那些小痞子们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