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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灵躺了一上午,昏昏沉沉醒了睡,睡了醒,我一直没怎么休息过,又开了一晚上车,也有点乏了,在地上靠着床边就睡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慕雨柔提供一福利——据说我枕在她腿上,睡得特别安稳。
午饭光景,家家户户一股子肉香和面香,大智回来吃午饭,从锅里拿了几个馒头塞给我们,又起了锅子要给妖妖灵煮面,“我给他窝两个鸡蛋,补点营养。下午给他炖个鸡汤吧,隔壁二牛家今天杀猪,晚上我再提点猪肉回来。多吃点,伤好得快。”
我有几分感慨,虽然外表和气质变了很多,可是大智的善良和细心还是一点没变。
他盯着妖妖灵看了一会儿,“这个娃长得真像纯洁。”
我看见妖妖灵一脸得意,知道他在想什么——纯洁当年是出了名的靠脸吃饭,说他长得像纯洁,即代表他们兄弟两个确实有相似处,又侧面说明妖妖灵长得也好看。
但是被大智说像纯洁……是一件非常耐人寻味的褒奖。
果不其然,大智一本正经的吧嗒了一下嘴,“你看,和纯洁一样像女娃,不扒光了都不知道是个男的。”
妖妖灵翻了老大一个白眼,彻底装死。慕雨柔和连心忍着笑意,没有雪上加霜。
“是,我也觉得我还不如小鲜肉扮女装漂亮。”连心如是说。
“我有这么好的皮相就把所有化妆品都扔了。”慕雨柔如是说。
大智看着我们其乐融融和和美美的氛围都被感动了,吃了两口馒头就又起身了,“下地去了,你们太欺负人了,不就长得像女的了吗?好歹也是好看,回头赶紧下面给人吃。”
妖妖灵的脸涨得通红,估计这是他最憋屈的一次。我一边笑得眼泪都出来,一边从锅里盛了面出来,“来,妹子,哥喂你。其实你别怪大智,你知道当年他被纯洁怼得怀疑人生时有多么惨烈,就会明白他现在对你简直是不杀之恩了。”
慕雨柔有几分好奇,“你认识陈一智先生?”
“我以为你把我调查得底朝天了呢,当然认识,我大学室友啊,大三下那会儿就他陪我满世界疯,你知道不?大智每年拿奖学金的,就一学霸。”
不过倒霉的是大智碰到了纯洁,纯洁是学神,在大智奋笔疾书的时候,纯洁都在灯红酒绿,回头还觉得考试题目太简单懒得动笔,要不交白卷,要不考满分,回回气的大智脸红脖子粗。
我想起了远在江城的纯洁,又看了看大智劳作的背影,又一次忍不住从心底里感到悲凉。
摇摇头不去想从前,转头看向两个货真价实的妹子,“怎么就你们两个?展一笑凌一然呢?”
连心皱了皱眉,“昨晚我们联系不上你,凌警官说要往回找镇上的警力做支援。我们和展一笑就先下了车进了村口,让凌一然把车往回开……”
接下来的事情我大致能猜到,他们进了村子,也发现了手机时间停止了,之后三个人因为什么原因走散了。
果然,慕雨柔蹙眉,表示事情似乎有点严重。“好像展一笑带了个女孩子的魂魄过来,可是我们刚一进村子,那个女鬼就被村子里的戾气影响到,变成了厉鬼,然后展一笑怕祸及村民就去追了,我们就这么分开了。”
我心道不好,这地方的戾气果然太严重了,颜清清估计变成了厉鬼,我很难想象她顶着颜逸如的脸张牙舞爪要屠村的样子。
连心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我和慕姐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见到陈大哥在房间里点了灯,站在窗边对我们招手……吓死我了,一开始我以为是鬼呢……后来我们进了他屋,他让我们藏在这里,说外乡人不受欢迎,叫我们别发太大声音。”
我点点头,“再后来,你们突然发现天亮了,时间又能走动了,是不是这样?”
两个女孩一起点了点头,印证了我的所有猜测。
我望了望窗外的大智,心中有几分疑惑,为什么只有他不会被控制?这个村子的时间既然被静止了为什么他没有受到限制?
慕雨柔见我疑惑的望着大智,低下了头。
妖妖灵一开始是因为虚弱,再后来是因为被大智说像女孩子噎得说不出话,这会儿唏哩呼噜吃完了面条,终于能讲话了,一边发汗,一边吸着鼻子瓮声瓮气说道,“这里有人布阵了,他被做成了阵眼。”
阵法?
我一皱眉,想起入口处的门消失不见,心道果然这整个陈户村,恐怕都已经被掩盖在巨大的阵法之下了。
连心捂住了嘴,“不会吧,如果是这样,这种阵法就必须用他的身体破阵了,而且破阵之后,他就会……”
慕雨柔捂住了连心的嘴,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冷着声音,“会怎样?”
慕雨柔低下头不讲话,连心也突然变成了闷葫芦,连续的打击让我无比暴躁,压着所有的脾气我低声问,“到底会怎么样?”
其实已经在心底有了结果,答案只是负责帮我证实,刀疤确实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
“做了阵眼的人,无论是否用他破除阵法,破阵之时,就会丧命。”展一笑穿成农民打扮,从后门溜进来,看着我平静说出了答案。
“颜清清怎么样了?”他和我是唯一能直观看见颜清清的人,我见只有他一人回来,知道情况不太妙。
展一笑喘了口气,从背后掏出断成两截的萧。
“我尽力了,可是……”吹镇魂曲是他的看家本领,可是现在他的吃饭家伙没用到尸婴村上,已经为了颜清清折损了。
我们几个人简直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果这一切,都是舒先生算好的……”连心忍不住轻轻发抖,她抱着胸坐在床边,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我不愿意相信……”
我站在原地,努力不去回想当初穿着四角裤顶着鸡窝头在我面前出现的刀疤,他带我去殡仪馆、带我做特训的光景我都记得。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话不多,但很可靠的前辈。
但如今……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