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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盛正准备乘势先放倒拿刀的汉子,可是一边那持剑的汉子又岂会让他如愿。那汉子欺身上前,使出一招巴陵帮的‘巴山夜雨’,剑势绵绵如梅雨一波接着一波的刺向张盛的周身要害。张盛只得放过那拿刀的汉子,专心致志的应对持剑汉子的攻势。
拿刀汉子的手没一会便恢复了正常,此时心中发狠,身子一晃便加入了战圈,手中的斩马刀看似毫无章法的攻向张盛身体各处。一旁静静观看的吴老四眼见拿刀汉子如此招术,脸色却是一变,高声喊道“张兄,小心了,那汉子使得是太原王家的泼魔刀法,千万不可硬接。”
张盛一掌逼退持剑汉子,本欲硬接拿刀汉子的攻势,此时听的‘泼魔刀法’的名号,脸色一变,身子快速向一旁退去。那持剑汉子冷冷看了吴老四一眼,手中剑法一变,一改刚才绵延不绝的气势,手中长剑或刺或挑或削配合着拿刀汉子的‘泼魔刀法’攻向张盛,一时间刀网剑阵将张盛牢牢笼罩在其间。
吴老四在那持剑汉子剑法一出之时心中便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此时,眼见张盛在二人的攻击下险象迭生,脸上神色一阵挣扎,最终好像是做了某个决定,无奈的道“罢罢罢,就当我吴某这辈子欠你的。”
话毕,脸上神色一肃,喝道“吴某不才,也来领教一下二位高招。”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摸出一把一尺长短的判官笔刺向持剑汉子。
持剑汉子已然听到了吴老四的喊话,知道吴老四不想占偷袭之嫌,此时面对吴老四刺来的判官笔,临危不乱的使出一招点沧派的‘截断沧海’,剑尖与笔尖在空中如期而遇,吴老四和持剑汉子身子俱是一震,心中同时道“这人好大的劲力。”
这边吴老四四人斗得不可开交,那边牛奔一人独对李佑和五个汉子的围攻。显然李佑此次领来的手下数与张盛和吴老四打斗那两人的武功最高。
那店老板如丧考丕的摊坐在楼梯口,口中惨呼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这时一个颇为轻佻的声音响起,于山转头望去,只见不知何时楼梯口出现了一个背负阔剑的穿着黑色长衫的青年,那青年手中提着一个不大的酒葫芦,看到众人的目光投向他,他不慌不忙的摇了摇酒葫芦,玩味的道“在下没打扰各位的雅兴吧?”话是这样说,可他的脸上又哪有半分的抱歉之色。
李佑看见青年的一刻脸上的神色便是一变,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更加凶狠的攻向牛奔。青年将酒葫芦慢条斯理的挂在腰间,然后在原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双手缓缓取下背后的阔剑,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一双明亮的眼睛反复的在李佑、牛奔、吴老四和张盛几人身上打转。
李佑看到青年的动作,脸色更加难看,退出战圈对着青年道“原零,你不要太过分了,难道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原零一脸轻松的望向李佑,道“李兄这句话从何而来?我怎么就过分了呢?还有我何时说李兄奈何不了我的。”
李佑铁青着脸道“你已然不是第一次与我长生楼作对,你是否以为背后有人撑腰便可如此肆无忌惮。”
原零展了展腰,道“你看,我的腰不是挺好的吗?不需要有人给我撑。”
李佑见原零装糊涂更是生气,差点破口大骂,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道“原零,我不管你背后之人是谁,但这件事关乎甚大,你最好不要插手。”
原零嘻嘻笑道“我这人有个赖毛病,就爱管闲事,估计这辈子是改不了喽。”
说着双手握剑,一招力劈华山迎向李佑。如果眼睛能杀人,原零此时早已死了千万次,李佑心中恨极了原零,可面对原零他又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因为原零很强。
李佑不敢硬接原零招术,身子一晃便避开原零,同时身子快速贴近原零,手中短剑“刷刷刷”的刺向原零周身要害,原零从始至终脸上时刻带着笑容,面对李佑贴身战术,他不急不忙的收剑格挡,一把长丈许一尺宽的阔剑在他手中犹如小孩玩具般,李佑发现不管自己的剑从那个方向刺向原零,都正好刺在原零的阔剑上,就好像他二人的动作已经排列了千百次,这种感觉让他很别扭。
“叮”
自信满满的一剑再次被人挡住,李佑憋屈的退后看着原零。原零也不纠缠,李佑退后他便笑语吟吟的望着对方,脸上表情颇有种“你怎么不继续的”味道。
李佑咬牙切齿的道“你真的非管不可嘛?”
原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李兄怎么就退后了呢?我这才刚刚热身,来来来,让我们再过两招。”说着便要挺剑上前。
李佑道“慢着,原零我承认我打不过你,可是你别以为这世上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你了,你既然插手了这件事,希望你能承担的起这后果。”说完冷冷的看了一眼原零,对他手下道“住手,我们走。”
那正在围攻牛奔的汉子和与张盛、吴老四斗得不可开交的汉子俱是寻了一个空子退出战圈,然后一言不发的跟着李佑离开。李佑走到楼梯口,回头望了一眼吴老四和张盛道“今日二位的‘大恩大德’在下记住了,来日我长生楼一定‘报答’二位的恩德。”他这句话明显是正话反说,其中威胁的意味十足,吴老四和张盛二人虽然在动手之前心中就有了决断,可此刻面对李佑的威胁依然是脸色大变。
长生楼在武林中的名声可丝毫不弱于少林寺和武当派,他就像悬在所有武林中人头上的一把剑,随时都有落下的可能。长生楼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江湖帮派,它是晋国皇室专门设立以管理江湖中人的部门,晋国存在了六百多年,长生楼也就存在了六百多年,长生楼究竟有多恐怖谁也不知晓,因为所有和长生楼做对的人都已失踪,有人说他们是被长生楼处理掉了,也有人说这些人因为害怕长生楼的报复,所以隐姓埋名退出江湖了。虽然这些年因为晋国的分裂,长生楼势力也大不如从前,但谁又能说清楚长生楼暗中还有多少不被人知的秘密呢?毕竟长生楼可是存在了六百多年。
张盛愧疚的对着吴老四道“吴兄都是我连累了你,你放心,来日长生楼若是寻仇,我老张一力承担,绝不拖累吴兄。”
吴老四道“这件事是我自愿的,与张兄有何干系,张兄又何必往自己身上揽呢?再说了我吴老四又岂是胆小怕事之人。”
“渍渍渍,一个侠肝义胆,一个有情有义,真是让人感动啊!”原零缓缓放下酒葫芦,看着吴老四和张盛,玩味的道“你们两个还真是胆大,连长生楼的人都敢得罪。”
吴老四平淡的看着原零道“我想李佑恨原兄更胜过我二人吧!”
原零步伐优雅的走向牛奔,道“我与你们可不同,李佑恨我可却拿我没有办法,但李佑要对付你二人那就是小菜一碟喽,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躲起来吧!不然……”最后他没有说完,但吴老四和张盛已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二人面色更加沉重,原零却不管他们怎么想,围着因脱力坐在地上回复的牛奔转了一圈,玩味的道“牛兄,这次还跑嘛?”
牛奔无奈的看了看原零,瓮声瓮气的道“跑,当然要跑,等俺喘口气俺就跑,被那个黑脸抓回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被你抓住同样没好下场。”
原零英俊的脸上笑容更加灿烂,自顾自找了把椅子坐在牛奔的跟前,笑道“我就欣赏牛兄这股爽快劲,为了牛兄的爽快,今天我一定要敬你一杯。”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元宝对摊坐在地上的老板道“老板,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给我来一坛,今日我要好好敬牛兄一杯。”一边说一边将金元宝甩向老板,那金元宝平平的落在老板跟前,老板一见这么大一锭金元宝,立马抢过来用牙咬了一下,看到金元宝上边清晰的牙印,喜笑颜开的道“好嘞,客官您稍等,酒马上就送上来。”说着急匆匆的退下楼,深怕原零收回金元宝。
牛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歇息,勉强回复了一些体力,挣扎着便欲站起来,不想坐在他旁边的原零闪电般的出手点住牛奔身上大穴,牛奔只感觉被原零这么一点浑身都使不出力气,刚坐起来的身子一软再次颠坐在地上,牛奔愕然的看向原零。原零饮了一口酒笑道“牛兄可别怪我小气,实在是被牛兄给欺骗怕了,如果不这么做,牛兄又岂会乖乖的交出盒子并且和我走呢?”
牛奔经过初时的愕然,眨眼便恢复了正常,也不看原零,对着吴老四和张盛道“刚才多谢二位仗义出手,俺老牛只要留的一条命在,日后二位兄弟但有吩咐,俺老牛要是皱一下眉头便不是英雄好汉。”
吴老四和张盛虽然因长生楼之事而烦恼,但面对牛奔,却不得不勉强挤出笑容道“牛兄不必挂怀,我辈侠义之士,自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果挟恩图报,那岂不是让江湖同道耻笑。”
牛奔认真的道“俺老牛见惯了人情冷暖,二位兄弟能出手相助,俺老牛可是铭感五内。”
张盛转向原零道“这位兄台,不知牛兄哪里得罪了你,”
原零玩味的看了张盛和吴老四两眼道“牛兄哪里都未得罪我。”不待二人说话他又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可是在这里我奉劝你一句有些事不是你头脑发热凭着一腔热血就可以插足的。当然,我并没有瞧不起你们的意思,反而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我是很欣赏的,”
牛奔此时道“两位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他说的没错,两位兄弟还是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兄弟我当初就是因为头脑发热插足了这件事,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张盛还待多说,吴老四却是对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让他在插手这件事。吴老四心里清楚这件事既然与长生楼有关,那必然不是他和张盛二人可以随意插足的。
于山一直静静的站在靠近楼梯口附近的一个桌子旁,此时眼见这里事了,便欲动身离去。他刚转身,楼梯口便传来阵阵散乱而沉稳的步伐,于山虽说武功只能算是中流,但感觉却是异于常人的敏锐。明显楼下有很多高手上来,于山身子一动又回到了原处,眼睛平静的望向楼梯口。
原零在于山动身的一刹那便将目光移向了于山,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彩,于山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寻着感觉望过去正好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对视在了一起。二人谁也不说话,眼光平静的在空中对视,良久原零露出意味难明的笑容,将目光移向楼梯口,显然他也知道有人要上来了。
于山在原零收回目光的瞬间轻轻呼了一口气,刚才被那双眼睛注视下他竟有种别扭的感觉,就好像心中所有的秘密都一览无余的暴露在那双眼睛下,还好对方及时移开了目光,不然他真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