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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欲相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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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一思泪断肠,无语处,问何望。千寻烟波,相逢最渺茫。芦管晓吹夜不禁,月空照,孤影长。年来得此苦与伤,欲相弃,心如霜。相思难尽,日日萦我窗。天共水色飘雾时,朝霞在,梦中央。

    燕少菲来到酒店包房的侧间,向宋玥说道:“对方来了的话,告诉她,我半个小时后到。”

    “好的。”宋玥答应一声出去了,燕少菲拿出手包里的资料:赵诗蓝,二十八岁,徽州钢厂商务科科长,三个月前结的婚,丈夫是徽州钢厂现任厂长的儿子裴自强。燕少菲笑了笑,这个赵诗蓝,不知道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李易非的家庭背景,比起这个裴自强,不知强了多少倍,为什么赵诗蓝偏偏看中他。

    赵诗蓝很守时,在约定的两点钟准时到达包房,燕少菲通过侧间的单面镜仔细打量着对方。像李易非说的,赵诗蓝不是很漂亮的那种女人,至少一眼看过去,不属于招摇型的美女。她进了包间,静静的坐在那里,听到宋玥传达的信息后,她微笑着表示自己的理解,等宋玥出去后,她蹙着眉,妆点的很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有人给她打电话,她看了看手机,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任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在对方挂断之前才接起来。

    “什么事?”赵诗蓝柔和的声音和脸上冰冷疏离的神情形成明显的对比:“正在这等人呢,她还没到。我怎么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咱们一个单子都没拿到,再坏能坏到哪里去?放心吧,只知道仗势欺人的少爷小姐们,能有多大本事,我能吃什么亏?好了,自强,不说了,万一有人听到不好,回去后再说吧。”赵诗蓝挂了电话,对着包厢里的镜子,仔细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和衣着体态,燕少菲在对面隔着镜子,不禁叹了口气,也许,这个女人的确有迷惑人的本事,这样媚态横生,自己要是个男人,或许也会被吸引。

    燕少菲盯着资料上赵诗蓝的简单介绍:大学毕业后到徽州钢厂,短短几年内从一个普通的技术员迅速升职到商务科科长。燕少菲摇摇头,能把李易非这样的人迷得神魂颠倒,被她甩掉还念念不忘,这个赵诗蓝,的确不简单。

    燕少菲看看时间差不多,收拾好资料,来到隔壁的包间:“赵小姐,久等了。不好意思,临时有点急事!”

    “燕总客气了,您是大忙人,诗蓝等多久都没关系。”赵诗蓝款款起身,举手投足间带着风情万种,燕少菲微微一笑,坐在她对面。

    “赵小姐对今天的定标结果还满意吧?”燕少菲等赵诗蓝坐下,顺口问道。

    “这个……”赵诗蓝没想到燕少菲有此一问,一时有点尴尬:“燕总说笑了。”

    “哈哈,开个玩笑,别介意啊。”燕少菲抬手一挥,门外的服务生急忙进来:“我和赵小姐有事要谈,没我的吩咐,不要让人靠近。”

    “燕总身负重任,事务繁忙,不知道您找诗蓝什么事?”赵诗蓝怕燕少菲又问出她不好回答的问题,赶忙转移话题。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昨天听人说,你们徽州钢厂对这次的投标有异议,我作为招标方的一员,想了解一下,赵小姐具体是对哪个环节不满意,不妨说出来听听。”燕少菲啜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燕总既然知道这个事情,想必对我们的情况已经非常了解,作为中部企业,我们和沿海企业的差异本来就比较大,如今政策倾斜的这么厉害,对其他钢企不太公平。我们只是和大家一样,希望在大型招投标中,能有一个相对比较公平的竞争体系。”赵诗蓝不紧不慢的说道,语气温婉又暗含委屈。

    “哦,这样啊,我明白了,”燕少菲点点头,很认真的看着赵诗蓝:“那么,依赵小姐之见,怎么样才算比较公平的竞争体系?”

    “这个……”赵诗蓝滞了滞,似乎有些吃惊,她轻轻说道:“诗蓝驽钝,不敢越暨,只是觉得,最起码不能低价中标。”

    “嗯,赵小姐说的不错,不过我记得我们这次的价格评分是取所有厂家的平均价,按照逼近原则计算出来的,应该不算低价中标吧?”燕少菲装作不解的问道。

    “但是同样的偏差值,低于平均价扣分少,高于平均价扣分多,如此一来,还是低价比较有利。”

    “赵小姐的意思是,价格高应该得分高?”燕少菲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燕总,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同等偏差的话,大家应该得分一样才对。”

    “哦?”燕少菲一挑眉:“赵小姐喜欢用贵的东西?”

    “燕总,贵有贵的道理。”

    “嗯,的确如此。”燕少菲笑了笑:“那就请赵小姐给我解释一下贵的道理,我愿意洗耳恭听。”

    “燕总,云海钢厂的税收优惠力度比较大,同样的制造成本,我们其他厂家想要得到同样的利润,价格一定会比他们高,这是市场规则决定的,如果大家都赚不了钱,企业也没法生存下去。”赵诗蓝见燕少菲肯给她机会,一鼓作气、振振有词的说道。

    “赵小姐说得很有道理,那么,请问赵小姐知不知道,国家为什么会给云海钢厂税收优惠?”燕少菲点点头,不紧不慢的反问她。

    “这个,应该是因为,因为在云钢设立研发中心的缘故吧。”赵诗蓝一愣,顺口答道。

    “赵小姐,我这里有一份海军基地的研发项目,目前正在寻找合作方。”燕少菲忽然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递给赵诗蓝:“赵小姐看看吧,如果贵厂愿意承接这个项目,我也会给你们申请和云钢同样的税收优惠。”

    赵诗蓝吃了一惊,她犹豫了一下,才从燕少菲手里接过资料,仔细翻看着,燕少菲也不催她,悠闲的坐着喝茶。

    “燕总,这个项目需要我们钢厂投入不少资金,而且,您也知道,新的研发项目总是有很大的风险。”赵诗蓝看完项目书,缓缓的说道。

    “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但是赵小姐懂得这个道理,倒叫我有些意外。”燕少菲笑眯眯的说道:“这个项目的投资风险比起云钢的研发项目,十之有一吧。”

    “燕总,我只是个商务科的科长,在大型投资方面没有这么大的权限,也没法做主。燕总能不能容我和厂里商量一下?”赵诗蓝犹豫着,有点不肯放弃。

    “这样啊,”燕少菲淡淡的笑了笑:“原来以赵小姐的身份,不能代表徽州钢厂来谈判啊?”

    赵诗蓝顿时有些尴尬:“燕总,诗蓝本来就人言轻微,不敢代表厂里做主。”

    “赵小姐昨天和刚才不是很能代表徽钢说话吗,怎么一转眼就不敢代表了呢?”燕少菲疑惑的看着她。

    “这些重大投资项目,事关钢厂上下几千号人的生死存亡,诗蓝岂敢随便以一己之身做决断。”赵诗蓝大义凛然的说道。

    “既如此,我自然不能强求赵小姐。”燕少菲收回资料,放入手包:“抱歉,是我太高估赵小姐在徽钢的影响力了。”

    赵诗蓝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末了才压下胸中涌起的怒气:“燕总明知道诗蓝没法自作主张,还要用这样的利益诱惑,是不是对诗蓝心存偏见?”

    “偏见嘛,还真是有一些。”燕少菲笑道:“如果赵小姐没有这么善忘的话,就应该记得,今天会场的李易非专家,是我和我爱人联合举荐的。”

    “我以为燕总是做大事的人,没想到您竟然公私不分。”赵诗蓝语气仍然很客气,但是说话的内容却有点不客气。

    “赵小姐谬赞。说起公私不分,赵小姐还是我的榜样。我这个人呢,一直不太喜欢做大事,而且因为爱憎分明,还好管闲事。”燕少菲揶揄道:“说到这里,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想明白,一个钢厂领导的儿子和一个一省之长的公子比起来,不知道哪个会更让赵小姐倾心?”燕少菲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递给赵诗蓝:“不过,赵小姐所为令人刮目相看,倒显得我这个人俗了。”

    赵诗蓝看着李易非的个人资料,上面父亲职务一栏,赫然写着某某省省长。

    “李易非是个喜欢钻研的性情中人,他虽然出身富贵,但是倾心技术,低调内敛,李易非的父亲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对儿子的爱好和兴趣却是支持有加,从不干涉。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家庭,我看着都觉得羡慕。赵小姐不爱慕虚荣,不受世俗之见,舍却李易非嫁给裴自强,燕少菲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可见世上真爱无敌,赵小姐也不一定选择更‘贵’的。”燕少菲说完站起身,不再看赵诗蓝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出包房。

    赵诗蓝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李易非的资料,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父亲职务一栏,省长,李易非竟然是个省长公子,自己费尽心思攀上的高枝,如今看来,不啻是天大的笑话,一个总是泡在钢厂研究室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富贵的出身?两个人交往期间,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提过?

    燕少菲眯着眼靠在车子后座,虽然替李易非出了一口气,但是燕少菲并没有任何兴奋的感觉,同样身为女人,赵诗蓝的选择或许在许多人眼里,是令人羡慕的,李易非低调为人,是他自己的选择,曾经爱上这样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他人生的幸还是不幸?

    柳眉在家待的无聊,眼巴巴的等着燕少菲回家,没想到冯胜凯和李易非却先回来了。

    “凯子,阿堕呢,你们俩一起出去,你把她弄哪去了?”柳眉窝在沙发上,见着冯胜凯就质问。

    “别瞎找事,惹得我烦了,把你轰出去。”冯胜凯见她蔫蔫的,也不禁有点同情:“她一会就回来,瞧你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模样,还真把阿堕当情人了!”

    “跟你没话说,别烦我。”柳眉看着跟在后面的李易非:“你怎么也过来了?”

    “和凯子参加完会议,顺便一起回来看看你。”李易非坐到她对面:“有没有什么想玩的,我陪你。”

    “想喝酒。”柳眉垮着脸:“一个人好无聊,把酒买醉,一醉解千愁。”

    “医生特意交代,你脚伤期间不能喝酒。”李易非笑了笑:“不然,以我今天的心情,还真想和你一醉方休。”

    “怎么?今天有特别的事情发生?”柳眉一听这话,马上来了精神:“说来听听。”

    “以后告诉你吧,等你脚好了,我们俩一起喝酒,我慢慢讲给你听。”李易非温柔的看着柳眉:“以前的旧事了结,拔了心里的一根刺。”

    “这样啊,”柳眉忽然心里一跳,就不敢看李易非,含混的说道:“那可要好好庆祝庆祝。”

    燕少菲回到家的时候,李易非和冯胜凯在书房谈事情,柳眉靠在沙发上发呆,燕少菲已经走到她跟前,她也没发觉。

    “亲爱的,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直到燕少菲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看到燕少菲的脸就在自己眼前,才突然惊觉,差点滚落沙发:“阿堕,你吓死我了!”

    “这么大动静你都没听到,神游到哪里去了?”燕少菲拍拍她的脸:“明天周末,我没什么事,可以在家好好陪你。”

    “阿堕。”柳眉忽然抱住燕少菲的腰,头埋在她胸口:“阿堕,我心里好烦,真的好烦啊。”

    “思春了?”燕少菲见她这样,心里忽然一动,反手抱住她,坐到她旁边低声问道:“咱们家柳眉开始春心萌动了?”

    “阿堕,你说,人在感情上,能说变就变吗?”叶柳眉靠在燕少菲胸前,含含混混的说道。

    “说不好,遇到了对的人,也许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我以前也以为人的感情可以长长久久,永不改变,可是分离、死亡,总是把人和人隔开,时间久了,慢慢的都淡了。”燕少菲眼前闪过外公、外婆,还有妈妈的面容,都有点模糊,似乎现在和柳眉提起,也没有原来的痛:“柳眉,我记得外公的笔记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爱,是一种守望的幸福,是一种成全的快乐,是因时因地对待一个人的智慧。我以前很不理解,爱一个人,自然是想日日和他在一起,拥有他,霸着他。可是,近来,我慢慢理解了,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一个人的能力可以把握的,失去和得到,也是在一念之间,有时候,失去未必是坏事,而有时候,得到未必是好事。”燕少菲转头瞧了瞧书房的李易非,又想着下午时赵诗蓝的精彩表情,低低叹了口气:“柳眉,面对生老病死,如果我们看不开,难不成天天泡在酒缸里醉生梦死?”

    吃晚饭的时候,燕少菲见李易非频频给柳眉夹菜,调侃道:“李易,柳眉伤的是脚腕,又不是手腕,你伺候的也太殷勤了吧?”

    李易非一顿,柳眉脸忽地变红:“阿堕,你家凯子欺负我还不够,你还要来寒碜我?”

    “李易,本来呢,我是想晚上好好陪你喝一杯,不过,我想,适合陪你醉酒的人可能不是我,所以,我就不跟着凑热闹,回头等某人可以喝酒了,你们爱咋喝就咋喝。”

    “阿堕,我李易非从小到大,也算是大家口中的天才一个,说实话,我很少服什么人。可是,阿堕,今天我想认真的告诉你,我李易非服了你,趁着咱们俩这份交情,今晚上要是不喝个一醉方休,不足以表达我李易非的感激之情。”李易非一拍冯胜凯的肩膀:“凯子,你真是好运,娶到阿堕这样的女人!”

    “得,你俩的事,别搀和我。”冯胜凯拍拍李易非的手,痞痞的说道。

    吃好饭,燕少菲让阿姨帮忙做了几个下酒的小菜,四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喝酒。

    “凯子,我被医生禁酒,你怎么也不喝?”柳眉心有不甘的看着那两个人喝酒,闹着冯胜凯。

    “我也被禁酒了。”冯胜凯苦笑着看向燕少菲:“柳眉,要不你帮帮我,看今晚上能不能解除禁酒令?”

    “哼,我帮你?我为什么要帮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三个人喝?做梦吧,冯大少爷!”柳眉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不屑的看着冯胜凯,凑近他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酒后失德的事,才被阿堕禁酒的?听说你在京城的红颜知己不少啊,我可没敢和阿堕说过,你自己坦白从宽吧。”

    “柳眉,你想在我们家待多久?”冯胜凯咬牙切齿的在柳眉耳边威胁到。

    几个人正闹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按门铃,冯胜凯起身去开门,彭静瑶有气无力的站在门口:“凯子,救命!”

    “彭姐,你这是怎么了?”冯胜凯赶紧扶住她进屋。

    “没注意时间,在实验室待到现在,走回来就没力气了。”彭静瑶瘫坐在沙发上:“先给我点东西吃。”

    燕少菲赶紧到厨房,帮她热了一些饭菜:“彭姐,你也要注意身体,这么晚,钢厂附近也不安全,你好歹打个电话,我让阿玥去接你。”彭静瑶一边埋头猛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是饿过头,有点低血糖,吃饱饭就没事了。”

    “以后可要看着点吃饭,实验室平时没人,要真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燕少菲给她拿了一杯水:“慢慢吃,别噎着。”

    “李易,你怎么和阿堕喝酒啊?”彭静瑶吃饱饭,马上活力十足:“有什么好事也不叫我?”

    “彭姐,要不一块喝吧,”李易非笑着说道:“那两个人都被禁酒了,喝酒人少没气氛。”

    “好啊,等我消消食,陪你好好喝,反正明天是周末,也不惦记着上班。”彭静瑶笑呵呵的:“悄悄告诉你们,我的试验进展不小,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真的?”大家一阵惊喜,不自禁的问道。

    “庆祝,庆祝!”彭静瑶笑哈哈的摆摆手:“喝酒庆祝!”

    这个消息让几个人都有点兴奋,连被禁酒的柳眉和冯胜凯也浅浅喝了一杯,为彭静瑶庆祝。彭静瑶心情非常好,喧宾夺主,连连和李易非碰杯,燕少菲坐在冯胜凯身边看着俩人喝酒,无奈的摇摇头。

    彭静瑶喝得有点多,摇头晃脑的,忽然自顾自唱起歌来:“你知不知道,有一个人在守侯,远远望你,爱你,全心全意,呼喊你的名,让他回荡在心间,你会不会听到这声音,只在心里默念想你,我只能默默地守护你,但是我,会等下去,某一天,你会回来,某一天,尽管不知何时,只等你,你最后终会明白,这是我的心,我爱你,你是否知道,有一颗心在等待,或许是没有未来的爱恋……”

    李易非被彭静瑶灌了不少酒,他呵呵傻笑,听着彭静瑶唱歌,举着酒杯,嘴里兀自念念有词:“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忽然从庆祝转到爱情的篇章了,柳眉悄悄问燕少菲:“阿堕,彭姐谈恋爱了?”

    “可能吧。”燕少菲看了一眼冯胜凯,吐吐舌头,冯胜凯摇摇头:“李易,差不多就回家睡觉吧,彭姐喝醉了。”

    “谁说我醉了,不行,李易,咱接着喝。”没想到彭静瑶站都站不稳,竟然还能听见冯胜凯的话,大家相视一笑,喝醉酒的人真是惹不起。

    “好的,彭姐,继续喝。我今天高兴,咱们继续喝。”李易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嘻嘻的朝着柳眉说道:“柳眉,酒不醉人人自醉。”说完,他放下酒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到柳眉跟前,扑通坐下去,柳眉腿脚不利索,来不及闪开,就被李易非一把抱住,劈头盖脸的亲了上来。彭静瑶在一边拍手叫好,燕少菲和冯胜凯不知所措,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硬生生观看了一场即兴热吻表演。

    柳眉被李易非紧紧抱住,推也推不开,嘴巴被他肆虐侵占,含混不清的咕哝着,又气又急,推得狠了,李易非一松手,“啪嗒”跌倒在客厅的地毯上,竟然呼呼大睡起来。柳眉使劲擦着嘴巴,一张脸红得像关公,又羞又窘:“死阿堕,死凯子,你们怎么能看着他欺负我!”

    燕少菲憋着笑:“柳眉,这个事情,我们也没法帮你啊,要不,趁他睡着了,叫凯子把他暴打一顿,扔到楼下花园去。”

    “那你们看着他喝醉欺负我,好歹帮忙推开他啊。”柳眉不依不饶的说道。

    “嘻嘻,柳眉,矫情,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情我愿,好事不就成了吗?”彭静瑶一边灌酒,一边还在笑嘻嘻的说话,几个人都不知道她是真醉了还是没醉。

    柳眉看着躺在地上的李易非,看着惟恐天下不乱的彭静瑶:“阿堕,我要回房睡觉。”燕少菲扶起她,绕开李易非,回到房间,帮她换好睡衣:“柳眉,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喝醉了,酒后乱性而已。”柳眉低着头,不看燕少菲。

    “那他怎么不乱别人,偏偏去乱你。”燕少菲戳戳她的脸蛋:“你要是有想法,也别耽搁着,李易非人品家世都不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阿堕,我不知道,我心里还没完全放下慎言,这样对大家都不公平。”柳眉平静下来,有点难过的说道。

    “柳眉,你等了慎言这么多年,还能继续等多久?”燕少菲扶着她躺下:“要不是我太了解你们,我可能会劝你等下去,可是,就因为我太熟悉你们,你这样傻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知道,阿堕,我心里清清楚楚的。”柳眉伤心的说道:“我那天摔倒在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就明白了,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行动和表情最能说明问题。可是,虽然头脑里想清楚了,心里的感情却没办法说放就放。”

    燕少菲知道柳眉这些年对慎言的感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回到客厅,将彭静瑶扶到书房的小床上,安顿她睡下。冯胜凯将李易非弄到沙发上,也不管他,自己洗澡去了。燕少菲也懒得等冯胜凯,她在卧室的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睡了,冯胜凯回来的时候,见她长手长脚的占着大半个床,笑了笑,把她往一边挪了挪,才终于舒舒服服的睡下。

    燕少菲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满屋子的人都在沉睡,她来到客房,见柳眉的床头上撇着几张纸,捡起来一看,上面满满都是一首词:“曾经一思泪断肠,无语处,问何望。千寻烟波,相逢最渺茫。芦管晓吹夜不禁,月空照,孤影长。年来得此苦与伤,欲相弃,心如霜。相思难尽,日日萦我窗。天共水色飘雾时,朝霞在,梦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