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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边境地区的某个无名小镇。
陈牧在这里休息了一晚,此时离开这里,朝血墙堡进发。
马三和其他人都被留在了边境地区,按照陈牧给马三交代的设想,这些人将伪装成劫掠者,长期潜伏在这片区域,伺机和聚义盟里的“钉子”们取得联系,里应外合的监控局势发展。
但这些安排也只是陈牧的一步闲棋,就和潜伏在聚义盟里的那些少年、政委们一样,属于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稳赚不赔买卖。
至于陈牧自己,原本也是打算潜伏在死亡沙漠,好继续浑水摸鱼的——他认为在未来不短的一段时期内,圣辉十字军、辐射教、聚义盟的三方混战或者僵持几乎是必然的局面。
可一个突如其来的变化,却迫使他不得不放弃这一切,转而要想方设法赶往雄鹰之国。
就在三天前,陈牧的尾巴再次变异了!
此时,骑在皮皮背上,看着明显缩短一截,并且颜色也变黑了不少的尾巴,他真是欲哭无泪。
“MMP,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女魔头当初留在我体内的‘福利’,真是阴魂不散啊。”
陈牧脸色青白,这三天时间里,阵阵绞痛一直从腹部传来,真是如同刀割一般,直到昨晚才暂时平息,否则他都不敢有片刻休息。
原来那缩短的一截尾巴,却不是凭空消失了,而是缩回到了气海里,在里面横冲直撞,不断吞噬着三色欧气里的灰色部分。
三色欧气本就是非常脆弱的平衡状态,如今灰色部分一直被吞噬,眼看着就快要打破平衡。
陈牧不清楚平衡状态被打破会发生什么,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压制暴走的尾巴。
情急之下,他只好试着控制体内的黑、红欧气,去攻击尾巴。
结果收效甚微,红色欧气还能勉强起到一点攻击作用,但也奈何不得尾巴。
反倒是黑色欧气,竟然可以让尾巴吞噬一部分。
他急中生智,干脆催动五行御火诀,来消耗红色欧气,再疯狂将黑色欧气喂食给尾巴,以保持三色欧气的平衡。
一直搞到昨晚,尾巴总算是平静下来,就好像是吃饱喝足进入睡眠模式一样,也不知道能保持多久。
“老板,后面有人跟上来了。”猴子的声音打断了陈牧的思考。
陈牧此时元气大伤,简直就是身体被掏空,也只能抽出斩舰刀扔过去,有气无力道:“你去看看,要是来者不善,就都超度了吧,我心情不好。”
“好嘞!”
猴子应了一声,高高兴兴的御刀飞去。
它这两天也算是憋屈坏了,本来陈牧答应把大部分资源给它来修复数据库的,没曾想尾巴突然暴走,逼得他必须赶往雄鹰之国。
这一路上危险重重,没点银子防身肿么行?于是猴子的口粮就被陈牧截留了,搞得它敢怒不敢言。
噼里啪啦!
远处传来猴子砍瓜切菜般的打杀声,显示跟上来的是一群普通劫掠者,没什么威胁。
很快,猴子就收工回来,手里提着几个钱袋,把里面的铜克拉当糖豆似的往嘴里扔,还没好气道:“嘁,一帮穷鬼,打劫这么有钱途的工作都干不好,竟然穷成这样,真是辣鸡!”
陈牧懒得理他,在心里盘算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想要去雄鹰之国,只有两条路——
要么从死亡沙漠一路北上,穿越茫茫荒漠,进入永冻荒原之后再折往雄鹰之国。
要么先进入骑士团国,再一路向东,借道中土,转而北上进入雄鹰之国。
两条路里,前者人烟罕至、危险重重,后者要穿越多个势力,也谈不上多安全。
“想来想去,以我目前的实力,还是走第二条路要相对安全一些。算了,先去血墙堡打探一下消息再做决定吧,再急也不急这几天的路程。”
陈牧打定主意,便专心赶路。
接下来的几天里,尾巴又暴走了一次,但程度减轻了许多,很快就再次稳定下来。
如此再三,在陈牧赶到血墙堡的时候,尾巴终于暂时恢复了正常。
他能够像往常一样控制尾巴,但缩回气海的那一截却是没法再弄出来了,显然是个巨大的隐患。
陈牧又休养了两天,等战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才独自进入南区,皮皮和猴子大闹过万药堂,又不好伪装,只得隐藏在城外。
进了城他才发现,血墙堡的氛围不太对劲。
和上次来时相比,南区的人气低了很多,路人都是行色匆匆,也很少看见上规模的商队,店铺也有不少关门歇业的,给人一种特别萧条的感觉。
陈牧不动声色的走着,突然眼前一亮,发现了一个熟面孔,正是上次那个带路的小家伙维吉。
只不过维吉的处境明显比之前还惨,不但面黄肌瘦、衣不遮体,还鼻青脸肿,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灰暗,无精打采的蹲在街角,仿佛陷入了绝望。
陈牧定睛一看,发现维吉脸上的伤势新旧不一,应该是隔三差五就被人拳打脚踢。
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盯着维吉,便走过去低声道:“嘿,小子,还记得我吗?”
维吉浑浑噩噩的抬头,陈牧将兜帽拉开一点,让他看清自己的脸。
“你,你是那位——”维吉的表情先是一愣,紧接着猛地睁大眼睛,显然是认出了陈牧。
“嘘,小点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有什么地方推荐吗?”
“呃,有,有的,您请跟我来。”维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之前的绝望明显被冲淡了许多。
陈牧跟着维吉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破破烂烂的窝棚,周围污水横流、臭气熏天,应该属于贫民区中的贫民区。
这里也看不到几个人活动,偶尔看见一个,也是半死不活的蹲在路边,眼珠子却都是红通通的,看人的眼神就像是等待腐尸的秃鹫。
“大人,这是我的家,请,请进吧。”维吉拉开窝棚的破门帘,满脸忐忑的躬身道:“一般人是不会来这里的,就是环境太差了,您多担待。”
陈牧没说什么,钻进窝棚,里面连家徒四壁都算不上,只有地上铺着一些脏兮兮的碎皮子,算是床铺。
他皱了皱眉,正准备问问血墙堡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为何南区的状态如此诡异。
可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人数还不少,明显是冲着这边来的。
维吉顿时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但还是一咬牙道:“大,大人,您快走吧,没想到这帮畜生会来这里,真是连累您了,您快走——”
陈牧缓缓摇头:“晚了。”
说罢,他掀开门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