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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夏和齐渊下了山往村子里走,走着走着就看见一农户家往外在扔东西。如果是普通的东西杨夏不会那么惊讶,那不知道是字还是画的东西发着红光。
一位大叔又搬了写东西走了出来。杨夏看着那堆东西发出驳杂的光,拉着齐渊走上前询问道:“叔叔,您这些东西是要扔么?”
中年男子皮肤黝黑身材健硕一看就是一把干农活的好手,看着人也很实诚。
“对啊,这个屋子的老人是我们村的一个老师,他没有亲人,我们帮着走完了流程,村长让我把屋子收拾收拾,过两天县城给我们村小学分了几个老师,让他们住这。”
“这样啊,叔叔,你这些东西能卖给我么?”
“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觉得这些东西挺古朴的,想拿回家做个摆设。”
汉子挠了挠头,“你这,我怎么能要你小姑娘的钱。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要扔的,你要喜欢就都拿走吧。”
“这怎么行,叔叔,我给您100块您看成么?”
“这!”
杨夏直接把蓝票票塞到汉子手里,“叔叔,你就拿着吧。您这么辛苦,买点冰啤酒犒劳自己一下吧。”
“那,好吧,屋里还有呢!等我给你拿出来看看,你要看上的就拿走吧。”
“谢谢叔叔!”
杨夏看了一眼齐渊,齐渊心里明白的很,他这妹妹肯定看到有好东西了,才会这么想要这些东西。
杨夏首先就拿起了那卷轴,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只鹰站在枯枝上翻着白眼。杨夏这几天是没少补一些书画知识,一眼便从这画风认出来了这是明末清出的画家八大山人,再加上落款更加认定了这就是八大山人的真迹。八大山人原名朱耷,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他算是生不逢时,遇到了朝代的更迭。他的画用他的十四个字就可以形容,“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是旧山河”。
“哥哥,你看这幅画是不是特别有意思啊!”杨夏拿着八大山人的孤鹰图给齐渊看。
“是挺有意思的,鹰还翻白眼。”
“是吧!”杨夏把画交给齐渊收着。
汉子又从屋子里搬了写东西出来,一道白光吸引了杨夏的目光。那道白光是汉子手里拿着的一个香炉发出的。她看着那个离她越来越近的香炉,有些激动。
杨夏拿过香炉,看都没有看就交给了齐渊。又在那堆东西翻找了一通,又发现了八大山人的画,看来这屋主很是喜爱八大山人的画。她还翻出了三方砚台,杨夏并不知晓,但看这光晕应该也是名砚。她还发现了小叶紫檀的首饰盒和椭圆型漆盒。
“叔叔,我挑完了!您能帮我和我哥哥找辆车去县城们么?”要想回县城,他们首先得出村,然后在村公路上有公交站,从那坐车才行。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们手里拿了那么些东西实在不太方便,倒不如要是村里有人去县城顺道捎他们去县城会更快些。
“这样啊!正好,我们家隔壁的小石头要进城看他姐,你们现在就跟我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那就谢谢叔叔了。”
他俩就跟着汉子一起走了。到了时候正巧看见那个叫“小石头”的人,开动自家的“半截的”(也就是皮卡)。汉子赶紧上前拦住车。车里的人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晃了一下。
“李叔,你想吓死我啊,突然出现在我车前,我要是把你撞了那可咋办啊!”他赶紧熄火下车。
汉子笑了笑,“诶呀,我这不是着急么!”
“再着急也不能这样啊!李叔您是有什么事儿么?”
“是这样的,这俩孩子想要回县城,你捎上他俩一起!”
齐渊走上前,“石头哥,我和我妹妹不会让你白捎我们俩,我们给钱。”
小石头人也实诚,并不想收钱,本来就是顺道的事儿,“钱就不用了,不就捎你们俩么!正好我也要去。”
“那怎么行啊,小石头哥哥!这有20块钱,算我和哥哥的车费吧!”杨夏递上钱。
小石头看有些拗不过,“那好吧,赶紧上车吧!你们坐后头行么?”
“行的,我好久没坐过这种皮卡了!”杨夏很是兴奋的点点头。
“那小石头,这兄妹俩就交给你了,我还得去张老师家处理一下东西。”
“放心吧,李叔。”
小石头打开车尾的挡板,把杨夏和齐渊扶了上去。这车后面还装着两只老母鸡,在“咯咯”的叫着,杨夏也是笑出了声,“哈哈。”。
杨夏和齐渊坐在凸起的地方,杨夏手里抱着画和首饰盒,漆盒很大,真好能把砚台装里,齐渊把砚台装在漆盒里抱着。待两人坐稳,车子就启动了。炎热的夏天坐皮卡享受着清风拂面,也是很凉爽的。
到了县城的那一刻,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杨夏赶紧接了起来,“喂?妈妈。”
——你和齐渊跑哪去了!
妈妈有些火气大,估计这火气不光是因为她和哥哥。
“我和哥哥在附近买东西呢。”
——好了,赶紧回。回来后到酒店的311房间。
“好的,马上!”
杨夏挂了电话,跟小石头道了谢就往酒店跑了。
“咚咚咚。”
“吱~”
妈妈打开了门,两人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两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对看了一眼。
“赶紧进来。”
“爸爸这是喝多了?”
“嗯。等他醒了,我们就回家。”
“妈妈你生气了?”杨夏扯了扯妈妈的手。
“没有。你和齐渊不是带作业了没,去写作业去。”
杨夏还想说些什么,齐渊把杨夏拉走了。两人就在这极其诡异的气氛中写完了一张卷子。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
床上的爸爸悠悠转醒,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眼睛,适应了一会之后他睁开了眼。他坐了起来,妈妈递上了一杯水,他很自然的接过喝了一口。爸爸根本没有注意到妈妈脸色有多黑。
“醒了,回家吧!”
“走吧,你们先下去。”爸爸摆了摆手。
妈妈头也不回的拉着齐渊和杨夏走出了房间。三人在楼下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等爸爸。
等到爸爸晃晃悠悠的走了下来,妈妈就走出了酒店大门打车。杨夏和齐渊跟上妈妈,妈妈让齐渊和杨夏先上了车。
她一脚在车上,探出半个身子,“快点!”妈妈的声音很大,惊得爸爸一激灵。爸爸也有些晕,“着什么急!”也回嘴道。
妈妈一听立马上车,“砰!”关上了车门。杨夏看着眉头皱起的妈妈,她握紧了妈妈的手。
“叔叔,麻烦你等一下我爸爸。”齐渊陪笑道。
司机师傅也皱起了眉头,到底还是同意了点了点头。这时候妈妈咬下车窗,“赶紧的,车在等着。”
“知道了!”爸爸加快了脚步,上了车。
四人到了汽车站,齐渊主动的去买了下一趟回桃城的汽车票,杨夏则留在原地。
就这样四人一直保持沉默不语回到了桃城。爸爸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异样,但依旧没有说什么,回到了屋子蒙头大睡了起来。妈妈则在客厅看着当时很流行的冗长的韩剧,而且这一看就连晚饭都没吃。等爸爸走出来吃晚饭,妈妈又去洗澡了。总之是王不见王的状态,真是好尴尬。
杨夏和齐渊也早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但两人也很关注,至少两人睡熟之前没有吵闹的声音。就在这种不安的情绪中,两人睡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