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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浩似乎知道什么,按下我的手电悄悄说道:“把手电关掉,你三婶还在里面,小心受到强光刺激!”
我乖乖地关掉手电,“你小子,怎么从我二爷爷手里骗过来的?”
“你爷爷说,宝剑配英雄,就送给我了!”
真特么恶心!
我将手电从右手换到左手,忽然觉得左手掌心火辣辣的疼。借着摇摆的火把,才发现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划出条大口子。现在又把伤口扯开,殷虹的鲜血顺着掌纹蔓延。
“你流血了?”杜浩皱起眉,“赶紧回去!”
我坚决不同意,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事情,况且锁头因为我而被上身,不能让杜浩独自承担。
杜浩说我倔的像头驴,随后掏出两张黄符纸,点着后将纸灰敷在伤口。顿时,钻心的痧痛差点儿让我昏厥,好在纸灰效果不错,不一会儿便将流血止住。
我们继续向深处走,越往里,空气越湿润,直到头顶滴落冰凉的水珠,才看到前面拐角处出现的火光。
杜浩嘘声,顺手熄灭火把。
我们俩猫着腰匍匐前进。借着石壁倒影的火光,我看到地上已经有潺潺流水,咕咚咚地汇聚在一起。
脚底下不知铺着什么,踩上去咯吱咯响。我捅了捅杜浩,伸手指指脚下。杜浩点头,拉起我的右手,写了两个字:“骨粉”!
我裂开的嘴巴再难合上,顿时像踩了尾巴的猫,踮着脚尖贴在石壁上。冰凉的泉水顺着衣领流到背上,我摸了摸放到鼻尖,还好不是血水……
这地方真他妈古怪!
踩着骨粉我和杜浩继续前进,越往里洞口越低,到了最后不得不蹲着身子往前挪。
忽然,眼前豁然开朗,路的尽头是一个三米见方的洞穴。
“他们在干什么?”
看到里面的情景,我几乎压制不住暴怒。
只见锁头光着屁股蛋,闭着眼睛享受着三婶的服侍,陈紫芪也被脱光了衣服,站在旁边等候着。
“嘘--!”
杜浩示意我继续看。
可是看到三婶跪在地上,起伏的身子僵硬如尸,我怎么能淡定?
正想冲出去,杜浩赶紧抱住我,刻意压低声音呵斥道:“你他妈的干什么去?等我想想办法,先别冲动!”
“那是乱伦!”我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恰时,锁头睁开眼睛,抬手将三婶推到一边儿,晃悠着小鸟朝这边走过来,露出屁股下一整块冰玉!
“谁!给我出来!”
尖锐的声音回荡在每一块儿突起的岩石上,完全没有锁头那个年纪该有的稚嫩。
“你……,哎!”
杜浩白了我一眼,骂骂咧咧地走出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三婶在给他净身!娘给儿子洗澡怎么了?”
“那个,什么,他是阴冥婚司,你不是想和那丫头成亲吗?找他就行了,干嘛还要这么繁琐的程序呢!”
杜浩说完将我推出去,悄声说道:“先拖住他,我想办法!”
“我就知道是你!哼哼~!”
锁头的个子还没我腿高,却发出轻蔑的嘲笑,他耸耸鼻子,淡淡的眉毛微微皱起,老气纵横的样子活像个二流子。
“你先从锁头身上出来,有什么恩怨我们解决。”
“我和你没什么恩怨,只想再从人间走一遭!”锁头说完,向后摆手,陈紫芪僵着身子靠进锁头怀里。
“你想结阴亲我可以帮你,干嘛非要去害人?”
“就凭你?”
锁头用鼻子哼哼着,“阴冥婚司的位子空了多年,老婚司功德圆满升天做月老,新婚司还在考核中,你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阴冥婚司人选吗?”
我忽然意识到事情远远比我想象中的复杂,从永生村的二层毛坯楼里,杜三娘也说过类似的话,原来阴冥婚司不止我一人,还要经过考核!
“还有谁?”我问。
锁头像是说错话,赶紧闭上嘴巴别过脑袋。
“我不想害人,你们两个走吧。”锁头说的咬牙切齿,尖锐的声音让我忍不住哆嗦几下。
“要是想搭把手就帮,要是想捣乱子~!哼,我就是捅破天也要让你魂飞魄散!”
忽然,我想起兜里应该还揣着的他卵蛋,可是无论怎么掏都找不到,好像是去梨花村之前就不见了。应该是在阴府的时候,被张小川顺走了。
哎,这丫头,竟然什么都拿!
“我真的会帮你,把你和陈紫芪写入阴册,还会把你们合葬,这样不好吗?”我继续周旋着。
我一边腹诽张小川的乱作为,一边与锁头周旋。这时,杜浩已经悄悄地走到锁头身后,看来他已经想到了办法。
“哼!写进阴册算什么。我要和紫芪结永生婚!”
听到永生婚三个字,我顿时被他的口气吓到。
所谓永生婚是将活人的寿命过继给死人,然后两人共享余寿。不过永生婚的条件相当苛刻,必须有承接寿命的媒介,仅这一点儿就让终成眷属望而却步。
忽然间,我再次瞥向那块冰玉。
淡淡的黄晕温润光洁,宛如凝脂白璧无瑕。这难道就是二爷爷口中害死村民的邪物?
不!那是冰玉!
我的心底顿时“轰”地炸开,这不就是最好的媒介吗?之前压在上面的棺材到底是谁的?现在看来,这里应该是间墓穴,而且墓主人肯定不简单!
“你放心,我会继续给锁头的父母养老,我的前世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哈哈哈……”
锁头继续说着豪放的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
杜浩伸出剪刀手,冲我眨眨眼。左手拿着桃木剑,右手捏着符纸,迅速出手贴在锁头前额。
谁知,锁头就跟赶苍蝇似得,轻而易举地将符纸揭下,转身抓住刺向心口的桃木剑。
杜浩说的没错,桃木剑果然是好东西。
锁头的小手碰到剑刃的刹那,迅速冒出层层黑烟,而且还有树根状的黑纹在手背上若隐若现。
“呀啊!呔!”
锁头仰着头,胸口发出中年男人的声音。抽回小手,任由桃木剑戳在胸口。于此同时,带着婴儿肥的小手再次挥出,上下齐功,轰向杜浩的面门和两腿间。
这种不要命打法顿时让杜浩面色大变。
他拧着身子急忙躲闪,但还是被锁头推中,像只死鸭子甩飞出去。
“妈的!他将锁头完全压制,已经适应了身子!”杜浩翻着身上的口袋,摸起桃木剑还想继续,却见锁头呲着獠牙,转身冲着我扑过来。
顿时,阵阵阴风扑面,比之杜三娘要强上数十倍!
这不是邓辛良!
我的心猛地一突,邓辛良我接触过,他所携带的阴气与杜三娘差不了多少,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刚才对话毫无破绽,难道是邓辛良升级了?
刹车般的刺耳尖叫响彻山洞,紧接着,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跪在地上,被锁头掐住脖子。
呼吸变成奢望,我的手胡乱挥舞,却怎么也拽不动锁头稚嫩的小手。
“咦?”
慌乱间,我发现上衣兜里有个破洞,那颗石头似乎漏进衣服里。
我急忙掏出石头,高高举到锁头面前。
谁知锁头像是疯了,不仅没有惧怕,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我艰难地呼吸:“杜浩,怎么不管用了?”
“妈的,那不是他的蛋蛋!管个屁用!”
杜浩终于承认石头是什么玩意儿,显然他也看出了锁头身上的不是邓辛良。
我艰难地伸出右手,想要将蛋蛋塞进锁头嘴里。可是无论怎么伸手,在锁头面前始终挡着一层透明的薄膜。我想起了那只毛笔,或许毛笔能让锁头畏惧三分。
只是一切都迟了,现在真是后悔,当初把毛笔还给了王老师。
“他现在是人,你这样会惹怒他的!”我听到杜浩同样喘着粗气,或许刚才锁头又给他沉重的打击。
“果然是鲜血的味道,怪不得刚才我闻到甜腥味!”
锁头的手像是钳子,夹住我的手腕。顿时像是打点滴时卡住静脉,阵阵热浪一股接着一股涌向掌心。
愈合的伤疤迅速崩裂,鲜血顺着胳膊流进袖口。
“焰子,千万不要让他沾到你的血!”杜浩挥舞着黑驴蹄子冲过来,却见锁头诡异地笑了。
阴寒的洞中突然刮起旋风,将我和锁头封在里面。杜浩紧张的不得了,好像锁头沾了我血就会变身奥特曼似得。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