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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宁亲自提着一个食盒进来,顺手就将够头够脑的张传喜关在门外,然后目光朝着疏影和绿罗冷冷一扫。
疏影和绿罗头皮发紧,可还是坚持立着不出去。
笑话,她们是姑……王妃的丫鬟好伐。
林嫣挪了挪屁股,咳了几声,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疏影和绿罗这才转身退去,顺便带上了门。
墨宁瞪了几眼,转过头来又换了副笑脸,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过来,我专门让厨房给你熬了些清粥。”
话音未落,林嫣还没伸腿跳下床,墨宁突然又说道:“唉,你别动你别动,不是说今个儿你脚不能着地吗?我喂你!”
“……”
你确定?
林嫣的腿僵在半空中,桃花眼里全是惊恐:大哥,别闹!
墨宁真的端了粥出来,拿着调羹搅了搅,就往林嫣嘴里喂。
脸都顾不得红了,林嫣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嗯……满好喝的。
她实在受不住墨宁突然深情款款的样子,主动接过了碗去。
每次见墨宁,似乎两个人都处在很奇怪的状态。
摔个狗吃屎、装模作样的谈判、调戏和反调戏、挟持、迁怒、爬墙头……
好吧,即使本来正常,最后都会不正常。
林嫣恶狠狠的三口两口将粥扒拉进嘴里后,胃终于舒服了一些,后知后觉的开始臊的慌。
今个儿大喜的日子,当着墨宁吃这么凶残,好吗?
她偷偷抬眼看了看墨宁,一下子落进对方宠溺的眼神里。
突然很害羞,怎么办?
墨宁看了一会,突然伸手往林嫣脸上招呼,吓得林嫣朝后缩了一下。
结果对方只是帮着擦了擦嘴角。
丫丫的,更羞涩了,吃东西吃的满嘴都是,还被对方发现了。
“嗯,那个。”林嫣眼神乱瞟:“你,吃了没有?”
这个时候,不该在前院敬酒吗?快走吧快走吧,再给她点时间缓一缓。
墨宁却轻轻一笑,站起身就脱了外套。
林嫣唬的又往后缩了缩,不是说好了吗?她还没及笄呢,不行的。
墨宁将外衣袍搭在衣架上,挨着林嫣坐在了喜床上,帮着她卸了沉甸甸的金冠:“不累吗?应该早点让丫鬟们给你摘下来。”
“刚才景王婶婶在。”林嫣声音小了下去,不敢抬头看墨宁。
墨宁伸手又在林嫣脸色撮了一下,全是粉,闹的嫣嫣一点都不好看,可是他又不会卸。
叹口气,还得叫丫鬟进来帮忙:“进来给王妃洗漱。”,然后自己往净房里去了。
林嫣要疯了,不该是关心新娘子,进来看一眼送点吃的,然后继续去前院吗?
这个时候新郎官不出去敬酒好吗?
为什么进来就脱衣服,还要卸她的妆?
要干什么?
说好的呀!
不好意思再说一遍怎么办?
林嫣脑子里一个问题闪过又来一个问题,端坐在喜床上,晕晕乎乎被净了面,卸了一脸厚厚的米粉,脱了厚重的礼服。
好吧,洗白白脱光光了,满意了吧?
林嫣手不自觉的放在中衣的领子上,往里掖了掖,有点冷。
墨宁洗漱完,带着一阵青竹香气从净房里出来,看到林嫣目光呆滞的抱腿坐在帐子里,扯了扯嘴角,快走几步就吹灭了烛灯。
“啊!”林嫣吓得叫出了声:“干什么?”
墨宁翻身上床,冰凉的手指按在了林嫣的嘴上:“嘘,你要把丫鬟们在叫唤进来吗?”
他和她,不需要第三人在场!
可是很没安全感怎么办?林嫣闪着大眼睛,在夜色中犹如明亮的星星一样点亮墨宁的心房。
脑子里才浮出一个念头,墨宁的嘴就真的贴了上去。
林嫣紧紧拽着中衣的领子,整个身子都是僵硬和麻木的,甚至还有些战栗。
墨宁蜻蜓点水,随即又退了回去,搂住林嫣往怀里一揉:“别怕,我晓得分寸的。”
林嫣过完年才及笄,林修和温昕雨不好意思说,还是温家的老祖宗把他叫了去,让大婚的时候忍一忍,不要着急。
忍的住。
墨宁叹口气,搂着林嫣的胳膊又紧了紧,他只是有点激动。
良辰美景,才不要浪费在前院那些人的身上呢。
林嫣半趴在墨宁怀里,时间一久腿有些麻,忍不住动了动。
墨宁惊醒,赶紧换了个姿势,搂着她一起躺下去:“没事,咱们今晚说说话。”
反正,你的搂着是吧?
林嫣脸上的烧慢慢退了下去,搂抱这种事情,做之前紧张,一旦赋予行动后,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她偷偷拍了拍胸口,换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试着伸出胳膊也保住了墨宁的小蛮腰。
那天就是瞄了几眼,原来收感这么好呀,赚了赚了。
幸亏是黑夜,林嫣的头又埋在墨宁的怀里,看不到对方脸色的奇怪神色。
墨宁突然没有聊天的欲望了,只想这么静静抱着林嫣就好。
从小时候去庄子上看见林嫣,一直到长大再遇见,如今真的娶回来可以夜夜抱着睡,真的像做梦一样。
墨宁低头闻了闻林嫣散发着栀子花香的头发,真好。
暗夜里,墨宁又咧开了嘴。
可是林嫣很想找点什么话题出来,这婚赐的稀里糊涂,结的也恍若如梦,估计外面的人看的一脸懵。
不如,接着继续培养感情吧。
可是说什么呢?
甜言蜜语实在不会,也没人教过。
很着急,肿么办?
“我有一块前朝令牌!”想了想,都说夫妻一体,从今天开始她的事儿就算墨宁的事儿了吧?
哎呀,这自相矛盾的小心情呢,谁能理解。
墨宁果然身子变的僵硬,低下头仔细瞧了瞧怀中的小娇妻。
没错,如假包换,破坏气氛的高高手。
他问道:“什么前朝令牌?”
林嫣眼睛一亮,哗啦从墨宁怀里钻出来,无视对方一脸吃翔的表情,喜滋滋的爬到床头摸出一个小小紫檀木的箱子来。
于是两人的新婚之夜,莫名其妙的转到了论阴人的一千零一种方法上去了。
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烛,墨宁早早离席,谁也没打听出去了哪里。
新房里,熄灯虽早,却没有要水。
宫里得知了消息,建元帝莫名的松了口气,手按在旁边一层高的折子上。
北疆那些前朝余孽,经过几年休养生息,似乎又开始妄动。
可惜朝中可用之人太少,尤其他想做的任务,真的找不到熟悉当地的人呀。
建元帝愁白了头发,六安侯府之前就是在北疆镇守的,不过出了宗韵景的事情,他又需要一个人在京里镇着,这才召他回京。
宗韵凡倒是长大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