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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苏州分坛的一场乱局,贺兰祈祐提前带着青璘离开。之前做的新船龙鳞号已經完工,把下水礼和開船式同一天做完,他们直接搭新船下杭州。
临行前紫萱请青璘托人把平安锁的图样送到客栈,交代若有回覆,就会传回海沙帮。
紫萱本来就对坐船没甚好感,公孙煜祺於是自愿陪紫萱骑马上路,这样还可以提早到达杭州分坛,预先替贺兰祈佑打点一切。
这次公孙煜祺一反常态,竟与她共乘一骑,小心地搂在身前照顾,另一匹马只是用来载些食用物品。
每每到了这样能跟他亲近之时,紫萱便想要忘却身世之事,觉得留在他身边就够了。
“公孙公子,这次真的麻烦你,让你陪我骑马要比坐船辛苦吧?”
“不会,我喜欢骑马。而且你会晕船,我们这样过去,大半天就到了,比坐船绕水路更快。”
“杭州是个更美的地方吗?就是你之前在谷中跟我说的江南?”
“其实我们从无锡一路下来都算得上是江南,不过杭州算是第一大城,纺织丝绸都非常发达,你跟少主夫人肯定可在市集里买到很多特别的织锦布帛。那里以前就是我们总坛所在,后来才搬到无锡。搬了之后起初少主还常回来,后来....这几年都特别绕过杭州。”
“为什么姑爷都不来了?”她问。
其实紫萱只是想要听他继续说话,才会接着问她,本就没有特别意思,也没听出他话里的挣扎,那是他刻意避开贺兰祈祐一段避讳的往事。她接着再问,更让公孙煜祺难以再接下去,毕竟那是贺兰祈佑旧日私事。
“你是自己想知道还是替少夫人问的?”
“如果是不能告诉小姐的话,公孙公子便不要跟我说吧。”因为她无法瞒住青璘,尤其是跟青璘有关的事情,她更不能瞞。
公孙煜祺吐了口气,把坐在他身前的紫萱抱得更紧。“也没什么,少主之前订亲的郑家也就住在杭州,那位姑娘死后,少主便经常刻意绕过此地,除了每年的祭祀,几乎都不来了。”
“如此哦…姑爷..永远不会忘了那位姑娘吗?”紫萱知道若站在青璘的立场考虑,自是想让丈夫永远忘了过去喜欢过的人,好好跟她相守。但若是站在那位已过世的姑娘的立場,自是不想心爱的未婚夫,在她死后完全忘记了她。
“这个...我也不知道。”如此難題,她也答不出來。
“那如果是你呢?公孙公子,若有一天你心爱的姑娘不在了,你会移情别人吗?”
这是紫萱第一次跟煜祺讨论关于情感之事,二人一直以来的的对话不外乎是关于青璘和祈佑,或一般的交谈,这次却是不同。
不知怎地,公孫煜祺突然也觉得这回答无比重要。
“如果我心爱的人不在,我还是会想念着她活下去。若还没有后嗣,我也会像少主那样娶妻生子,为家族傳宗接代。因為四大家族,必須有人繼續護衛賀蘭家主。不过...如果我身邊真有這麼一個紅顏知己,我希望她能一直在我身边,那么我一生一世也不会负她。”他的聲音沉穩認真,雖說的話雖嫌不夠浪漫癡心,不過卻絕對真心。
这时紫萱忍不住转身看他,想要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心里希望他说的女子便是她。但他没让她如愿,他的眼睛看向远处,就像刻意不想让她看穿他的心里想什么。
“咳咳...我看到前面有个茶栈,你要下来休息吗?”他问她,看起来就像刻意分散她的注意力。
短短的暧昧时刻瞬间远去,快得紫萱无法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