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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 紫气乍现,映了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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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笔疾书天地道,浩然正气震乾坤。

    任天乔看着那背影,听见任枋的声音,瘫坐在地,将手中的笔又别在腰间,若是任枋不来,恐怕任天乔就要用马良笔去牵引出铜钱中隐藏的那些蚕食之物了,那是他的保命手段,但是面对六位凶人,也是凶多吉少的。

    任天乔看着月光下隐动的那一袭素衣,心中有了寄托,“父亲醒了,自己不用那么累了”。

    只见任枋将手背在身后,闲庭信步的向前走了几步,将任天乔护在身后,看着面前的七人,轻声说道,“雾林中的六位散人,不是警告过你们,江南,是我的江南,不让进的吗”?说着,任枋又向前一步,死死的盯着那六人,像是他们有何异动,就会一举击杀。

    那六人先前一看是任枋推门而入顿时就乱了阵脚,现在又听到任枋质疑发问,顷刻间冷汗直流,乱着脚步,向后退去。

    任枋,就是雾林中的恶魔,他们以为,余师敢请他们前来助阵,应该是任枋已经死去,谁曾想,竟然找上门来,在这余家,杀人如了麻。

    随后,任枋又向前走了几步,那六人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天敌,紧着脚步,随着任枋的脚步,向后退着,没走几步,倚在门板上,观看着任枋的脚步,想要向后退,却是动弹不得,像是被死死的钉着门板之上,见任枋停住脚步,猛地一机灵,再看任枋,对着六人冷哼一声,随后转身看向任天乔,轻声说道,“天乔啊,把那笔拿给我用用,也让你看看,这笔又怎样的威能”。

    任天乔一慌,生怕任枋再恢复先前那种紫气纵横的模样,手里将那马良笔攥的更紧了些,迟疑片刻,随后缓缓地将腰间的笔抽出,向前走了几步,立在任枋身旁,不说话,低着头,将那笔递给任枋,随后向后走着,有些失落,有些担忧。

    任枋一把将那笔接过,拈了拈笔尖,随后一笑,看着任天乔的身影,笑道,“天乔,莫怕,为父在此,无人造次”。

    紧接着,任枋将目光移向余师,一笑,开口说道,“老师,今日,咱俩好好切磋一下”。

    余师一怔,又像是被逼急了的狗一样,开始冷静下来,看着任家父子,脸上多了几分决绝,冷笑道,“任枋,是真的要动手吗”?

    “我们余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余师缓了片刻,见任枋笑而不语,质问道。

    任枋看着余师,脸上浮现出一道厉色,说道,“做错了什么,啊?任紫韵来到江南时,我就跟你们打过交道,任紫韵,咱们动不起”,说着,任枋又向前逼近一步,质问道。

    随后,任枋转身走了几步,抬眼看着余师,说道,“况且,老师···你要动我的人柱呀······我的老师”。

    说着,任枋眼中寒光乍现,手中起笔,以天地为卷以地上的那几滩腥红的血为墨,蘸之抬笔,写道,‘秋风萧瑟,故以肃杀之名,诛’。

    旋即,只见道道凌厉秋风凭空而现,如同长刀,泛着寒光,应着月光。

    身后任天乔看的出神,心中开始忐忑,“这···就是任枋的实力吗”?

    风很凌厉,有些几分凄凉的味道,若是军营中的那些位在此处,怕是有着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的意境吧。

    那道秋风化作一把寒刀,猛然间向前激射,江南的六位慌了神,这样的手段显然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这···是劲吗,还是读书人有的威能。

    只见那些位慌不折路,竟然将那门板生生打碎,遁入正厅之中,随后,只见余师临危不乱,看着那寒刀逼近,眼中不屑,像是在厌恶慌不折路的江南六位凶人,紧接着口中大呼,“妖邪之术,还敢造次不成”。

    言出法随。

    只见那寒刀在空中滞留片刻,开始寸寸龟裂,如血的寒刀,碎了。

    然后,风停了。

    任枋收了笔,放入怀中,抬眼看着余师,像是惊愕,随后问道,“老师就是老师,已是耄耋之年,竟然还有这样的威能,看来,书,读得多一点,就是很厉害呀,但是,老师···你这是要造反吗”?

    “哼,任枋,是你非得将这脸皮撕破的,怨不得老夫”。

    “老师呀,是你···心存歹念,这里,已经不是你的江南了,现在,这个江南,姓任”。

    任枋看着余师,又向前走了几步,拿手抚着怀中的笔,笑着,走着,“老师,原本就是一件很小的事儿,余闲死了,因为他辱了任紫韵,你是知道任紫韵的身份的,但是,你要动我的人柱,就是死罪了呀,我的老师”。

    余师一怔,随后开始惊慌,学着先前逃窜的那六人,想要遁入正厅之中,寻求庇护。

    只见任枋开始移动,步步紧逼,向着正厅之中,道道紫气如同雨后春笋,冒着尖,开始猛涨,是一丈,是十丈。以任枋为中心,开始似袍子一样,散播着。

    任天乔见状,不禁把手抚在腰间,随后一想,才发觉,自己的宝贝现在已经在任枋手中了,旋即心中暗道,“又是蛛丝,您,还是我父亲吗”?

    任天乔不禁后退几步,就快要退出余家的大门了,静静地看着任枋,还有惊愕中带着一丝疯狂的余师。

    “任枋,你···竟然偷学了先世的东西”,余师抬着眼,吹着胡子。

    任枋一笑,从怀中拿起马良笔,随后,那些紫色的蛛丝渐渐隐在体内,来回踱了几步,忽然,眼中寒光一闪,看着门板后的六人,怒道,“既然看见了,就不要再说出去了”。

    紧接着,只见那隐去的紫色又腾空而现,如针如线,向着那六人急射而去,顷刻间,就见那紫色拖拽着六人,从屋中拉倒门外,缠绕着,如同是紫色的小蛇,纠缠着自己的猎物。

    然后,六人化作了血,顺着那道道紫气,纳入任枋体内。

    余师睁大眼睛,像是在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任枋,嘴上哆嗦着,“任枋呀任枋,你···你竟然敢夺人经脉之血,这可是先世中的邪门歪道呀”。

    余师打着哆嗦,像是也不再害怕任枋,眼中没有了原先的那种疯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慈爱,对后辈的怜悯。

    毕竟,任枋是他的学生,最优秀的学生。

    “老师,时代不同了,先世的东西,是时候该再见见这天地了,不然,会发霉的,嘻嘻嘻”。

    任天乔眼神放大,惊恐的看着任枋,那笑声,是原本消失的先世的魂。

    余师也是一脸惊愕,看着任枋的眼神不禁有了些果断,随后,余师缓缓开口说道,“任枋,不,应该叫你前辈才是吧”?

    “嘻嘻嘻,是呀,用着这小子的身体,很是自在呢”。

    任枋不紧不慢的说道,随即又冷厉起来,看着任天乔,有转头看了看余师,说道,“后辈们,今天我心情很好,就杀一个人吧,嘻嘻嘻”。

    余师任天乔均是一怔,任天乔还好,腰间还有一件宝物可用,余师可就犯了难,自己仅仅是一介书生,胸中有这浩然正气,却抵不过先世的妖魔鬼怪。

    随后,任枋动了,向着余师猛然扑去,手中变换着掌法,说道,“老师,人老了,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紧接着,任枋手中紫气乍现,心中急念,“焚火,炼天”。

    旋即,任枋来到余师面前,拿手拍向余师头顶,紫光一闪,眼看就要触到余师额头,只见余师坦然而对,口中疾呼,“何处炎魔,胆敢在此处作乱”。

    言出法随。

    只见任枋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举着手,立在余师面前,道道白光从余师身上发出,随后,余师口中大呼,“退”。

    然后,任枋像是受着极大的压力一般,竟然开始站立不稳,脚步晃动,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任枋心中一横,脸上多了几分羞怒,自己,被他喝退了,自己,竟然会抵不过一个后辈读书人,然后,任枋扭动着头,看了看这黑夜的天,说道,“是这天,要你们读书人有了正气吗”?

    然后,任枋像是癫狂一般,疯狂的将体内的真气输出,像是一个锅盖,将余家包裹起来,随后冷眼看着余师,“现在,你还有什么能力,调动天地的正气”。

    紧接着,任枋一步向前,手中化出一把匕首向着余师的脑袋,凌厉一击,所以就会一击毙命。

    余师死了,没有了沟通天地正气的读书人,真的很弱。

    任枋将余师的头割下来,扔给任天乔,说道,“天乔呀,千万不要相信,天地有正气,因为,有时候,正气会消失的”,旋即,任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还是一身素衣,迎着黑夜,走去。

    任天乔傻傻的看着手中的脑袋,想起先前任枋残忍但又是通天的手段,心中暗道,“先世的东西,果然不能留呀”,随后,任天乔看着远去的任枋,脸上有了决绝之色,他,任天乔,得要将先世的那个魂,彻底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