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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 申屠王陵,寒了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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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间斜挂沧擎令,一遇王陵显威能。

    任天乔这样说着,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曾宜听见任天乔说的话,激动地,向前走了几步,傍在任天乔身边,低声问道,“首徒,您说的是覆灭的西凉王族”?

    “你不是看过一篇先世秘史吗,明知故问,世间还有第二个西凉吗”?

    曾宜一笑,随后缓缓的向后退去,不再作声,任天乔看着眼前的大山,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犹豫,进吗?生死未知,况且先前腰间铜钱的异样让任天乔很是在意,不进?像是这大山挡住了北上的道路。

    任天乔抚着腰间的铜钱,心中暗道,“铜钱的异样,必须弄清楚了,要不然以后犯了难,后悔都来不及了,再有,这里,跟包家有关系”。随后,任天乔环着大山,向着西方走了几步,来到那深埋在地的石碑旁,拿手拂去上面的落叶,看着,出了神。

    片刻后,任天乔将曾宜叫道跟前,问道,“曾师,你在江南看没看过江南的志”?

    曾宜一怔,带着些震惊,随后说道,“自然看过,江南志可是我辈读书人必看的书籍”。

    任天乔愣住了,抬头看了看余承,只见余承说道,“嗯,是这样”。

    随后曾宜往后靠了靠,问道,“首徒,您不会是没有看过吧”?

    只见任天乔猛地站起身来,面色不改的说着,“当然不是,我只是考考你嘛,来说说,这里写了些什么东西”。

    听闻这话,曾宜开始自大起来,颐指气使的说着,“小事,余承啊,你就替咱们的首徒看看吧,太碑文肤浅,让老夫看,有点大材小用”。

    随后任天乔看着曾宜,缓缓靠近,抽出马良笔,开始在手掌上写着,曾宜吓了一跳,慌忙退去,口中求饶道,“错了错了,我看看就是了嘛”,旋即又将余承叫到跟前,说着,“余承,一同观看,毕竟先世的碑文,很少见”。

    任天乔立在一旁,想着,为什么江南志,会出现在先世的碑文的碑头······

    曾宜看着,震惊了,他也看到了,先世的碑文上,有了江南志的碑头,抬眼看了看余承任天乔,说道,“江南的志,在这”。

    随后,曾宜缓缓的回过头,看着碑文,念了出来,“江南之志,先世之志,为王族之名,立于江南,拂去江南龙脉,强加王族之身······”。

    曾宜念着,余承在一旁观着,任天乔立在远处,听着曾宜的话。

    然后,曾宜站起身,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太震惊,所以不敢说话,望着任天乔,向他走去,开口说道,“首徒,先世的王陵,去看看吗”?

    余承点着头,像是明白了碑文中的理,同样的看着任天乔。

    任天乔还是抚着腰间的铜钱,沉默了很久,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山,说道,“去,西凉的王族已经消失了,江南的龙脉,还是应该还给江南”。

    随后,曾宜余承点头应允,只见任天乔将腰间马良笔抽了出来,拿在手中,又将腰间铜钱扯下,拿笔一点,口中疾呼,“天地阵法,兵”。

    紧接着,只见从马良笔上散发出一道细线,牵引着铜钱上恍惚的光,将它抽了出来,像是风筝,线在任天乔手中,那头是一条虫,蚕食的虫。

    曾宜、余承一愣,看着任天乔的手段,甚是惊讶,曾宜问道,“首徒手段真是层出不穷,不知这是何物”?

    “这铜钱,是王陵的东西,任何东西都是恋家的,有它,就有入口”。

    随后,只见那脱困而出的蚕食虫像是受到了怎样的牵引,竟然大力的挣脱着马良笔的束缚,向着东方急转而去。

    任天乔死死的拽着,跟着那虫,向着东方奔去。

    “石碑在左,洞口在右,是的,这是西凉的人常用的手段,曾宜余承跟上,雾林中,毕竟有着凶人”。

    三人跟着那蚕食之虫,来到了一个参天的大树旁,只见那虫稍微挣脱一下,竟然在着地方把身后的线跟扯断了,遁入道那树中,不见踪影。

    三人围着那树,又看了看身后的山,曾宜茫然的看着任天乔,余承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腐叶。

    “相仿江南的建筑,这,应该是门柱,那蚕食的虫怕是门上的门神,哼哼,先世的人,是这样的故弄玄虚”。

    随后任天乔又往东走了几步,看着地上的树桩,又望了望先前的那树,口中喃喃自语,“七步,门柱七步,哼哼,看来江南还真是照着王陵建的房”。

    任天乔走着,每走七步停上一停,蹲下,看着树桩,走了四十九步,任天乔停了,前方没有了树,是一片荒芜,黄的地,龟裂着,像是干涸已久的河道,张着嘴,等待着鲜活的水注入。

    “在这,来吧”,任天乔向西方喊道,随后转身,看着眼前的山,手中执笔,在山体上画着,一道道的阵符。

    “天地阵法,斗”。

    随后,只见一道道凌厉的气开始凝聚,像是秋风,将所有的腐烂已久的落叶卷起,成了剑,好似刀,重重的砸着山体上。

    这是门,先世中西凉王族的陵墓之门。

    顷刻间,土崩瓦解,碎石胡乱的飞着,在秋风中,碾压成粉末,消散在天地之间,曾宜、余承在一旁傻傻的看着,想象着这样的攻击在自己身上,会有多痛。

    然后,秋风散了,落叶重新回到地上,继续腐烂着。

    山后面,是一道石门。

    任天乔将笔插到腰间,看了看痴傻的二人,轻声说道,“走吧,看看龙脉究竟是何物”。

    推开了门,是一条很长的石栈道,除了从门口射进来的光,一片黑暗,看不到尽头,余承点了火,照着,能在黑暗中恍惚的看见,路的两旁,有兵甲侍卫。

    然后,任天乔止住了脚步,死死的盯着腰间的铜钱,先前已经不再闪烁的光亮,又开始明晃晃的闪着,而且,越来越快,像是能把这石栈道彻底照亮一般。

    任天乔右手紧握马良笔,将那铜钱托在手中,想要着,要有异动,当场轰杀。

    随后,铜钱不再闪烁,恢复了原有的死寂,三人松了口气,借着亮光,向前走着,余承看着两旁的兵甲侍卫,将手中的火光对准了那些东西的脸,随后尖叫一声,慌忙的向后退去,赶紧将任天乔叫来,指着那些兵甲,结巴着,说道,“首徒···那些,都是真人······”。

    任天乔一惊,将余承手中的火一把夺来,凑近些,茫然的看着,随后更是震惊不已,不再停留,从腰间将笔抽出,拿在手中,借着亮光,快步向前走去,曾宜余承见状,连忙跟上,因为,黑暗,是很可怕的。

    曾宜在一旁问道,“首徒,又怎么了”?

    “快走就是,莫要多言”。

    随后,像是感觉走的不快,任天乔渐渐地跑了起来,手中的光开始忽闪,一明一暗。

    紧接着,任天乔停下脚步,喘着粗气,看着身后的二人,说道,“别跑了,他们,已经醒了”。

    曾宜一怔,问道,“谁”?随后像是想起些什么,战战兢兢的说着,“是···他们”?曾宜拿手指着两旁的兵甲侍卫,快速的躲到任天乔身后,三人抱成一团,缓缓的向后退着,蹑手蹑脚,生怕一点声响将那些东西的目光牵引过来。

    三人走的很慢,除了微弱的光,石栈上一篇寂静。

    “哎呦”,曾宜大叫一声,任天乔扭头一看,只见曾宜身后顶着一道石墙······

    无路可退了。

    任天乔左右一看,忽然眼前一亮,对着二人说道,“向北走,这里我来”。

    说着,将手中的火交给了余承,手中马良笔急转,在墙上画着,随后,有向前走了几步,闭上眼,口中疾呼,“天地阵法,临”,随后,只见任天乔像是又长了一只眼睛,开始游走,同时又喊道,“天地阵法,前”,随后只见整个栈道如同静止一般,缓了一刻钟,然后任天乔猛然提速,冲向前方如同静止般的兵甲侍卫。

    任天乔那笔一点,口中轻呼,“天地阵法,兵”,随后又是一闪,冲着另一位,“兵”。

    兵兵兵······

    三步一点,任天乔行动极快,闭着眼,随后立刻抽身,开始急速向后退去,将马良笔快速插回腰间。

    任天乔跑的很快,抚着头,脸色狰狞,他感觉到,头痛欲裂。

    然后,任天乔跑不动了,跪倒在地,双手抱头,痛苦的弯着腰,将头狠狠的撞击着石道,像是这样能缓解一些疼痛,然后,任天乔忽然呆住了,他僵硬的直起腰,缓缓的扭着头,使劲的咽着唾沫,心跳的很快,“师者境界,兵甲侍卫竟然都是师者境界”,眼睛睁得很大,在黑暗中,想要看见一切。

    他的身后,一位兵甲,同样的睁着眼睛,扭着头,看着任天乔,手中举着一把板斧,悬在任天乔头顶,任天乔绝望的看了看北方,开始苦笑,“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然后任天乔脸色又开始狰狞,“真的会死······自己···还没有见到包劲,怎能就这样死”,然后,任天乔把手放在腰间,攥着笔,向着铜钱轻点。

    身后那兵甲看见异样,手中那板斧顷刻间落下,冲着任天乔的头颅,刹那之间,任天乔猛地向前奔去,同时将腰间的笔向前一甩,说道,“蚕食”。

    紧接着,之间那笔牵着道道虫,附着在落下的板斧上,眨眼间,板斧,消失了,那些虫顺着板斧,爬上了兵甲的身体,先是盔甲,再是血肉。

    任天乔喘着粗气,生死插肩而过。随后任天乔开始笑,大笑,看着那些虫,叹道,“要是知道你这般厉害,我岂会头痛欲裂”。

    马良笔在任天乔的手中,那头,是正在疯狂前进,忙着进食的蚕食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