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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寸朝雨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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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丫鬟你可认得?可知是谁家的丫鬟?”老夫人问道。

    “认得认得,不是不是,小妇人不认得那位丫鬟。但是刚才她还在旁边看着我们呢。”

    胖妇人一边说一遍朝人群中看去。

    “是不是她?”吟冬从人群中走出来,她一只手拽着元瑶,另一只手拽着元瑶的丫鬟红玉。

    “是是是,就是她,就是她给我小墨大夫的画像,让我们在槐树后面等着,刚才她还一直盯着我们呢,”

    胖妇人指着红玉连连说。

    元枚从人群中站出来,平时恬静的脸上一片慌乱:

    “老夫人,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妹妹还小,她的丫鬟做什么,我妹妹应该是不知情的。”

    红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却只哭不说话。

    元瑶的小脸苍白,却仍然满脸倔强,她大声喊道:

    “墨池在宜阳明明被歹人劫持,差点儿卖进了窑子,你们却都被她蒙蔽,相信她被安三郎所救,她根本就是骗人的。”

    元枚一愣,她没想到从小便娇滴滴的妹妹,竟然能说出‘窑子’这种不齿的话!

    “哦,那这些事情元家娘子怎会知道呢,单凭元家娘子空口白牙之说总不好让人信服啊?”

    一个声音幽幽的说道,正是安亦池。

    “我当然知道,那几个人是我找的。”

    元瑶到底年幼,十一岁的小姑娘,很容易便在嫉妒和愤怒的双重刺激下说出了实话。

    “哦,原来如此!”众人哗然。

    没想到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小娘子,心肠竟如此狠毒。

    安亦池走到老夫人身边,面向众人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池儿当时的确被坏人劫持,但幸好在下因为担心未婚妻的安全,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她。

    因此,当日池儿被坏人劫持,在下才能及时救下她,并且当时便把那几人送去了县衙,是元小娘子的父亲亲自接手,将那几个歹人关进县衙大牢。

    元小娘子,难道你认为,已在下尚书令嫡孙的身份,竟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未婚妻子吗?”

    安亦池的态度温和,声音不高,听起来平平缓缓似乎没有一丝怒气,但在场的众人却将他说的每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元瑶生生打了个寒颤。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

    元枚当日便带着元瑶回了长安,第二日,元瑶被万分懊恼的元枚送回宜阳。

    只是,马车眼看到了宜阳境内,却出现了一拨歹人,劫持了元瑶和丫鬟红玉,只留下绿石回宜阳元府报信。

    元瑶有没有被歹人如何,实情无人知晓,但让宜阳人笑了几个月的是。

    元小娘子和她的丫鬟红玉,在失踪的第二日,被歹人将满头乌发剃得干干静静放在了县衙门口。

    这是后话,却说忏业寺,夫人娘子们看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大戏,心满意足的在斋堂过了堂,今日的消息劲爆,够众人细细分析回味好一阵子。

    过完堂,安亦雅和寸朝雨拉着墨池去了安亦雅的寮舍。

    三人在蒲团上坐好,安亦雅亲自沏茶,说要为墨池压压惊。

    看着恬静淡然的墨池,寸朝雨轻轻的拍拍胸口道:“今日可是吓死我了。池儿,你胆子够大,上次在赏菊宴,横竖身边都是夫人娘子,你冷静些也就罢了。

    今日那母子二人,哦不是,那两个骗子,明显不是什么好人,你居然不害怕,还能冷静的问他们话,快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墨池甜甜一笑:“雨姐姐胆子也大啊,那时候还冲上去质问那妇人。”

    “啊呀呀,你不知道我,雅儿是知道的,我那是打肿脸充胖子,不是说面对恶人要以气势压人吗?那我自然要摆出个气势来啊!”

    寸朝雨一边说一边得意的挺起胸脯。

    正在烹茶的安亦雅笑着放下手里的小茶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倒是是个门背后的笤帚,要是面对家里那位也有这种气势,上次就不会被欺负。”

    寸朝雨神采飞扬的脸色顿时黯淡下去:“哎——,我这不是没办法吗?爹爹性子刚烈,又不懂变通,朝堂上的事情已经让他心力交瘁。

    要是家里的事情再过于让他费心,我怕他身子受不住。”

    安亦雅给她二人斟上茶:“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也得想想法子,要不你那继母迟早生吞活剥了你,这次是我大嫂助纣为虐,下次还不知道会有谁合着跟她一起算计你。”

    寸朝雨叹口气却不说话。

    看墨池不解的看着她二人,安亦雅解释道:“就是上次赏菊宴上发生的事情,真是多亏了你,要不那日小鱼儿就毁在我们府里了。”

    那日的事情墨池并不知后续如何,但她也知,高门大院里总会有些龌龊的事情,所以她自是不会主动问寸朝雨。

    “说起来丢人,池儿,但过了今日,你也算我们安家的人,跟你说说也不怕丢人。”安亦雅端起茶轻抿一口道。

    墨池嘴角一扯,她还真有些不习惯被人冠上安家人的帽子。

    “你也知道,那日雨儿的继母要害她,此事当日我便禀告了祖母,可恨的是,后来查出来,帮凶竟然是我大嫂,哎,内情龌龊,我也不与你细讲。

    今日母亲没来忏业寺,就是因为祖母罚了大嫂,大伯母也被大嫂气病了,母亲就留在家中照看。”

    安亦雅越说越气愤,他们这样的人家,家风极严,府里即使是负责采办的小总管,行事也十分谨慎,生怕一不小心招人口舌。

    却不想堂堂安府嫡长媳,竟然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若不是母亲劝着,大哥这次差点儿休了大嫂。

    墨池不好接话。

    寸朝雨看气氛越来凝重,忙打岔道:“好了好了,雅儿你好好调整你的情绪,小心一会儿见你二哥,他说你心不静,又让你抄十遍金刚经。”

    墨池不解的看着寸朝雨。

    “池儿,我二哥就是忏业寺的首座弟子本言,他是大伯父的次子,今年二十七,十四岁时便出家了。”安亦雅给墨池解释道。

    墨池点头,难怪方才安亦池吓唬胖妇人那番话说的头头是道。

    “小池最喜欢二哥,他五六岁起便几乎每月都会来一趟忏业寺听二哥谈经讲道,我们家里本来一直很担心,怕小池也会有出家的念头。

    后来母亲知道小池在宜阳遇到墨伯父和你,才算安心一些,今日开始,母亲的担心便可以彻底放下了。

    小池这会儿,估计又去找二哥了。”

    墨池小脸一红,心道安亦池这个厚脸皮的,也不知都跟他的家里人讲了什么。

    第二日回到长安城,已经是日落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