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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上还残留着一点温热的触觉,等秦珏离开了,秦九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秦珏那一个亲吻的意思。
她用手捂着半边的脸,最后脸颊还是不可抑制的红了。
之后的日子里,她没有再见过秦珏。
因为秦珏说,婚期将近,婚前的男女是不可见面的,不吉利。
秦九本以为他这种惊世骇俗的人,向来随性而动,是不会理会这些旧俗的,但是这一次却意外的固守陈规。
两人就在同一个屋檐下,每次总是有不得不碰面的时候。偶然遇见了秦九上前去,想和他说说话,但是秦珏总是会以扇遮面,转身就走。
……秦九实在无法理解。
为了不让他躲得这么辛苦,也只好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绣楼里,哪里也不去了。
一直等到成婚那日,秦九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此时天还黑着,她呵欠连天,睁着一双迷茫的睡眼,看着面前的喜娘和小丫鬟,待看见她们身上穿的大红色的衣服,打了个激灵,惊醒过来。
随后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把她带出了秦府。
嗯???
秦九一慌,正想挣扎,张巍此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他安抚道:“大人说了,虽然婚礼一切从简,但是礼数不可荒废,怎么也得装装样子。他在外头给你置了一座庄子,一会儿花轿会去那儿把人接回来,是为迎亲。”
看见张巍,秦九一时也不怕了。
顿了顿,张巍又犹豫道:“本来大人是想把你的高堂绑来的,但是想想他们之前为了求荣把你至于险地,也未必对你多么上心,请他们来也许还会搞得一团糟。未免忧心,就请了一个有德之人来主婚了。”
秦九点点头,对此事也毫不在意。随后一问:“主婚的人是谁?”
“定北侯。”
秦九手中拿着的朱钗一下子吧嗒掉在地上。她颤声道:“这可真是……”
真是太好了。
秦珏真是个妙人,只能知道她心里想要什么。
因为秦珏给她的这个定心丸,秦九心中倒也没有那么慌乱了。
张巍在屋外守着,看着他拿刀的样子,分明是想要寸步不离的看着她了。
秦九则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喜娘摆弄自己,抓脸,梳髻,上妆……
折腾了好久,秦九才听见喜娘说:“好了夫人。”
这一声犹如仙乐般,解放了她,让她不用再坐着枯等受折磨了。
秦九眨眨眼睛,看了一眼镜中的人,不由得微微吃惊。
此时天色微亮,光线还是暧昧不明,屋内点了大红烛。橘黄的光落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神色温柔无比。
本来一张不多修饰的脸在喜娘的巧手下,倒是变得和以往不同。
好看了不少。
看着看着,秦九居然看出了几分和前世相似的痕迹。
她不由得恍惚,一时间晃神了。
真真假假,一切都跟做梦似的,她好像分不清什么是虚假什么是真实,亦或者说,分不清上辈子和这辈子的界限。
有点模糊。
喜娘以为她是高兴傻了,笑了笑,然后把赏赐的凤冠小心翼翼的抬起来,她摸了摸中心的一颗夜明珠,赞叹道:“夫人啊,老身这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珠宝呢。大人可是用了心思的,你们以后定能白头到老,举案齐眉。”
“……那不是他准备的。”是皇后赏赐的。要夸也该夸皇后大方啊。
喜娘没有听秦九的争辩,喜滋滋的把凤冠给她带上。
“夫人真好看。”喜娘道:“便是大人见了,都要万分怜惜,疼惜得紧呢。”
“……并没有。”
这喜娘哪里见过他们平时相处的样子?这样的形容放在秦珏身上,未免也太过惊悚了。
秦九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喜帕一盖下来,视线便被遮住,什么也看不见了。
目之所及,都是一片赤色。
到唇边的话也跟着息声,秦九都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什么,只是无奈的叹口气。
现在她也是待嫁的新娘了。
晨光打量,太阳光从窗棂处投射进屋子里,不过红烛还是没有熄灭。
外头一阵喧闹,爆竹声哔哩吧啦作响,锣声震天。
“新郎官来啦!”随着喜娘的一声尖锐的叫喊,秦九也不由得紧捏着腰腹间垂下的丝带,揪心了一下。
她后知后觉的紧张了。
还没等秦九回过神来,就见一双绣着金纹的靴子逐步逼近,有人正逐渐的靠近她。
从秦九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他朱红色的喜服下摆,再网上,就被喜帕遮住了眼睛,什么也瞧不见了。
秦九听见他说:“我来接你了。”
是秦珏的声音没有。
因为视线的阻隔而变得微微不安的秦九此时终于心中大定。
按习俗来说,送她上花轿的人,应该是她的兄弟亲人才对,但是秦九现在孑然一身,哪里还有什么亲人可言?
秦珏倒是自发自觉的蹲在她面前,“上来。”
新郎官把大舅子的活给抢了。
本来一直等不到人的喜娘正慌着,见秦珏这个动作,吓得一呆,喃喃道:“大人,这不合礼数吧?”
秦珏斜着眼瞟她,“本官说合理就合理。更何况,我本来也是……她的哥哥。”
还没等喜娘回味过那句话的意思,还在五雷轰顶回不过神的时候,秦九自发自觉的趴上秦珏的后背。
她轻声道:“走吧。”
话音方落,听见了秦珏的一声轻笑。
声音很轻很轻,但是却能听出很愉悦。
从卧室到门口花轿的这一段距离不算长,秦九趴在他的背上,感觉他走得尤其慢,步伐却是稳当的,不慌不忙。
“哥,”秦九犹豫着问道:“我很重吗?”
为何走得如此之慢?
秦珏微微一怔,随后道:“不重,我只是在想,过了今日之后,你便不能再把我当成你的兄长了。”
这句话,倒是听得秦九心中打了个突。她咬咬唇,又怕花了妆,于是只好放开的。
在被塞进花轿之前,她低声道:“我还是很怕。”
秦珏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并未作答,只是把她放进花轿里。
帘子垂下,隔绝了两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