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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时代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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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晓坐在之前的案前,将那一壶老酒斟满,狠狠地喝了一口,然后竟举头兀自哈哈哈大笑起来。茅屋中的四人相识无言,谁都不知王晓刚才这一幕到底有多凶险,流沙五大杀手焉是易于之辈,若是能让人轻易战胜,那卫庄这么多年的酝酿岂非太过无力了?

    最后几剑却是王晓偷巧了,他将全部的真气使用殆尽才使出源自靳柯的这套剑法,这套剑法完全与王晓的急快狠的刀法主旨相悖,而是采取了剑法轻灵的路子,用的是极负盛名的“惊天十八剑”!

    这套剑法天下之间有幸见过的人,不过五指之数,王晓自然是没见过,但靳柯临死前,两人相隔驿站高墙最后一次谈话的时候,靳柯将这一套还未完善的剑法教给了王晓。

    那是两人最后一次交谈,之后靳柯便坦然赴死,刺秦的时候靳柯绝对没有用出这套剑法,不然就算是用盖聂保护的秦皇,也绝对难以逃得性命!与其说是盖聂杀死了靳柯,倒不如说是靳柯杀死了自己,盖聂只是那柄足够锋利的剑而已。

    燕丹选了一个最正确的刺客,却也选择了一个最错误的刺客,靳柯有一套最适合杀人的剑法,但却有一颗不想杀人的内心。靳柯最大的梦想就是与丽姬找一个山谷,然后再也不去理会天下间的纷纷扰扰,但一个剑客从拿起剑的那一天起,就再也难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靳柯如此,盖聂如此,卫庄也是如此......相比这些知名剑客,王晓却是要纯粹的多,他没有想要完成的梦想,更加没有那些国仇家恨,更加没有想要成为天下第一的执念......

    “王先生剑法如此精妙,却是天下少有!”盖聂走出了茅屋,身后跟着一脸好奇的天明,高月与端木蓉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外面的刺客,两个人依旧在调配蛇药,只不过态度却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盖聂先生的剑法,我也是垂涎已久,不知什么时候能够见识到阁下的百步飞剑?”说实话盖聂的硬实力真心是比不过卫庄的,卫庄如今身负鬼谷纵横剑术之精华,不想盖聂只修炼的纵。但盖聂用剑的天赋和决定叛秦之后的心境,却已经远超卫庄了,卫庄不会为了一个承诺抛弃自己现有的一切,盖聂做到了,所以卫庄如今却是难以比得上盖聂了。

    原剧情之中,盖聂到达桑海的时候,一身的伤病才算是彻底的养好,无论是镜湖医庄还是墨家机关城之中,盖聂都是以重伤之身作战,而且还失去了渊虹。之后的剧情之中盖聂基本没有什么使出全力的情况,毕竟如果不是死战,也难以令这个实力的剑客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端木姑娘说是需要大半个月,期间还不能动手。”盖聂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觉得每一个年轻的剑客都像是自己年轻是一样的争强好胜,遇到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就想与其争斗一番。但王晓却并不在意,击败纵横自然要在一个最合适的机会,不然这一切对于王晓意义便不大。

    “端木姐姐说了,镜湖医庄禁止比剑!”高月十分羞涩的走到二人的面前,弱弱的说了一句,然后扭头又走进了茅屋。案前的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盖聂就要举起王晓面前那个斟满酒却一直不曾动过的杯子。

    “端木姐姐说,病人不能饮酒!”高月的声音再次穿了出来,然后两人十分尴尬的将酒杯放下,王晓长袖在案上拂过,案上的酒具就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精美的差距,每一个杯子都是白玉雕琢而成,唯有王晓面前的一个杯子显出一副血红的样子,剩下的杯子颜色也有较大的差别。

    “我这杯子我用了近十年,原本也是白玉雕琢而成的不曾想却被茶水浸成了这般;这个淡淡翠绿色的杯子是子房的,他喜欢喝绿茶;这个淡黄色的杯子是荀老先生的,老人家喜欢喝菊花茶;这个杯子是小庄的,每一次都拿茶杯饮酒,真是牛嚼牡丹!至于这个杯子,是专门给盖先生准备的。”王晓一席话虽然不懂声色,却将盖聂震的说不出话来,小小茶台上面不过十二个杯子,每一个白玉茶杯的颜色都不一样,也就是说每一个茶杯的主人的身份都是极其的不一般!而且盖聂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庄是谁,因为他就是这么称呼卫庄的。

    “王先生知道今日盖某会与你喝茶?”盖聂注视着面前的茶杯,看到了茶杯下面刻着一个盖字,而且看雕刻的时间,应该差不多有十年了,其他每一个杯子的下面都刻有一个字,但是盖聂不敢去猜测这些杯子的主人,毕竟那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个如此年轻的人,不仅剑术如此的精妙,竟然还能够与这么多得诸子百家之中扛鼎之人向交,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

    “我的茶杯十年前就已经制成,当时本打算做一百单八支,谁承想料子实在有点少,后来只能制成36支,这里有一些杯子已经被杯子的主人拿走了,剩下的这几个杯子则是主人愿意将杯子留在我这的。”谁都不知道王晓这十年到底结交了多少诸子百家的人,又有多少人有资格在王晓这张茶盘之前喝茶,或许只有张亮张子房能够猜到十字八九,但剩下的那一点却是难以猜到。

    王晓的茶馆不大,不过三层,一层四张桌子,二层两张,三层一张。茶馆占地虽不大,但却是桑海城中较高的建筑之一,基本站在茶馆的三层,就能将大半个桑海尽收眼底。

    茶馆的名字很简单,就叫“茶”!招牌还是荀子送的,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但却成为了天下儒家之人向往之地。因为这里不仅能够经常见到齐鲁三杰,就连久不出山的荀子都偶尔能够见到,这也就是的王晓的茶馆基本每天都是爆满,甚至有大把人愿意花钱预约买一个位子。

    “那盖某这杯子......”盖聂将杯子拿在手里才发现杯子的不凡,经使用极其珍贵的暖玉制成,想来倒在杯子里面的香茶很久都不会凉掉吧,这样的杯子就算是咸阳宫之中不过有三个酒杯,没想到在王晓这里不仅凑够了一套茶具,竟然还能有36个杯子!

    “先生不必如此,我之所以能够备着先生的杯子,是因为先生的名字足以刻在这杯子上面!”王晓用烧烤的泉水将所有的茶具都清洗了一遍,然后才拿出了一小包极品铁观音,然后将开水注入的一瞬间一股清香的味道就弥漫了整件院子,就连茅屋之中的端木蓉都闻的清清楚楚。

    “王先生真是神秘,竟然还有巨子的戒指。”端木蓉拿着一包极其难闻的蛇药走了出来,然后也坐在了王晓的一侧,虽然嘴上说的是王晓的戒指,但眼睛却不离王晓的双手。

    王晓泡茶的手艺是、荀子和一位道家高人共同研究出来的,结合了王晓略知一星半点的现代茶道,又结合了这个时代的儒家礼仪,还有道家出世的概念。看起来是十分的优雅,还有一股飘飘欲仙的感觉,极具观赏性!

    “这戒指是一位墨家的人送的,虽然我不喜欢他,但这戒指却还有一点用处。”王晓所说自然是燕丹,或者说是墨家如今的巨子!

    “能将着戒指送你的人,自然不是他人,定然是墨家的巨子了,这杯子便是巨子的么?”端木蓉指了指面前刻着墨字的茶杯,表情之中似乎少了一丝冷漠,多了些许的崇拜。

    “现任墨家巨子?他还不够资格,我只会给墨家一个杯子,但这个杯子却不是他有资格使用的。”王晓的表情之中充满了不屑,这也是因为王晓清楚的知道燕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看似君子实则令人不齿的热人。

    “哼!就凭你这话,你就别想进入墨家机关城!”端木蓉是一个纯粹的墨家子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墨家如此的忠诚,但是王晓却不想与其纠缠,将自己与盖聂的杯子都注入香茶之后,便不再理会端木蓉。

    端木蓉自讨了个没趣,也不想与王晓坐在一张案前,随手将蛇药扔到案子上,就径直回到了茅屋之中,不再理会二人,就连天明也跟着一起倒了霉,连午饭都没得吃了。

    索性空间戒指中的东西在这几年的消耗之下已经用掉了小半,王晓每次出门就会提前备好大量庖丁做好的饭菜,放在空间戒指之中的饭菜就算是放的再久也不会变凉,更加不会变味!

    王晓与盖聂喝完这一壶清茶之后,发现端木蓉与高月甚至已经吃完饭了,本打算让他们常常庖丁的手艺,但见到二人已经吃完了,就将桌子上的茶具清洗了一遍,收回了空间戒指之中,然后拿出了一个大大的食盒。

    这食盒还是王晓设计的,毕竟每天庖丁都要给荀子送饭,每次过去都凉了,然后王晓就设计了这个能够保温的食盒,虽然是小事,却令荀子十分的高兴,便是为此赐给了王晓的茶馆一个“茶”字。

    爱吃的天明打开食盒之后差点连舌头都吐出来,这简直太香了!这个时代最好的厨子基本上除了咸阳宫里的御厨之外就是庖丁了,虽然天明幼年的时候是在咸阳宫之中度过的,但在靳柯刺秦之后却在伏念以及卫国余孽的运作之下送出了咸阳宫。然后被月神种下了“六魂恐咒”,失忆之后被一对老人收养,最后更是成为了孤儿。

    对于现在的天明来说,面前的这些饭菜就是这辈子见过的最香的了,毕竟在咸阳宫那几年的记忆已经被封印了,或许未来能够解开封印,但那也是要在阴阳家打算争夺帝位的情况下,天明就是他们手里最后的哪一张牌。阴阳家清楚的知道天明是谁的孩子,但是秦国老臣却不知道,一旦秦始皇的两个孩子扶苏和胡亥都死了,那么这个孩子就将成为皇位唯一的继承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天明脖子上的半块玉珏就是他回到咸阳宫最好的证明,但未来的天明愿意走上这一步么?

    “大叔,我能吃么?”天明虽然已经馋的流出了口水,但还是询问了一下盖聂,毕竟天明与王晓并不是那么的熟悉。

    “王先生与你父亲的关系,远超过我,天明,你姓靳,你父亲的杯子就在刚才那张茶台上!”盖聂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得出,刚才王晓最后使出的是靳柯的“惊天十八剑”,他自然能够猜出王晓与靳柯关系匪浅!

    “吃吧!你以后可以叫我二叔!我是你二叔王晓,你父亲的兄弟之一,一身武艺来自你父亲!”

    “大叔我能吃么?”天明眼中闪着泪光,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盖聂十分尴尬的看了一眼王晓,然后对天明说道:“吃吧!”王晓和盖聂都没有了吃饭的心情,两个人一边看着天明泪流满面的吃饭,一边感叹着这个时代的操蛋,因为这个时代才铸就了天明。少羽、月儿......这样的孤儿,也是因为这个时代才铸就了他们这样的剑客。

    天明几乎将五个人的饭菜吃了一空,吃完就走到了镜湖边安静的坐着,盖聂远远的看着天明。月儿走到天明的身边,两个人各自怀念着快要消失在记忆之中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