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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卧室里,手机铃声急促骤响,索兰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趴在她身上的妮娜更睡眼惺忪,堪堪抬起头来。
“什么事,这么晚了挂电话?”
“谁知道呢,难道是中国那里突然有人找我?”
索兰可没急着接听,先坐起身子,摸了摸妮娜乌黑的秀发,这才把近在床头的手机抄了起来,看向来电显示。
“怎么样,是谁挂来的?”
妮娜真的完全没有睡醒,一夜的激情消耗了太多体力,她迷迷糊糊地看向床头表,自己貌似才睡了半小时不到。哪来的混蛋,竟然在后半夜刚至时挂电话,不知道那是睡得最沉的时候吗?
“索兰?”但看索兰既没回答自己,更没马上接通手机,妮娜被铃声吵得不耐烦了:“谁的电话,你的同事吗,难道是高谭的人?”
索兰凝望着来电提醒,默然轻抚着妮娜的秀发,依然没有答话,但仍接通了手机。
妮娜被一只大手按在男友的胸膛下侧,无法抬头。诚然这样能有利于回归睡眠,男友也非常体贴,人为地控制着心脏跳动,令胸膛腹肌温暖如常,但如果现在真的睡着……
“别跟我开玩笑。”
头顶,男友磁性的声音难得如此严肃:“她没有理由半夜到那里去,更别提还遇到你说的这种破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短暂的一番话,虽然温暖的胸膛没有起伏,但也让妮娜完全清醒了。
“你说什么!?”
下一秒,索兰猛地挺起了身体,妮娜甚至无法再趴在他身上,但索兰却全然无暇顾及她,只是持着电话,面色凝重到了极点。
“让你的那个喽啰留在原地,留在原地!”
下一秒,索兰一把扣死了手机,按键力气之大,令人怀疑他捅碎了屏幕!
“发生什么事了?”眼见如此,妮娜再无睡意,也无暇胡思乱想,面色同样凝重了起来:“有人遇到危险了?”
“我的那个搭档。”索兰简单地说道,翻身下床,迅速抄起裤子:“她遇到丧尸事件了,被他妈的抓走了!混蛋混蛋混蛋!”
“什么!?”
不管妮娜如何反映,索兰此刻都全然无暇理会,只见他身影一闪,下一秒便将全部衣物穿戴整齐,快得令人发指。既然是自警局直接前来酒店,此刻穿上的自然仍是警服,但他现在可懒得理会遵纪守法的问题。再下一秒,他瞬移到了窗户前,然后一把将它推开了。
直到此刻,妮娜甚至才有空跳下床来。
“被抓走了?你是指绑架,还是什么意思?凶手是谁?你刚才说丧尸事件?那不该是直接……直接……”
“回头再跟你详谈,我先走了。”
索兰跳上窗户,回首给出一个安心的眼神:“不过是群跳梁小丑在蹦达而已,我去去就回,你安心在宾馆呆着就好。”
下一秒,他便直接纵身跃下了高楼。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妮娜快速走到窗口向下眺望,三十层的高度,索兰已经轻松稳妥地落到了地面上。现在是凌晨时分,倒不必担心门卫问题,所以下一秒,他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妮娜在百尺高空俯瞰,只见一道虚影急速穿过街道,眨眼间便到了视线尽头,以这等夸张的速度比较,博尔特不过是个笑话!
“‘她’是吗?”
雪莉-哈伯,这个名字顿时映入妮娜的脑海,同时包括咖啡店前,队列中那个娇小的金发身影。竟然把索兰急成这样,虽然这的确事关搭档生死,但她独自站在床前,一双柳眉仍旧皱得别有意味。
……
雷德蒙德市。
索兰是一路飞奔至此的,比起驾车狂飙,他此刻抵达的速度更加快了十倍,目的地是商业区的某条巷道入口。
又是巷道,而且又和同一个人有关,他尽量屏蔽着一切纷杂的情绪,只顾迅速抵达。
最后一个转弯,下一秒,他驻足在了一条人行道上。
满地都是碎尸,没有流淌的鲜血,只有少数暗红的色泽布满地面,外加腐臭的气味弥漫在四周。
到处都是猩红的内脏,一个面色苍白的白发男子矗立于此,有着猩红的眼睛。
此时,他正拎着扫帚和簸箕,把长柄巨斧置在一边,刷啦作响地清扫着地面。不过他的任务不是那些尸块,尸块正被一个消瘦的、好似猴子似的光头男子处理着,他负责将满地洒落的线虫收集起来,旁边的麻袋已经半满。
“所以,两个喽啰是吧。”
索兰定立于人行道上,相隔十尺之遥,厉声道:“老子就是索兰-亚当斯,你们两个赶紧给我交代,都他妈怎么一回事!?”
壮硕的男子仍在扫着地,搬运尸块的光头青年则立马撒手,甩甩手套上的污渍,赶紧朝索兰小跑过来。
“您好,亚当斯先生。”他微微弓着背,小心翼翼地说着,嗓音和眼神都显得他是个精明鬼:“我叫埃罗,很荣幸见到你。小姐吩咐了,让我们现场搜集那个绑架犯,和您的搭档警察的气味,这个盒子请您收好。”
名叫埃罗的男子弯腰,极为恭敬地双手呈上一方盒子,暗红色的木制纹理,看起来与戒指盒相差不大。
索兰瞬身来到埃罗身前,打开了盒子,盒子装着一块手指甲大小的黑曜石,一道道神秘的光泽在多面棱角上闪烁光泽,似是无数流行划过夜空。
“埃罗是吧,替我转达声谢意。”
索兰取出石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的眼睛变红,金色竖瞳骤现。
名叫埃罗的光头男,和那个壮汉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面露畏惧之色。
天空无比清明,空气无比清新,空间中的每一股气流分子都清晰可闻。
索兰清楚地感觉到,有两股气味曾汇聚在这里,并一起离开此地,方向是正西,行进距离已十分遥远。这两股气味里,其中一股正是雪莉的,那是搭档多日的并肩为他留下的固有印象,另一股则要陌生许多,但也若有所闻。
在这颗黑曜石的帮助下,索兰的记忆前所未有的清晰。他很快分辨出,自己的确接触过第二种味道,对方就是那日在奥林匹克公园,他遇到的傀儡师。真的是个不爱死心的家伙,重伤潜伏那么久之后,竟一上来就给他惹这么大的恶心!
“……看来还是老地方了。”
索兰停止了仰望天空的行为,将黑曜石攥在手里,将收盒子递回给光头男埃罗。
埃罗缩了下肩膀,身体显得更加瘦小了:“不,亚当斯先生,小姐说,这盒子也是送给你的……”
“少废话,接着就是。”
戒指盒抛回到了埃罗的手上,他再不敢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道:“是,亚当斯先生,我会转达给小姐的,那么您看……”
“现在懒得管你们的破事,滚!”
喊完之后,索兰身影已消失在原地。同时,猛烈的狂风横扫全场,瞬间将方圆十数尺内的无数线虫尽皆收拢,全部推到了一片空地上。
线虫显然都已经死绝,软绵绵塌成一摊,只需要再铲进编织袋里就行了。
“呃……呃……”
壮汉持着扫帚,靠着自己的长柄斧,为突然没了工作而略感失措。但肇事者显然已经不再原地了,索兰飞速绕着现场跑了几圈,已经向着西方返程了。
埃罗拍拍壮汉肩膀,并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哥们,你现在应该说声谢谢。”
壮汉眨了眨眼睛,似乎找到了主心骨。
“哦……谢谢。”
话音刚落,远方确实传来了一声冷哼。
“甭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