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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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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前。大唐都城长安。

    太史局首席占卜师、天相师李天一,在每个有星星的夜晚,都在观天台上,密切关注着东北天空中的两个星星。一颗煞星,一颗正气星。煞星煜煜生辉,愈来愈有光芒,其周围的小星变得愈来愈黯淡。正气星虽也煜煜生辉,但闪烁不定,随时都有黯淡下去的可能。长安城上空的那颗祸星,也是愈来愈亮,光芒四射,甚至都有些抢了紫薇星的风头。

    李天一心中惊骇万分,看来大唐的劫难,已经形成,一场血雨腥风的战争不可避免,大唐的江山社稷,都有可能在这场战争中,摇摇欲坠,可怜天下苍生,怕又要经历颠沛流离的生活。目前能够挽救大唐江山社稷,体恤天下无辜苍生的正气星,却随时都有湮灭殆尽的可能。

    他占卜了多次,却始终找不出正气星对应人间的位置和姓名,只大概知道,此人应在范阳境内。夜深人静时,他就会拿出其曾祖父李淳风留下的家传天文秘籍《星云誌》仔细研读,希望从中找到答案。

    这一日深夜,李天一又在苦苦研读《星云誌》,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虽然把书已经翻烂,内容基本上都已熟记于心,但他仍希望从中找到某种提示。突然“道满乾坤,一万年久矣,只争朝夕。范阳郡西,可佑社稷。”这几句话,跳入他的眼帘。他脸激动地通红,凭直觉,他认定这句话和正气星有关。

    范阳郡西,可佑社稷。这句话好理解,应该就是指出了正气星所在的位置。道满乾坤。道即为道,或为道士,满乾坤,弥漫天地之间,指我大唐疆域内充满了道?不对,如果那样怎会有煞星和祸星当空?一个得道之人叫满乾坤?乾坤乃天地宙宇,一般修道之人万不敢取如此大名,亵渎天道。

    李天一脑袋只差都想破了,急切地想破借这几句话的含义。突然他眼睛一亮,难道是在暗示正气星的姓氏?因为最后一句指出了正气的位置和作用,那么前面的应该就是正气星的姓名,一定是的,他顺着这条思路,往下破解。

    道满乾坤,这四字中能做姓氏只有“满”字,他先假定这个人姓满。一万年久矣。修道的人都知道,百年道行太弱,千年道行太少,万年道行才算好,一万年有功德圆满,道法无极之意。这个一万年是虚指,指无穷岁月。他知道,民间修道之人,许多喜欢用“一万”作为自己的名字。只争朝夕,这句好理解,指时间紧迫。哈哈。终于破解了。

    李天一激动得满脸潮红,得马上找到住在范阳郡西边的一个叫满一万的人。唯有此人可以力挽狂澜,护佑大唐江山社稷,拯救天下黎民苍生。他连夜赶写了一份奏折,好在天亮上早朝时,奏明给皇上。

    早朝。李隆基类似“葛优瘫”一样坐在龙椅上。这李隆基,年轻的时候是个好皇帝,励精图治,开创了“开元盛世”的大好局面,可越老越吊儿郎当,整天沉浸在与杨美人的床帏、嬉戏之中,不思朝政,发展到现在,坐都没个坐相。

    “有事奏事,无事退朝。”高力士抱着一个大拂尘,妖里妖气地宣布。

    李隆基就等着高力士说完这句,然后准备去睡觉的,昨晚和杨美人又折腾了一夜,天亮就赶着来上这讨厌的早朝,人老了,不服不行,精神状态没以前好了。

    上行下效。朝中的一帮大臣,上早朝,也是走走过场。皇帝玩皇帝喜欢玩的,他们玩他们喜欢玩的,大家相处得其乐融融,一般有事,也不上奏,李林甫的人给李林甫说,杨国忠的人给杨国忠说。

    就在大家准备下跪,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送李隆基走的时候,李天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启禀陛下,微臣有要事上奏!”李天一躬腰上奏道。

    李隆基那个火哟,他本来屁股都起了龙椅,准备要走的,李天一蹦了出来。要不是看在李天一私下地给他配过许多纯中药的药丸的份上,真想立马贬了他。

    李隆基靠在龙椅上,一脸愠色地看着李天一。

    “启禀陛下,我夜观天相,东北上空出现煞星,煜煜生辉。此星恐将危害我大唐江山社稷,祸害天下黎民苍生。天佑我大唐,正气星亦冉冉升起,然星光闪烁不定,随时有陨落的危险。据微臣参悟,范阳郡西,一个叫满一万的人的宿命,正对应天上的正气星。望皇上下旨,立马去找此人,以佑我大唐。”

    “这么小的事也找我?!你直接找杨爱卿说不就好了吗?”李隆基很不耐烦地说。

    “退朝!”高力士看见了李隆基的不快,这档口,赶紧宣布退朝。

    李隆基撂起腚子,起身就走,众人跪下,口中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待李隆基走后,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走出朝厅。

    李天一丧气地走在最后,在他看来,他所奏之事,乃关乎大唐李氏千秋社稷的大事,不料被李隆基一语带过。难道活该大唐有此劫难,大唐气数已尽?此乃天数?学易修道之人,都讲究天数。罢了、罢了,天数不可违,这也不是他一个小小占卜师所能改变的。

    李天一走出朝厅,看见一轮火红的太阳挂在东方,它的光热普照着皇城,使得皇城更加威武辉煌。从他职业的角度看,大唐怎么都未到气数已尽的地步。

    “李大人。杨大人有请!”杨国忠的一个家奴嘴上叫着他“李大人”,可语气一点都不恭敬。

    谁叫他是一个小小的占卜师呢,虽位卑未敢忘国优,可没有话语权,就活该被人瞧不起。他上了杨府的马车,随着马车,哐当哐当地来到杨府。

    到底是当今皇上的宠臣啊。杨府也是规模宏大,威武壮观。家奴带李天一到了杨府的正厅,杨国忠坐在正厅主位的太师椅上,看着案头的文件。李天一被带到门口的一个小凳子上坐下,他离杨国忠起码的得有50多米。家奴端来一个海碗,放在他面前的案几上,海碗底部约有一小杯的浓茶,整个海碗90%多都是空荡荡的。他知道这是家奴故意贱他,意思也算给他上过茶了。

    “来了!”杨国忠头都没抬一下,问着他,继续在看案几上的文件。

    “嗯。杨大人。”他应着杨国忠。

    “朝上所奏之事可属实?”依然没正眼看他一眼。

    “千真万确。杨大人,此事迫在眉睫。”他继续回答。

    “噢?那你说这个煞星能是谁?安禄山吗?”杨国忠终于看他了。

    “杨大人。这个我不敢妄加猜测,不敢妄语。”他的确不敢妄加猜测。

    “别的还发现什么没?”杨国忠又看着他的文件。

    “没有!”李天一虽然位卑,但晓易经,知天文,从智慧角度来说,也是人中龙凤,他知道杨国忠在问祸星一事,长安城里,已经有传言,说祸星是李隆基的宠妃杨玉环,也就是杨国忠的族妹,所以打死他也不会说祸星一事,搞不好,会掉脑袋的。

    “哦。好吧,我立马派人去找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叫满一万的人。”

    “多谢杨大人。我大唐幸矣!天下黎民百姓幸矣!”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好了好了!你走吧。”杨国忠朝他挥着手,看都不看他一眼。

    李天一走出去,东张西望,在找着送他回去的马车。可刚才的家奴早不知道哪去了,看来他得走路回家,唉,十几里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