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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的人,都死了对么?”
“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阿卡道,“如果追你的那个保安没有回到小区的话,或许还能……”
陈思琪深吸了一口气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早点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
“我可以,我可以通知他们,我,我可以让他们紧急疏散,就算他们不能都逃出来,至少他们可以……”
“他们不会相信你的,你也帮不了他们”,阿卡道,“这样做只会连累了曲柔和你自己,这就是我不想提前告诉你的原因。”
曲柔依旧在后座啼哭,陈思琪紧紧地抓着方向盘,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
“你……你就,就那么冷血……”
“这不是冷血,”阿卡道,“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
“那个小区里住了几百户人家,你知道么?”
“我知道,可是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那里有很多的孩子,你知道么?”
“我知道,可是……”
“你有心情在停车场里给我说那些废话,为什么不想办法去救人?”
“我跟你说了,你根本救不了他们!”阿卡提高了声调。
“你连试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救不了?”陈思琪大声喊道。
“你他么别把所有责任全推在我身上,”阿卡愤怒的回应道,“这本来就是你造成的!”
沉默了好一会,阿卡道,“是你说的,你不受白虎的管辖和约束,这句话意味着你成为了不受众神之主保护的叛逆者,也就是诸神之中最低贱的散神,在这种情况下,祝融可以采取一切极端的手段向你复仇,她不必顾忌任何规则,因为是你先把规则给打破了!”
“她要复仇的话就直接冲我来啊!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你以为诸神很喜欢讲道理么?蠢女人!”阿卡喝道,“在诸神的眼睛里只有实力和规则两个概念,实力最强的人掌握着规则,打破规则的人就要付出代价,你懂么?”
“我,我没想这样,”陈思琪呜咽道,“我只想救曲柔,我只想……”
“白虎曾经说过一句话,要想就一个人,就要做好牺牲更多人的觉悟,”阿卡道,“他说的是对的,他是掌握杀伐的杀神,他知道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去挽救一条生命,可你偏偏拒绝了他,可你偏偏要用你的方法去救曲柔,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陈思琪擦去了眼泪,踩下油门,调转车头,朝着小区驶去。
“你要干嘛?”
“去救人,肯定还有人活着。”
“刚才的那场爆炸相当于小型核爆,能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哪怕有一个能活下来,也值得试一试。”
“你的精神很可嘉,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阿卡道,“我说过,流炎现在把你当成了猎物,从现在开始,任何一个见过你的人都会面临着生命危险。”
陈思琪立刻踩下了刹车,她似乎意识到了对手的可怕。
车子停在了路中央,一辆路过的车子也停了下来,司机摇下车窗,问道:“前边发生什么事了?”
陈思琪看着那司机,刚要开口,忽然听到阿卡说:“我劝你不要理他,除非你想害死他。”
“我……该怎么做……”
“如果你不想连累更多的人,现在就往人少的地方逃,越偏僻越好。”
“难道不去找李伏了么?”
“难道你想害死他么?”
“我是想……”
“那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人类,他的智慧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他会远远的避开你,所以就算你去了李记药铺也绝对找不到他。”
陈思琪犹豫了片刻,对面司机按了按喇叭,“到底怎么回事呀?这么大的火到底是……”
没等他说完,陈思琪踩下了油门,朝着南郊一路驶去。
……
盘古大厦里,武栩接起了电话,听筒了传来了毕程的声音。
“大哥,祝融动手了。”
“派谁来的?”
“是流炎。”
沉默片刻,武栩道:“死了多少?”
毕程回答道:“一两千吧,目前还不能确定。”
武栩没有说话,毕程叹口气道:“大哥,流炎这个人,你懂……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他,要是大哥你准许的话,我干脆就和他……”
“先别和他动手,”武栩道,“尽量保证陈思琪的安全。”
“可他一路这样杀下去……”
“让他杀吧,”武栩道,“不多流点血,祝融不会罢休,陈思琪也不会吸取教训。”
……
清晨,肖敏陪着李源在不庭山中巡视营盘,巡视道黄营的时候,军士有些散漫,黄瑗吃了些训斥。
等回到府邸,李源道:“将军可是听说了,昨夜火族传讯诸神,祝融已向朱雀宣战。”
肖敏道:“倒是听见点风声,朱雀虽说尚未觉醒,但有武神在后撑腰,想必祝融也不敢轻举妄动。”
“将军却还不知,”李源道,“昨日在轩辕家族的承嗣大典上,朱雀公然宣称,不受武神管辖,武神动了雷霆之怒,将朱雀打入了散神之列。”
“有这等事!”肖敏惊曰,“若是这般说来,恐朱雀命在旦夕。”
“虽说这个朱雀尚未觉醒,却也不该如此狂妄,”李源叹道,“据说耿宗伯也牵涉其中,却让主君处境尴尬。”
“宗伯大人怎会牵涉其中?”肖敏愕然道。
“有传言说,耿宗伯暗中支持林虹继位,这已然忤逆了武神的命令,还有人说朱雀因受耿宗伯挟持,无奈之下卷入轩辕内斗,武神听信流言,已然下了诛杀令,只恐耿宗伯凶多吉少。”
肖敏摇摇头,轻叹一声曰:“真是想不到,宗伯大人平素谨慎,竟会插手轩辕族内之事。”
“此事尚不可妄断,主君昨夜听到消息,既没有下令缉拿,也没有削了宗伯的官阶,此间恐怕另有隐情。”
“莫非耿宗伯受人构陷?”
“尚未可知,”李源道,“然主君明察秋毫,定不会让忠良蒙冤。”
“不知耿宗伯现在何处?”肖敏问。
李源摇头道:“杳无音信。”
“我相信宗伯大人定能讨回清白,只是……”肖敏面露忧色道,“昔日在下与其来往颇多,只怕因此事受到牵连。”
“肖将军多虑,”李源道,“老夫虽遭贬谪,然此生忠心耿耿,主君犹念念不忘,将军朝乾夕惕,尽忠竭力,老夫却也看在眼里,只要老朽尚在山中一日,主君绝不会生疑于将军。”
肖敏起身施礼道:“全仗大人关照。”
李源笑道:“肖将军不必客气,眼下战事将至,彼此照应,相护扶持,争得兵强马壮,却也不负主君之重托。”
肖敏又客气了几句,气氛本来十分融洽,不料李源神情忽转,面带忧色道,“却有一事,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
肖敏道:“大人直言无妨。”
李源道:“今日巡查之时,却见个别将校略有懈怠。”
肖敏知道他在说黄媛,本来想附和些严惩不贷之类的话,可又怕李源借题发挥揪住不放,只得想办法替黄媛开脱几句。
“黄统领本为军中悍将,只因重伤初愈,久疏战阵,今日既遭训诫,来日定有起色。”
“却是一员悍将,”李源点点头道,“来日起色如何犹未可知,然今日战阵却未曾松懈,将军,可愿再往黄营,同去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