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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今夜风旭肯定会出兵偷袭,”何树青道,“当务之急应做好防御。”
“什么防御?防他么的什么御?”妫元道,“我真就不明白了,当初共工抬手就挖了风旭一只眼睛,他连个扁屁都不敢放,你们天天把这老头捧得跟神一样,他难道比徐子明还难对付么?”
徐佳萍道,“叱咤风云几千年,风旭的本事确实不可小觑。”
“什么他么的小觑大觑,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可跟老爷子夸下海口了,三天之内打到火云阁,今晚必须得把伍缘街拿下来,”妫元道,“我待二位不薄,二位也给我挣点脸,丑话说前头,惦记二位这位置的人有的是,谁都想要荣华富贵,可得拿真本事去换!”
妫元走了,据说营房里还有两个妹子在等他。徐佳萍叹一声道:“看到了么?时隔两日,打了几场胜仗,他的态度却如云泥之别。”
何树青道:“难道打胜仗有错么?”
“打胜仗没错,错就错在不应该让他们觉得胜利来得太容易,”徐佳萍道,“他根本不知道我们流了多少汗,流了多少血,付出了多少代价,他也不可能知道每一场胜利都是由生命堆砌出来的奢侈品。”
“那我们又算是什么?屠夫么?”
“我不都说过了么,”徐佳萍道,“我们是狗,忠诚的狗,主人让我们去咬,哪怕崩断了牙也得咬到底。”
“可现在不只要崩断牙,恐怕要赔上这条命。”
“断了牙的狗,本来就失去了生存的价值,”徐佳萍上前轻吻着何树青的脸颊道,“这就是我宁肯出卖自己的身体,也不想再当武人的原因。”
……
午夜,沈宇峰依旧守在陈思琪的身旁,寸步不离,看着他疲惫的身影,陈思琪那么心疼,可却完全没有办法说服这个固执的男人。一个人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下极力保持清醒,另一个人在十分清醒的状况下尽力装睡。直到窗外传来了一阵奇怪的风声,两个人同时醒了过来。
“是那个……吸血鬼么?”陈思琪问。
沈宇峰道:“应该有他,但好像还有别人。”
陈思琪犹豫片刻道:“我要不要叫他们过来帮忙?”
沈宇峰道:“该帮忙的已经在帮忙了。”
……
罗空站在树枝上,默默的看着陈思琪的病房。
他并不打算进去,因为他知道里面的人太过强大,他站在这里,是为了等另一个人。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罗空道,“你知道我不会对你用诈术,再不出来,我可就动手了。”
灰白的墙壁上慢慢出现了一个黑影,骆枫在大楼外墙上爬行片刻,转身跳到了另一棵树上。
“你被我打伤了,而我中了你的毒,”罗空道,“现在咱俩的情况半斤八两,正好在这做个了断。”
“了断?怎么了断?”骆枫道,“你死我活么?”
“你舍得死,可我不舍得,我跟你没什么冤仇,”罗空道,“这样,我们赌一只手吧,一个小时之内,如果你能砍掉我一只手,就算你赢,我会立刻从这里消失,而且永远不再回来。”
骆枫道:“要是你赢了呢?”
“一样的,”罗空道,“你也永远消失,别再回来,而我会利用栾莹的易容术,变成你。”
“听起来,好像很让人纠结,”骆枫道,“你杀人,还要让我背负罪名?”
“我再说一次,我不想杀她,”罗空道,“我需要她像一块土地一样,不断为我结出宝贵的果实。”
“我当了近千年的杀手,”骆枫道,:“这是我听到过的,最让人作呕的一句话。”
罗空笑道:“千万别说你是个尊重生命的人。”
“我一直认为生命很卑微,但也不容许像你这样的渣子去亵渎。”骆枫道,“我跟你堵了,但是我要加注,一个小时,两只手。”
“两只手?”罗空道,“这对你来说太难了吧。”
“对你来说也不轻松,”骆枫道,“我要彻底剥夺你做杀手的资格。”
罗空道:“好啊,那我们动手吧!”
骆枫冷笑一声道:“其实我已经动手了。”
一团粘液从树梢落在了罗空的身上,罗空闻了闻,摇摇头道:“你总是用这种恶心人的方式偷袭,为什么还有资格说别人令你作呕?”
……
凌晨两点,妫元下达了进攻命令,何树青提出单独出兵,让徐佳萍留在营地中驻守,妫元拒绝了。何树青又提出来让所有留在营地的人做好战斗准备,妫元再次拒绝了。
“我说你脑子进水了吧?”妫元道,“现在是我让你们打他的营盘,你把心思全用在防守上,这不是典型的二X行为么?”
妫元的话并不让何树青感到意外,意外的是风旭的阵地上似乎没有任何防备,会是一个陷阱么?他是不是太低估自己了呢?
他的判断是正确的,风旭的确在营地里布置了埋伏,但参与战斗只有一百多人,他们埋伏在道路两旁的大楼里和利用废墟建立起来的工事中,尽管占据了地势优势,但是兵力上的悬殊让他们没有取胜的可能。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问题摆在面前,其他的人呢?
风旭的兵力应该在一千以上,其他的人都去哪了?何树青不时的回望着自己的营地,妫元还在那里,难道说……
冲天的火光印证了他的想法,风旭亲自率兵偷袭了他的营地,营中大概还有一千多人,可这些人并没有做好战斗准备。
最致命的是自己和徐佳萍都在这里,营地里根本没有能够和风旭匹敌的将领。
现在有两个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和敌人缠斗,还是立刻退回营中搭救妫元。
“哥,敌人的营地就快拿下来了,”徐佳萍喘息道,“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分心。”
“可是……”
何树青又望了望自家的营地,湿冷的夜风之中似乎传来了一阵血腥味。
“别理他了,”徐佳萍怒道,“这是他自己下的命令!他应该为他说过的话负责。”
几个兵长跑了过来,问何树青是否夺占敌军的工事。
何树青沉默了,他知道战场上一分钟的犹豫都是致命的,但是眼前的抉择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艰难。
“哥,快冲吧,没机会了!”
何树青看了看徐佳萍,低声道:“我们……就是一条狗而已……”
徐佳萍皱着眉头,愕然道:“现在干嘛说这个?”
“你说得对,”何树青道,“我们真的只是狗而已。”
话音未落,街道两旁燃起了熊熊烈焰,徐子明带着一队人马从火光中缓缓走出。
“两位将军,太鲁莽了,”徐子明道,“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么?”
这里也有伏兵,数量远超过何树青的兵力,这是一个几乎可以写进教科书的战例,诱敌进兵,突袭敌营,令敌进退无路,两面夹攻歼敌。
何树青笑了,他并不是在笑自己的愚蠢,而是在笑自己的宿命。
看到徐子明的那一刻,他感到了一种解脱。
不用再纠结了,战死在这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