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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继续朝前走着,朝着家的方向走着。那个让我感到仿佛是一团迷雾的字眼,却吸引着我,仿佛是吸引我身体里根深蒂固的仍然还是属于人类的那种东西。
夜,还是很浓,并且看上去显得越来越粘稠了。
吸血鬼的夜晚,看上去和人类的一模一样,但是,身在其中,那种感觉却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就这样,在这浓稠的夜里,我和丽莎结伴而行。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个世界,虽然睡着,但是却醒着。
我和丽莎慢慢地前行。
在这黑夜中行走,我的大脑是清醒的,极其地清醒。不久前在我和丽莎那貌似幻觉中出现的影子,此刻依旧弥漫在我的脑海中,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应当注意一些什么。
虽然这依旧让我看不清真像,但是一种直觉,却足以在最最需要警醒的时候让我保持有一种充分的活力和爆发力,来面对那突然而来的未知的东西。
“莱尔,我累了。”就这样,在这寂静的街道上行走,朝着那貌似温暖的方向行着,最终,丽莎还是疲倦地说了一句话。
“没关系。”我没有直接回答她,此刻,我正在看一些东西。
我让自己的眼睛对向着丽莎那有些茫然无助的脸庞,但是我的余光,或者我视线的精髓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在那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东西,它存在着,就如同刚才不久前我和丽莎的感觉一样,它存在于那里,在我们不远处大约五米远的地方,在一个角落里,这一次,我看到了一些东西,那已经不是影子了,而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的物体,并且,那是一双眼睛。
泛着暗红色光芒的细小而且狭长的双眼。
我已能如此准确地判定它的形状,那就说明,它绝对不是幻觉。
“莱尔,我想。。。。。。”丽莎此刻依旧望着我,目光中毫无警觉。丽莎一边说着,一边朝我靠了过来,“我有点累了,你知道吗,我要带你去的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我的眼睛盯着黑暗处,那里的一双眼睛也渐渐地泛起了绿光。
“是我们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的主人招待我们的屋子,不知道那里现在怎样?我想好了,莱尔,我不想再要那棺材了。我觉得,我们的感情,还是停留在人类的阶段。既然如此,我们的家,就应当像人类那样。我们应当保留所有人类的时候的习惯。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恩恩爱爱,亲亲我我,你说,那好不好?”丽莎朝我靠了过来,她的呼吸此刻很是真实,这让我想到了当她还是人类的时候,那个脸颊带着红色气息的女孩。
“好。”此刻,丽莎已经像是一只在我怀中寻找安全感的小猫。
见这么温柔地女孩如此信任我,我便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将她揽在了怀里。
我轻轻地安慰着她,“一切都会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即使在这个地方,这个遍地荒原的地方。”
我的视线始终盯着那黑暗的角落,那双绿色的眼睛时隐时现,它闪着一种光芒,这种光芒甚至让我看不懂,看不明白。它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但是,当我刚刚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干肯定,这一定非常可笑。
此刻,我的理智和直觉都直接指向了一个方向,那就是,在这黑暗中的,一定是敌人,而不会是朋友。
丽莎在我怀里,冰冷的身体似乎带着了温度,她的呼吸原本可以不存在,但是此刻均匀而且酣畅,看起来,她正沉醉在幸福里。
我不太明白丽莎此刻能够拥有幸福的根源或者理由是什么,亦或是那种过时了的对家的期待让她幸福了。
但是,不管怎样,能够幸福就好。
我看着那黑暗的地方,直到最后,那点点绿光终于消失了,就仿佛隐藏在暗处的鬼火,最终失去了活力。它没有吓唬住任何人,于是便凭空消失了。
几乎就在那鬼火消失的一刹那,丽莎从我的怀里抬起身来,此刻,她的脸在这黑暗中轮廓清晰,似乎闪着一丝微光,照亮了这四周的黑暗。
“莱尔,我们走吧,去我们来到这里之后的最初的地方。”丽莎的声音温柔,柔软,并且甜蜜着。
我点了点头,再次朝着那原本是黑影的地方看了一眼,当我确定那里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便也抬起了脚步,跟随着丽莎朝前走去。
这一次,丽莎的脚步变得快了起来,或许,她更加期待那个地方,那个被她称作了家的地方。
当我们朝前走时,夜,终于渐渐地淡了。
看来,夜晚很快就要过去了,并且,当我意识到这个的时候,我明白了,我们错了。
我们的错误,在于我们迷路了。
在这块并不算太大,并且错综的地方,我们已经忘记了我们一路走来的踪迹,如今,在这黎明快要到来的时候,我们怎样才能回去。
并且,那个地方,真的值得我们停留吗?
“丽莎?”最终,稍微感受了一下这黎明的带着了些清新的露珠的空气,我对身边的这个女子说道。
“嗯?”她抬头看我的时候,仿佛是在梦游。
“我们,离开这里。”我有些艰难地说道。
“离开?”显然,丽莎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她有些蒙住了。
“是的,离开,我们去一处地方,或许那个地方,我们能找到一些属于我们还是人类的时候的那种感觉。不是吗?”我低头深深地看着她,“既然想寻找人类时候的感觉,就得回到人类聚集的地方去,你说呢?”
丽莎瞧着我,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过,最终,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些微笑,“或许,你是对的,莱尔。既然这样。。。。。。”丽莎说着,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决然,但是却在这种决然中融进了一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