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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下的黑手,其实对赵思东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已经决定彻底将那一批人给除掉,以绝后患!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给父亲的执政带来麻烦,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他相信以自家老头子的政-治智慧,一定能完美解决这次的风波。
虽然心头满是怒火,但是赵思东并没有马上展开行动——毕竟现在是白天,就算身手再高,也无法完全避免被人发现。为了报仇而把自己给赔进去,殊为不智,他又怎么可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不过,没有行动,不代表没有动作。
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陈磊就给他送来了一份南山市区各个地下势力的分布、实力等情报。虽然这次伤人的事是有上层主使,但没有那些在道上混的助纣为虐,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再说了,就算这次的事情与他们无关……这些地下势力平时做过的恶事还少了么?
默默的按照各个势力的位置在地图上进行标注,然后对路线进行优化,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搞定所有的目标。
晚上八点,天色已经开始擦黑,刚刚经历了一场纷乱的南山市显得比平时要冷清了许多,特别是那些娱乐场所,好一点的只是客流减少,差一些的根本就是门可罗雀,不少娱乐场所的老板看着空空荡荡的场子,不由得在暗中咒骂省纪-委的那帮黑面神……
赵思东带上那身‘夜行套装’,放在一个手提袋中离开了家门,驱车来到陈磊的咖啡厅,当着几个服务员的面,让陈磊帮他准备一个房间,说是要一个人安静安静。
在反锁好的房间里换上夜行套装,赵思东轻手轻脚的打开窗户翻了出去。由于咖啡厅的后面就是小公园的栅栏,栅栏后面有一排绿化带,所以正好给他打了掩护,不会让别人发现他的行踪。
按着白天已经拟定的路线,他将身子一伏,转瞬没入到黑暗之中去了。
……
青狼*是南山市的一个一流**,虽然每个地方都会有以‘狼’字为号的**存在,但是彼此的实力却是天差地别。太和县那个跟青狼一比,渣得不能再渣了。
青狼*的狼头老大绰号就叫青狼,正带着一帮手下在自家的大本营中喝酒吹牛打屁,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一个浑身几乎都被包裹起来的黑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他玛的是谁啊?”一个坐在门边的小弟率先叫了起来,仗着在场的自己人多,上前伸手向黑衣人的胸前推去。
回答他的是一记简单而又凌厉的擒拿手,只听喀嚓一声,他的手腕被硬生生的拧断了!
黑衣人随手将那个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出声就晕过去的家伙扔在地上,扫视了众人一眼,虽然他戴着黑色的太阳镜,看不到双眼,但是每一个被他视线扫过的人,心中都会忍不住发寒。
已经喝了不少酒的青狼同样也产生了这种感觉,随即他就勃然大怒——这是老子的地盘,居然有人敢单枪匹马的打上来门来?莫不是青狼帮太久没有发威,让人已经忘记了青狼出动的恐怖?
“弟兄们,来者不善,抄家伙!”
青狼用力将手中的酒杯掷出,同时一哈腰从自己坐的沙发下面抽出了一把两尺来长的西瓜刀,大声嚎叫起来。
黑衣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侧头避过袭来的酒杯,然后身体猛的动了!
他化身黑色的暴风,到处肆虐着,每一个青狼*的成员,不管是否拿着武器,不管是否有向他发起攻击,只要落入他的视线,就必定会遭受到毕生难忘的重创!
一分半钟之后,原本聚焦着三十多条大汉的大厅中,除了黑衣人自己,已经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了。
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黑衣人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只留下满地的呻吟。
……
城东的富贵山庄是南山市早期的一个纯别墅小区,在西北角落里的一栋别墅,灯火通明,里面高朋满座,有高官,有富商,有道上的大豪,更有名酒美人,气氛很是热烈。
今天是南山市首富张俊兵的生日,邀请了众多的社会名流前来参加寿宴。
座中有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一手搂着一名大学生模样的女子,另一只手举着酒杯向他斜对面的中年男子笑道:“张总这次肯仗义出手,真是令我等心头大快啊。这次事发突然,大家都没有思想准备,所以损失惨重不说,还有可能被牵连进去,别人都避之不及,唯有张总肯为大家出这口气,真不愧是义字为先的义联堂扛把子!”
他口中的张总,自然就是今晚的寿星,南山市首富、市政-协委员、南山义联集团董事长、义联堂的当家龙头老大张俊兵。
当然,也是曾经被赵思东狠揍过的张亚轩的老爹。
这时就听张俊兵微笑道:“张某忝为义联堂的龙头,自然不能有负这个‘义’字嘛。再说,这次的事情,不但是在座的各位有损失,张某同样也有,所以算起来,这也不完全是为大家出气,诸位就别再捧张某了。”
席间另有一人同样搂着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子,不解的问道:“张总,你说陈磊那小兔崽子到底是想做什么,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就不怕他的小身板扛不起吗?”
张俊兵看了他一眼,淡然答道:“马总认为陈磊敢私下做出这样的决定吗?虽然他是帝都陈家的人,但并非嫡系而是旁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搞这么大的事出来。不过他虽然不敢,但是别忘了,他有个表姑也在南山,而且嫁了个好老公……”
“哦!张总的意思是,这事其实就是赵汉升在背后搞……呃,对不住,马某失言了,失言了,自罚一杯!”马总脱口而出的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场中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头,顿时尴尬的收住了话头,端起酒杯一口焖了下去。
张俊兵收回了落在马总身上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沉声说道:“有人要不顾规矩乱来,那么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相信诸位已经看到那人的手段有多狠了,若是再不想办法,只怕要不了多久,你我都会吃皇粮去了!”
他所说的‘吃皇粮’自然不是指当公务员,而是进监狱。
听了这话,众人皆是沉默下来,想象着自己的万贯家财被警察查抄,自己锒铛入狱,从此妻离子散,甚至还有可能被押上刑场,砰的一枪之后就此了账,魂归地府!
所谓无奸不商,无商不奸。这些人不管是当官的,还是从商的,屁股底下没有一个是干净的,更别提那几位道上的大豪,手上的人命官司都不少于两位数!
眼见众人的情绪被自己调动得差不多了,张俊兵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伸手端起酒杯在面前的碗沿上轻轻敲了一下。
叮——
声音虽轻,此时却是震若钟鼓,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了现实当中。
“诸位,张某有一个想法,我等为了自保,何不结成同盟,共同进退,共同维护我等之权益……”张俊兵慷慨激昂的发言还没有说完,就被外面传来的一声惨叫给打断了。
“怎么回事?”他重重的放下酒杯,沉着脸喝道。
这时有保镖一脸严肃的冲进来对他说道:“老板,外面来了个神秘人,出手很猛,我们快要顶不住了!”
“打不过不会用枪吗?”张俊兵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刚要起身,门外呼的飞进来一个喷血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带着一篷血雾重重的砸在了巨大的餐桌上!
砰——
哗啦——
汤水四溅,杯碗乱飞。
众人莫不惊呼躲避,由于事发突然,很多人都没能及时避开,昂贵的礼服上沾满了汤汤水水的,令他们恶心不已。
那些陪酒的年轻女子早已吓得尖叫起来,躲得远远的,挤在一个角落里像一群鹌鹑般瑟瑟发抖。有几个甚至在惊慌之中将身上的裙装都给扯烂了,露出大半洁白的身躯,若是在平时,保准能吸引住在场这些男人的目光,不过此时却没人多看她们一眼。
身为东道主,张俊兵自然不能带头躲避,硬着头皮站在原地。桌上那个倒霉蛋是他手下的保镖之一,一身格斗术非常厉害,枪法更是神准,可是眼下去像死狗一般躺在自己面前,不问可知外面来的敌人有多可怕!
别墅外面的惨叫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强行压抑的呻吟。
随着重重的脚步声,一个浑身几乎被包得密不透风的神秘黑衣人出现了。
“想对我用枪,这就是下场。”黑衣人望向张俊兵,冷冷的说道,然后一扬手将一个黑色的不规则物体扔到了桌上。
张俊兵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心中顿时一凛——那是保镖的佩枪,但此时却被捏成了面疙瘩一般!
他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就听黑衣人冷然说了一句:“你们这些杂碎,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好好享受吧!吼~~~”
张俊兵只觉得耳中一震,眼前顿时就是一黑,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就此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一个房间里挤了四张病床,正想叫人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旁边三张床上躺着的,赫然都是参加了张俊兵寿宴的人!此刻一个个像死猪一般仰躺在床上,手脚都打着石膏。
石膏?
张俊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试着动了动胳膊和腿,然后无比惊怒的发现,自己也和他们一样,双臂双腿都被石膏给固定住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双臂和双腿都已经骨折了!
“来人,来人啊!”
张口大叫了一声,随即他发现了一个更令他惊慌的事实——自己发不出来声音!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攫住了他的心脏,令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要不是念在你年轻的时候做过一些善事,现在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耳边冷不丁传来这样一个声音,张俊兵吃惊的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冷冷的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自己,他认出了年轻人的身份,是自己儿子的同学,也是市-委书-记的独子。
我明白了!张俊兵在心中狂喊了一声,一股巨大的恨意涌上心头,他的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头一歪昏了过去。
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赵思东转身离开了病房,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没空在这里为一个注定成为阶下囚的家伙浪费时间。
一整夜的疯狂,赵思东单枪匹马,以犁庭扫穴之势,将名单上的目标横扫了一遍,取得了不斐的战绩。
整个市区所有的大小帮会基本上被他屠戮一空——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除了少数确实罪大恶极、背着多条人命官司的恶徒之外,其他人只是被打断了胳膊和腿而已。
至于大本营不在市区而在郊区和下面区县的,则幸运的逃过了一劫,因为赵思东实在没有足够的时间跑那么老远去找他们的麻烦。
除了道上的帮会之外,还有二十余名或在职或退居二线的官员被重伤致残,数十名屁股底下不干净兼且平时口碑不好的商人或被打断手脚,或被送进了地狱。
赵思东倒是痛快了,可是朱自力就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