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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姐带我们绕过拥挤的办公室,有一间像是练功房一样的房间门开着,几个戴着帽子的男生靠着墙壁喝水聊天,我们路过时他们好奇往外看了一眼,我心里一阵小激动,这几个人正是这段时间霸屏娱乐头条的年轻组合,我倒是不怎么喜欢他们,就是头一回离这种热门乐坛歌手这么近,有种想冲上去索要签名的冲动。
张死墨偷偷踩了我一脚,目光斜了斜田姐,然后面无表情从那个房间门口淡定走过去,似乎头都仰得比平时高了些,我的脚被踩得很痛,暗骂这货不仗义,虽然心里也知道他是‘好心’提醒我别丢人现眼。
我们在一间类似于会客室的房间见到了金姓小鲜肉,这家伙若无其事拿着手机在玩最近很热的一款对战类的手游,而那个缠上他的模特,就面色苍白站在他身后,脖子歪成诡异的弧度,竟然在看着他玩。
“先坐一下。”这家伙头也不抬招呼道,态度很随意显得很没有礼貌,“我不能坑队友,麻烦你们等下,打完这局……”
本来因为他那态度我真想打他的,但随后这话却让我觉得这是个挺可爱的人,而且看他翘着二郎腿打手游的姿势,就跟普通高中毕业生没啥区别,倒是推翻了我之前觉得他很作的那种印象,田姐咳嗽了几声,似乎对他这番坐姿和随意的态度不爽,但是碍于我们在场也没开口说他,就这点我估计平时这姓田的经纪人对小鲜肉的行为表现极为严苛,唉……当童星混演艺圈也真不容易,就金姓小鲜肉这叛逆的年纪,经纪人跟妈有毛线区别。
张死墨掐了一把我右手背,手劲忒大我差点惊叫出声,瞪了他一眼,心道这货最近怎么回事儿,小动作没完没了的。
“她在这里。”
我知道张死墨说的是谁,记恨他最近的作为,只点了头回应,他用极为困惑的目光瞥了我一眼,似乎并不明白我在生什么气。
倒是金姓小鲜肉听这句抬眼一扫我俩,看我的目光尤其深邃,却只是匆匆一眼,又回到手机荧屏,模特随他的动作也朝我俩看过来,脖子弯曲的弧度依然诡异,喉咙处苍白的皮肤有一道青紫色的痕迹,应该是上吊自杀留下的,我估计是她窒息死亡后,尸体的重量坠得颈椎被勒折,所以脖颈只能这样支撑脑袋。
如果不是我早在泰国就有过这种体验,我一定被吓尿,和阴灵对视总会让我觉得不舒服,直到今天,依然如此。
我看着金姓小鲜肉,他的眼睛和普通人没有半分区别,并不像小说和影视剧中描述的那样瞳孔异色,也没有覆盖什么白膜,那双眼睛极为明亮,虽然沉淀的都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世故和深沉,但大体看上去,还是个和我相同年纪的小孩子,至少在打游戏这种事情上,依然朝气蓬勃。
等了大概有十分钟金姓小鲜肉一局打完终于舍得抬头看我们,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建议田姐出去等。
“我是你的经纪人当然要对你负责到底。”田姐拒绝这个提议,不信任的感觉弄得金姓小鲜肉非常恼火。
但他恼怒的表情只是显露了一瞬间,几乎以不可察觉的速度收敛了脾气,也就是这点让我清楚意识到这家伙和我们这些青春叛逆期的骚年不同,从某种程度而言,这算是个提前发育的“成年人”。
田姐还在念叨“经纪人的职责”之类,金姓小鲜肉果断无视,将话题巧妙地转到缠上自个的这个女鬼上。
他说自从这个女鬼跟上他之后,不仅剧本广告接不上单,而且以前拍的几部戏自个露脸的镜头也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被删减,本来他今年考上北电,这几部戏虽然没多少戏份也算是给未来加身价的筹码,但这么被删减就没什么盼头了。
金姓小鲜肉老爸是做生意的,也信这些灵异的东西,再加上他从小就能看见这些不干净的,家里也和一些玄学的宗士有往来,金姓小鲜肉说他知道以前拍的镜头被删减大抵是因为这只女鬼带来了衰运,也知道这么紧急请我们一定给我们造成了很多麻烦……
我听到这里不禁感叹这货还有点良心,想到被推迟的CD之行,一肚子火没处撒。
金姓小鲜肉这么紧急请我们来是有原因的,他掀起裤管给我们看了左腿,左小腿的腿肚上有一条新近不久缝合的疤痕,很长的一道伤口,线都没拆,我大概数了一下,缝了近二十针。
“我觉得再不解决这件事自个一定会惨死……”金姓小鲜肉展示着腿部的伤口,罕见流露出一丝恐惧,“我一直能看到这种东西,之前也近距离意外接触过几次,每次接触后有段时间运气都很差,从她缠上我开始也这样,但没想到这次这么糟糕,就在跟你们联系的前两天,我从酒店出去打算吃饭,就在不远处的马路边被一辆摩托车撞了,当时我走的还是人行道也没闯红灯,那摩托车的撑杆断成两截插进了我的小腿肚,摩托车主没有酒驾也没有近视,交警询问的时候他说他是很远就看到我了,但就是没反应过来,好像那一刻就是有冲动朝我撞过来一样……”
我听他叙述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面,之前的火气烟消云散,大抵张死墨也能够体谅他的处境,说话的语气也没之前那么冷硬。
因为田姐这“电灯泡”在场,张死墨不便透露我能和这东西交流的相关细节,只把拍戏解决鬼事的方式简单说了,要求田姐和经纪公司商议协助。田姐听这话显得很头疼,估计是要启用大量剧组人员需要安排的东西太多不想花这个心思,当时就问张死墨有没有别的方法,还暗示最近经费紧张,最好能省省钱,让张死墨考虑一下经纪公司的处境。
“就是考虑你们的处境才这么提议。”张死墨道,“金同学腿上的伤口你也看到了,这个模特自杀身亡,又是怀揣抱负无法施展,死前充斥着对这个世界对怀才不遇的埋怨,不让她施展抱负自愿离开而用强力为之,她现在跟着金同学听到我们之间的所有谈话,即使之后我用强力驱她离开,你觉得她的怨气会撒到谁头上……”
田姐动唇还想说什么,张死墨冷瞥了她一眼,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他竖起三根手指,“保守估计,三年。”
“张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死墨目光冷冽望着田姐,逐字说得郑重,“我的意思是,如果贵公司不能满足她的夙愿,保守估计,贵公司将会倒霉三年。”